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几秒后,王斌把脸谱拿下,忍不住抱怨道:“这玩意儿冰凉硌得脸生疼,再说也在脸上挂不住啊。”
挂不住?怎么可能!
方才杨莹只是稍微试了一下,就差点被脸谱中神秘力量给吸住,这会儿她身体里,还储存着大量属于西陵王的力量。
我拿过西陵王的脸谱戴在脸上,果然没有任何变化。
或许是杨莹体内的阴气,将西陵王脸谱中的力量调动了出来,其中缘由暂且不必追究。
王斌随我们一同前行,并不指望他能做些什么,只需当个吉祥物振奋军心,带领着阴兵们进入西陵博物馆。
我指着角落里放着的战戟,“拿起来试一试。”
王斌惊恐声道,“大哥,你真把西陵王的坟给刨了?这玩意……是西陵王用过的东西?”
“是。”
“我……我不要!”
王斌惊恐后退一步,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我啥也没看见,更不知道什么挖坟的事,我……我走了!”
我一把拽住王斌的领口,单手拎起战戟塞在他手里,“拿着,去院子里挥舞两下。”
当啷——
王斌一个没拿稳,战戟掉落在地上,错愕望着我,“李先生,这价值连城的东西,您为什么要给我?”
“说实话怕吓着你了。”
王斌捂着脑袋,“那您就别告诉我了,我这人从小胆子就小,听见打雷浑身就直哆嗦。”
“你还非听不可。”
我指着面具,虎符,以及地上的战戟道:“这些都是你曾经用过的东西,只可惜你不记得了。”
王斌虽说胆子小了点,脑袋却格外机灵。
“您的意思是……我以前是西陵王?”
“是。”
……
接下来,我将西陵矿洞博物馆中的贼匪,以及附近西陵王墓和山上阴兵,与王斌之间的关系,和盘托出。
听过我的陈述,王斌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望着地上的战戟,喃喃不可置信的道:“我以前真是西陵王?”
“千真万确。在你昏迷的时候,所有阴兵曾向你叩拜,直呼王上,可惜你都不记得了。”
王斌神色稍有凝重的道:“那天我是记得的,只是怕死装昏,没想到却是这样……”
沉默稍许后,王斌蹲下身子,尝试着将战戟举起。
战戟一百多斤,而王斌早已经被**掏空了身子,卯足了力气搬动了半天,仍然搬不起战戟,还差点砸着自己的脚。
王斌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我以前是西陵王,现在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我想说“怪你自己不争气。”可是看着王斌一脸凝重,眼神尽是失望,我也不好再损他。
“谁知道呢。”
王斌解下腰带,缠上地上的战戟,试着在地上拖拽一圈,
“李先生,这些东西能让我拿回去试试不?既然我前身是西陵王,说不定能和里头的能量呼应上,一下子就变牛逼了。”
“这原本就是你的东西,你随意。”
王斌弄了个包袱,里头装着虎符和面具背在身上,两手拖拽着战戟,费劲巴拉的出了门。
慕容长青蹙眉道:“我怎么越看他越像是个贼?”
旋即,慕容长青追到门口喊,“若你敢将这些东西偷出去卖,必定让你粉身碎骨。”
王斌挥了挥手,“知道了。”
……
雨下得格外大,但王斌的生意很不错,有不少中老年妇女开着车子,来到理疗会所门前。
可惜,王斌全部闭门谢客,这群人骂骂咧咧的离开。
次日清晨雨小了一些,我吩咐王斌搭了棚子,便让杨莹带着我和慕容长青,前往村子里去买牲畜。
我们在村口的一户人家,买到一头肥猪,在暴雨中驱赶着回到棚子。
杀猪放血,一气呵成,另外剁下猪头,放在木头托盘里备用。
杨莹疑惑,“哥哥,别人杀猪都是吃肉,你怎么把最有用的部位给扔了?”
“杀猪并非是为了食肉,而是用‘猪、牛、羊’三牲祭祀。”
杨莹兴奋道:“我家还有两头羊呢!”
“那就拜托你了。”
与杨莹一同出门,牵来牛羊后,将血放入一个大锅里,架猛火煮熬。
在这一过程中,我都吩咐杨莹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一旦她体内的封印破裂,我好再次帮忙补全。
整整三天,我和慕容长青,以及吴墨三人,轮流照看着火焰。
直到原本整整好几桶的血液,最后成了琥珀状的粘稠物。
我向慕容长青吩咐,“你去找五张干净的白色床单,外加上一个拖布。”
“明白。”
所有东西准备好以后,我拎着装有鲜血的木桶回到客厅,拖布沾着液体,迅速在白色床单上写下符咒。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四面旗帜上的符咒组合在一起,离远看上去咒文意蕴中,携裹着四神兽之威严,无风猎猎作响,极具神韵。
最中央铭刻下吸阴符咒,密密麻麻看上去让人头晕眼花。
杨莹好奇的看了一会儿,忽然面色发白,身子向后仰倒。
最后一笔落下,我赶忙将符笔扔掉,捂住了杨莹的双眼,“别乱看!”
房门忽然打开,王斌将战戟扛在肩上,踉跄着脚步向我跑来,脸上还戴着西陵王的面具,腰间挂着虎符。
“你们看,我这样子像当年的西陵王不?”
虽说王斌两只手才勉强能挥舞得动战戟,且脸上的西陵王脸谱,是用透明鱼线固定在脑袋上的,虎符叮铃桄榔的挂着,但充门面勉强够用。
整个下午,杨莹取来竹竿,心灵手巧的将五面阵棋的边缘,缝在竹竿上。
三日之期已到,我揣着阵旗准备上山。
杨莹期冀问道:“哥哥,我能一起去吗?”
“可以。”
让杨莹跟着去这么危险的地方,当然不是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
西陵王的脸谱在杨莹的体内,留下一道及其特殊的能量,且这股能量随时都可能会爆开!
如果能量骤发时,没有我和慕容长青跟在身旁,杨莹必死无疑!
踏出屋门的刹那,暴雨瓢泼似的落下,按照杨莹的说法,这种天气的山里,随便摔进一个泥坑,都可能呛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