戴天晴扶着我的肩膀,一瘸一拐的跟着兔耳娘进门。
旧栅栏门打开,里面是延伸向地下室的长廊。且每隔五米,就有隔音玻璃门阻拦。
越往前走,噪音越大,直到进入地下车时,才展露出风月楼的真正景况。
占地约五百平的地下停车场,被改造成了娱乐厅。
正中央玻璃舞台竖着七根钢管,有美艳女郎穿着诱惑,绕着钢管扭动劲爆舞蹈。
巨大舞池内灯光闪烁,身着统一制式服装的美艳女子,正陪着形形色色的男人跳舞。
台下卡座的位置,设置着昏暗的橘红灯盏,亦或者幽蓝色冷光灯,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到酒杯闪烁的光泽。
阴翳角落里,传来的低沉绵长,亦或者短促的旖旎声,在聒噪舞曲的干扰下,微不可查。
戴天晴来到吧台,从包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两千元现金,“给我们开两个卡座,剩下的钱随便上些酒水。”
“对不起,我们卡座是一千五百块一位。”
顿时,戴天晴脸色格外尴尬,下意识要掏信用卡。
前台小姐格外善解人意,“两位第一次来的话,可以打对折。我这就为您安排卡座。”
“谢谢。”
落座以后,戴天晴端着酒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手则按在桌下,悄悄的给秦富贵发送信息。
“小凤仙在什么地方?”
很快信息得到回复:“午夜十二点,小凤仙会出台,由今晚消费最高的人带走。”
“大概需要多少钱?”
“昨天我花了七十多万,今晚来了不少常客,至少要一百万才行。”
撂下手机,戴天晴脸色阴沉的掏出信用卡,并招呼来一个女服务员,低声咕哝了几句。
没过多会儿,就见一群兔耳娘抬着个雕琢狰狞龙头形状的木器,上头放着十五瓶酒。
头顶喷响彩带礼炮,一个兔耳娘站在舞台中央拿起话筒:“三号卡座的美女,豪掷一百二十万,请大家喝一杯黑桃!”
顿时,全场欢呼。
作为主角的戴天晴,却是俏脸铁青,勉强才向着舞台位置挤出一丝笑容。
等欢呼声散去,戴天晴才压低嗓音,愠怒的说道:“这可是我攒了三年买房子的钱!如果今晚小凤仙不是我要找的人,我就把场子里的人全给抓了!”
……
当啷——
悬挂在天花板上,巨大的木制钟摆敲响了第十二下。舞台上灯光熄灭,音响声渐弱。
玻璃舞台正中央的位置,升降台上赫然出现一个女子。
在女子出现的刹那,气氛寂静得连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只因这女人……太美了!
她穿着白色纱裙,静静的站在舞台中央。一张脸无论拆分哪一块,看上去都美艳不可方物,像是一块被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
饶是作为女人的戴天晴,也不由得眯起了眼仔细打量,喃喃感叹道:“她真的很美。”
短暂寂静后,全场几乎所有雄性都站起身,狂热呼喊着小凤仙的名字!
兔耳娘递来话筒和手牌,小凤仙用甘甜软糯声色说:“今天全场消费最好的,是戴天晴小姐。”
全场短暂哑然后,议论声纷纭响起。
“卧槽,怎么是个女的!?”
“老子今天花了五十多万,竟然被个女的给搅局,真晦气!”
“妈的,一个女人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说不定,人家就好这口呢……”
顿了顿语气后,小凤仙又说:“对不起戴小姐,恕我无法接待女性。您今晚的消费会我会如数退还。”
戴天晴拎着我的脖子站起,“刚才的酒水,我是替我家少爷点的。”
我一点懵逼时,戴天晴偷塞给我一个录音笔,靠在我耳边说:“今晚只能靠你了!如果有紧急情况,按动录音笔的发讯装置,我会迅速支援!”
“好。”
在一众人等羡慕的眼神中,小凤仙下台,牵着我的手前往走廊尽头的电梯。
我就这么任由她牵着,直到电梯下到了负二层,进入一处华丽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圆床和透明浴室,小凤仙打开玻璃门将我推进去,俏皮的道:“快洗洗干净,待会我要检查哦。”
按照她的吩咐,我脱衣沐浴,换上干净的浴袍出了房间。
小凤仙身上披着一张薄薄的毯子,侧卧在床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洗完澡不猴急的男人。看你这么老实,难道是……第一次?”
我说:“是”
“怪不得呢。”
小凤仙笑吟吟的道:“上床来,姐姐教你。”
我四下观察了一番,发现没有监控设备,于是把门锁死并关上了灯。
小凤仙咯咯笑出了声,“要不怎么说是小屁孩呢,胆子可真够小的。放心吧,姐姐这里绝对安全。”
我没有理会小凤仙,而是伸出手感受了一下,在确定房间里没有风流动时,这才将床上的白绸巾取下。
“你有没有口红?”
小凤仙稍有迟疑,而后从化妆包里拿出一枚精致的口红涂上,“没想到你还好这口。”
旋即,她向着我扬起下巴,微微闭上眼,似乎等我吻上去。
我则抢过她手中的口红,在白绸巾上写下咒语:除恶业,成就善根,得见天尊,证验功德……
直到太上三生解冤妙经书写完毕,一支口红也见了底。
方才,我沐浴更衣就是为了写咒,关门则是为了防止屋子里的气息溢散。
现如今,一切准备好,我便掏出伙计,将白绸布点燃。
小凤仙惊声问,“你干什么!”
我沉声质问:“红粉骷髅,暗藏冤孽。小凤仙,你可知罪?”
小凤仙俏脸变色,“胡说什么你!”
我再问,“把脸割成这样,疼吗?”
“你的意思是说我整容!?”小凤仙勃然怒道:“不愿意做就滚出去,不知有多少人稀罕着我这张脸呢!”
“好漂亮的眼睛,鼻子、下巴、皮肤。”我摇了摇头,不由得叹息道:“真是可惜了。”
小凤仙彻底炸毛,披着床单从床上坐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没和你说话。我说的,是你背后站着的一群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