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我有些哭笑不得。
原本我以为,陆鹤鸣来是为了帮我,没想到恰恰相反,他是来找我躲灾。
风水相术,本就是趋吉避凶的本事,陆鹤鸣待在我身边,的确会安全许多。
陆鹤鸣小心翼翼的问道:“兄弟,慕容长青那娘们呢?”
“走了。”
“去了哪?”
“这我也想知道。”
慕容长青一去了无踪迹,我曾试图打探她的消息,可几个月过去,都没有任何踪迹。
陆鹤鸣忧虑道:“我的记忆尚不完整,还不知道这次劫难会发生什么。但我依稀记得,实力越强的人,就越容易遭难。”
“慕容长青虽说和我不对付,但和兄弟你还算有点交情,这时候我们得想办法抱团。”
陆鹤鸣的话,让我心里头沉甸甸的。
慕容长青性情大变,就算贸然与她相见,是福是祸也有两说……
房门打开,秦澜稍松了一口气,“师父,那个姓戴的姐姐身体基本没问题,可身体能量消耗太严重,至少要在床上躺十来天才能苏醒。”
“辛苦你了。”
……
查探过戴天晴的伤势,确定她并不大碍后,秦茵将她接入秦氏集团名下的私立医院,好生疗养。
有陆鹤鸣给的丹丸,我身体元气恢复得很快,三两日内便能恢复巅峰。
秦澜好奇打量着铁塔似的陆鹤鸣,“师父,这人是谁啊?”
上次从帝陵走出以后,秦澜就再也没有见过陆鹤鸣,因此并不认识。
“和我出生入死过的朋友,能重塑你的肉身,他也有一份功劳。”
秦澜格外乖巧的上前,“叔叔好。”
陆鹤鸣是见过秦澜前身的,这会儿神情古怪的挠了挠头,“呵呵,你好。”
……
有陆鹤鸣在谷茺驻扎,我总算能安心一些。
如今,六根代表的玉条中,代表威仪欲与相貌欲的玉条上的气息,已经被破解开。
至于属于的杨玉环,只需要有人带着玉条找她一趟,她便会主动将其中气息驱除。
剩下三条:声欲、细滑欲、人相欲。
谁先谁后,我没有自己做决定,而是将三根玉条随手抛掷向上空,任由它们落下。
三根玉条,不规则的掉落在地。
我又将玉条捡起,再度抛掷一次。
再次抛掷的结果,与上一次相差无几。
我盘膝坐的是乾上位,对应乾下位的卦象,一直是声欲。
声欲的反面,写着雪女两个字。
将玉条握在手中,我凝神感应冥冥中的能量。
这股能量直指着东北,我将神魂融入其中,随着能量穿梭过千山万水,看到白茫茫雪原,与无尽的林海。
旋即,神魂归位,我睁开双眼,开始在地图上寻找刚才的方位,并画了一个圈。
秦澜端着一杯温热茶水进门,“师父,您决定好下一步去哪了没有?”
“去查一查,我画圈的是什么位置。”
“不用查。您勾画的位置是在漠河以北的国界处。可您这范围太大,小小一个圈至少覆盖了几十公里。”
凭借这股模糊的气息,我只能分辨出个大概,想要弄清楚具体位置,还得要秦澜帮忙。
老规矩,我们手里攥着玉条,平躺在床上,缓缓沉入梦乡……
可这一次,我闭上双眼以后,并没有感知到秦澜梦境中的内容,反而她的小手越发冰凉。
起初我以为,秦澜入眠比较缓慢,可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
秦澜小手凉得刺骨,像是一块冰坨子。
我睁开眼掀开被子,赫然发现她肌肤已经呈青灰色,眉毛结上一层寒霜,呼吸和心跳极为缓慢,像是冻僵了!
“小澜,醒一醒!”
