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孟知儒笑得从容得体,“谁叫你贪呢?”
“可以啊,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不过,你确定在欺骗手段下进行的负债转移有效?当法律是摆设吗?”
孟知儒一僵。
楼明心又找回优越感,下颌微抬“你说你,做戏都不知道做全套,全部负债转移到我名下,半点资产都没有,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你说上了法庭,法官会怎么判?这明显不是正常的资产变更,很大可能会判撤销,到时不仅所有负债又回到你身上,我还能以此为据,证实夫妻感情破裂,直接起诉离婚。”
“到那个时候,你,孟知儒一分钱都拿不到。”
男人青筋猛跳,看她的眼神像要吃人。
楼明心不疾不徐“我身后站着楼氏集团,有整个楼家做后盾,可你呢?”
孟知儒面无表情。
“你什么都没有,没有家族,没有背景,就等于没有底气。虽然这些年你已经很努力地在积累资本,可先天不足并非后天努力能够补全。你啊,从出身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低人一等。”
孟知儒眸色猩红。
楼明心微微一笑“我知道这些话你听不得,毕竟伤自尊嘛,可这就是事实啊。人贵有自知之明,没有楼家,没有我,你孟知儒能有今天?”
羞辱的话从那张勾描精致的红唇里源源不断涌出,每个字都像带了刃,直插男人心脏。
孟知儒从愤怒,到麻木,最后一脸漠然。
突然冷不丁伸手,掐住女人脖颈“楼明心,这是你逼我的!你以为楼氏会帮你撑腰吗?一旦闹出丑闻,影响到公司股价,第一个被踢出局的就是你!那群老家伙对楼明月什么态度,对你又是什么态度,你心里没点b数吗?”
楼明心没想到他竟然敢直接动手,女人在这方面天生就处于弱势地位,譬如此刻,她也只能涨红了脸、双眼翻白地在他面前痛苦挣扎。
“嚯嚯……你……放、放开……”
孟知儒闻言,非但没松手,力道反而更重“至于楼家,现在还剩几个人?亲妈拿着钱全世界逍遥,亲弟弟避你如蛇蝎,恨不得远远躲开,而你所谓的‘楼家’,早在二十年前那个人去世之后,就彻底失去了灵魂,如今不过是个表面光鲜的空壳。”
楼明心用力去扳他的手,指甲狠狠往肉里插,好不容易争取到一丝喘息的机会,她用尽全力大喊——
“保镖!”
很快,五个黑衣男人涌进来,转眼就制服了孟知儒。
楼明心捂着脖颈,眼神发狠“给我打!往死里打!”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
这……
“怎么,我使唤不动你们了吗?!”
就这样,刚出院的孟知儒又遭到一顿毒打,肋骨断了两根,这下比入院之前还严重。
如果不是警察突然上门,几个保镖及时收手,他这会儿估计已
“警察怎么会到家里来?”楼明心皱眉,冷冷看向地板上死狗一样的孟知儒,“你报警了?”
“等一下——你们不能进去!这是私闯民宅,你们——”佣人根本拦不住,眼睁睁看着两位警察大步进入客厅。
彼时,孟知儒已经被丢到沙发上,整个人陷入半昏迷状态。
而打人的保镖早就从后门撤离。
现场干干净净。
“两位同志这是什么意思?说闯就闯,当我楼家好欺负吗?!”楼明心语气不善。
两人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出示逮捕令。
“职责所在,请你配合。”
楼明心定睛一眼,心下骤惊。
那张纸上,清清楚楚写明逮捕对象是——孟知儒?!
她还没报警啊,怎么逮捕令就下来了?
如果是因为孟知儒被绑架一事,那就更不可能了。
作为受害者,警方怎么会给他发逮捕令?
楼明心有点懵。
但执法不等人,两个警察走到孟知儒面前——
“孟先生,我们收到举报,你涉嫌多桩违法犯罪,请跟我们走一趟。”
男人纹丝不动。
楼明心目光微闪,飞快掠过一抹心虚。
两位警察对视一眼。
a“孟知儒?”
b“不好!他人已经陷入昏迷。”
a“立刻送医院!”
……
当孟知儒再次醒来,骨折的地方传来剧烈疼痛,他咬紧牙关,恨毒了楼明心。
等他好了,一定……
可惜,他等不到了。
当警察把那些陈年旧事翻出来,一件一件审问的时候,孟知儒知道,自己完了。
走私,奸杀,拐卖人口……
随便哪件拎出来,都足以判他死刑!
楼明心被警方告知一切的时候,除了惊恐,就只剩后怕。
她知道孟知儒在海外的生意不干净,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敢走私,还拐卖妇女!
她也清楚孟知儒爱玩,却从没想过他会搞出人命,还不止一条两条……
一想到自己身边居然潜伏着这样一条毒蛇长达二十年,她就不寒而栗。
期间,但凡他想对自己下手,那后果……
“楼女士?楼女士?!”
“……什么?”
女警将一次性水杯推到她面前“你还好吗?”
“没事。”话虽如此,但苍白的脸色却做不得假。
女警“由于情节严重,孟知儒现已被关押,采取狱后就医的模式,今天找你来是有几个问题,希望您配合……”
楼明心从派出所离开的时候,天色将晚,夕阳只剩半个挂在天边。
她上车之后,立马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许,这个消息一定不能传出去,否则公司股价会受很大影响,楼氏刚把战略转到科技行业,大量资金还未回笼,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闹出任何丑闻!”
“我明白,可董事会那边……”要瞒恐怕不容易。
“我不管,”楼明心语气发狠,“几个老家伙已经对我非常不满,如果再出幺蛾子,恐怕我这个总裁的位子难保!”
那头沉声一叹“我尽量。”
“是必须!”
……
希尔顿酒店。
柳丝思站在刘尽忠身后,静静听着来人汇报有关孟知儒的最新情况。
“……我们的人查到,昨天他被移送洋山拘留所。”
“是吗?”刘尽忠挑眉。
那可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狱警个个不好惹,都是狠角色。
孟知儒这一去,不死也要脱层皮。
“楼明心并没有为他聘请律师团队,倒是一个姓陈的助理,在忙前跑后,为他疏通关系。”
刘尽忠点头“继续盯着,一有动向尽快来报。”
“是!”
那人转身离开,还不忘带上房门。
如此一来,室内就只剩刘尽忠和柳丝思二人。
后者动了动唇,欲言又止,配着皱眉苦思却不得其法的表情。
越看越叫人叹气,朽木啊朽木,刘尽忠无奈摇头“想问什么?说吧。”
柳丝思眼前一亮“刘叔,您之前说放了孟知儒还可以再抓,但不是我们自己去抓,而是让警察叔叔去,对吗?”
“嗯,是这么个意思。”
“那他就不提绑架的事了吗?”
“提也没用。首先,我们什么都抹干净了,他没证据;其次,他如今重罪在身,自保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绑架这事?再说,我们最后不也放了他吗?一没敲诈,二没勒索,三没撕票,这算哪门子绑架?顶多也就限制他人人身自由。”
柳丝思恍然大悟,表示“学到了。”
刘尽忠愉悦勾唇“说起来,这条路还是孟知儒自己选的。”
“嗯?”
“你想啊,当初不是他用尽办法要我们放了他吗?”
“对啊。”
“这一放,绑架的证据没了,逍遥不到两天,就锒铛入狱,中间还自讨苦吃地挨了楼明心保镖一顿揍,你说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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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二三更,三千字。
今天一更在十二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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