晃了几下不醒,我忽然反应过来,赶忙将她手中的玉条给夺去。
玉条从秦澜手中拿开以后,她强大的自愈能力展现,没过多会儿就恢复了正常。
可刚替戴天晴恢复身体,这会儿自己又遭受重创,秦澜虚弱得靠在床头,有气无力的道:“师父,我看见白茫茫的大雪,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赤脚走在雪地里。”
“在我发现她的时候,她也看见了我。她只是挥了挥手,就有一股冷风包裹着我的灵魂,我跑不掉,只能一点点结冰。”
挥手冻结人的灵魂?
这雪女的本事,果然非同小可!
虽说没办法通过入梦的方式,来感知她的方位。但雪女的实力强大,应该在当地闹出不小的动静。
等我亲自前往漠河一探,找出她的踪迹不是难事。
想到这里,我帮秦澜掖好被角,温声说道:“你好好在家养病,十日之后等戴天晴伤好了,与她一同替我办件事。”
“师父尽管安排。”
“你和她一起,去一趟岳景山附近的唐庙,让杨玉环将玉条中的气息抹除,她不会难为你。”
“但一路上,千万要小心麦门冬的势力。”
“师父放心,我一定替你把事情办好!”
……
找杨玉环驱除玉条上气息的事,戴天晴一个人去办绰绰有余,我之所以交给秦澜,就是不想她陪我一起冒险。
秦澜本身没有丝毫战力,唯一的长处就是恢复能力极强。
人只要有一口气吊着,她就能将其治愈。
可这一次要对付的雪女,竟能反制秦澜的窥探,并施展法术冻结她的灵魂!
在秦澜自身会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我不会让她跟着我趟这趟浑水。
临近出发前,我将游熙宝剑拿出,放在昏迷不醒的戴天晴床头。
游熙宝剑是战神白起的贴身之物,当初他将宝剑赠与我,可我不懂剑术,此物跟着我就埋没了。
戴天晴剑法精湛,游熙宝剑本体轻盈,给她也算是物尽其用。
另外,游熙宝剑杀孽过重,刚好能用戴天晴的浩然正气加以洗礼,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
秦茵格外豪气的包了私人飞机,将我和陆鹤鸣送入离漠河最近的机场,从机场坐车到达漠河区,不过花了半天的时间。
陆鹤鸣裹着一身皮袍子下车,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白茫茫的雪原,“兄弟,又是专机接送又是包车的,你这是榜上富婆了。”
“在这个地界,飞机和汽车可不管用,还是得靠它。”
“靠谁?”
说着,专车上的护送人员台下厚重包裹,“李先生,这包裹我帮您放哪?”
“放地上就行。”
“可这里离最近的城区宾馆也要十几里地,附近又没有车……”
“不用你们操心。将东西放下,你们尽管离开就是。”
等车子离远了些,缠得死死的包裹自行解开,从里头挣脱出的墨如初原地转了好几圈,“呼,路上可把我憋闷死了。”
十二月份,离年关只剩下不到一个月。
这几日我查了天气预报,漠河区域白天艳阳高照,一到晚上就是鹅毛大雪。
附近的山路都被大雪封住,车子装上防滑带也没用,只能用雪橇。
墨如初将俩轮子换成履带,轮椅上绑着沉重行李,后头则用绳子拖着雪橇,我和陆鹤鸣坐在雪橇上头。
“大哥,老大,你们抓紧了!”
“走你的吧!”
雪橇疾驰,凛冽冷风顺着脖颈嗖嗖的往里头灌,我下意识裹紧了衣领,陆鹤鸣却丝毫不以为意,饶有兴致打量着四周景象。
路过几个村镇时,我发现家家闭户,洁白雪地上都没有脚印。
还好有墨如初在,否则在全是松软积雪的路面上,我们寸步难行。
我疑惑问:“附近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一个出门的都没有?”
“兄弟,这天气至少零下十几度,出门一趟耳朵都得冻掉喽,谁没事吃饱了撑的往外跑。”
“那……他们吃饭怎么办?”
“入冬之前,家家户户都会囤腊肉,冻白菜、水饺、冻梨……囤上个几百斤,一家老小就能在炕头上猫一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