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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起闻言,仰面而笑,说道:“确实无坚不摧啊,初战之下,就被斩首数千,吾心不忍啊。”
“你!”黄祖怒目圆瞪,本欲诱战,反被激怒,只得气的一拽缰绳,返回了本阵。
等他回来,亦是怒气不减,朝殷典喝道:“叫阵!”
“诺!”后者位于战马,提兵刃一抱拳,策马而出。
马儿嘶鸣声传来,殷典左手拽缰绳,右手提斧,开始扬声大喝:
“城上的秦军听着!”
“我乃上将殷典!”
“鼠辈只会逞口舌之利,可敢下来一战!?”
战马来回踏步,他不断叫喝,其兵器,也不是那种单刃的板斧,而是斧杆极长,两边皆有圆刃的血斧。
这种血斧,看上去就极为沉重,可他却单手提着,肆意挥动,足见其力道之大。
“哈哈哈哈!若不敢战,就趁早俯首乞降,或可饶尔等一命!”
叫喝再次传来,远处的灵军,亦在齐齐高举兵刃,为其呐喊助威,声势大增。
见状,唐越正色说道:“敌将狂妄,不可不战,若长此以往,必挫我军锐气,而要破敌,必破其势!”
唐越并不善谋,这只是他的临战作风,无论对手多强大,他都敢接。
而无论攻守,士气都是至关重要的。
孙起闻言,先是考虑了一下,接着道:“好!就请将军斩首敌将,以壮我军声威!”
“得令!”唐越一抱拳,直接快步而下。
不多时,寨门打开,芦叶枪在手,胯下白马,疾驰而出。
未及近前,唐越已震喝出声:“敌将休狂!我来会你!”
“找死!”殷典冷笑一声,一砸马腹,反冲而去。
双方策马,很快碰面,兵器碰撞声中,闪击交错,复又拨转马头,再次战到了一起。
血斧当头挥下,破风声刺人耳膜。
唐越手腕一翻,瞬间横枪招架。
当啷一声!这一斧,力道何其之大,可唐越仅双臂一震,却是硬生生顶住了这威势。
贴长枪之后,殷典亦双手按斧杆,奋力之下,狞声说道:“原来是你这小白脸!”
“匹夫看枪!”唐越大怒,不等他变势,已猛一振臂,直接将血斧弹开,长枪一错,瞬间斜劈。
这一击,快如闪电,锐利寒光中,殷典身子一偏,让过枪尖,防守之下,不忘反击,单手提斧,以刁钻角度,由下而上。
双方虽大开大合,但都反应极快,唐越一击不中,业已变势,长枪当即下劈,挡住了殷典这一击。
砰的一声,两人兵器再次架在了一起,同时砸在地面。
“小白脸好大的劲儿啊!”话音刚落,殷典已怒目一瞪,弹开长枪后,血斧抡圆了,再次挥击。
“匹夫辱我太甚,今日必取你狗头!”
唐越招招与他硬碰,打的不可开交,又斗数十回合,殷典早已凛神,拼全力对待,再无心思出言讥讽。
马儿奔驰,两人于战马恶斗,从左至右,兵器碰撞声一直没有停过。
再次一击,使殷典闪让之后,唐越就势一枪挑起拒马,单臂猛挥,直朝殷典砸了过去。
那架拒马极其庞大,又是尖锐实木,若被砸中,非得横尸当场不可,但殷典却不闪不让,血斧交叉劈砍,砰的一声,木屑横飞中,拒马顿时四分五裂!
长枪又到!
劲风呼啸中,枪尖锋锐寒芒不时闪烁!
殷典不避其锐,硬碰挥击,两人短时间内根本就分不出上下。
想他唐越,纵横沙场,所向披靡。
可殷典亦为灵国上将,是与叶归齐名的人物,征战半生,鲜有敌手。
血斧刚猛霸道,每每一击,足可开碑裂石!
这一场大战,真如两虎相争。
雄赳赳!
恶狠狠!
叱咤风云!
双方观战的一众将领,早就心惊不已。
黄祖脸色沉重,本意想要挫伤秦军锋芒,可没想到,对方大将,如此骁勇!
孙起则是深吸了一口气,幽幽说道:“此等恶斗,上将相搏,必将载入史册……”
两边战鼓不听,敲得如同爆豆一般。
这场恶战,直打到天近傍晚,依旧不分胜负,可悍将能战,但在蛮横之力下,胯下战马哪里还能承受。
场内,战马嘶鸣声起,殷典双目一瞪,一提缰绳,指斧喝道:
“唐越!吾闻你座下白马,乃秦王所赐良驹!今我坐骑乏力!不可与之相比!”
唐越闻言,挽了一朵枪花,将银枪别于身后,正色说道:“好!再战,即便取胜,我亦胜之不武!殷典,明日再战,你敢吗!”
“哼,我何惧你!”殷典冷笑,继而一拨缰绳,返回了本阵。
唐越亦是如此。
等他返回壁垒,寨门大闭,刚翻身下马,一众秦将就迎了过来,不少人都震惊于这场恶斗。
孙起则是说道:“方才,我见殷典坐骑多有疲软,近乎四蹄跪地,将军何不趁势将其斩杀。”
“不。”唐越直接说道:“既要决斗,就该堂堂正正,若因此而胜,胜之不武,亦为唐某所不齿。”
“这……”孙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明日,我必拿他!”唐越喘着粗气说了一句,当然是累的不行。
从中可见,其人的性格。
另一边,引战不成,两将相斗又不分胜负,天近傍晚,黄祖只能暂时收兵。
回到大营后,众将感叹恶斗的同时,殷典亦是说道:“未料那唐越竟有如此武艺,难怪能够威震北疆,今日虽未能取胜,但明天,必将其斩首!”
“将军勇武,若斩唐越,秦军必然震动啊。”黄祖笑呵呵道。
叶归则是说了一句:“要不然,明天我去吧。”
听到这话,殷典顿时就皱起了眉头,不悦的问道:“你这是何意?”
自己打的好好的,你去接战?那意思不就是说,你去就能拿下唐越嘛!
殷典心里自然会不高兴。
叶归与他,同为上将,还是颇有私交的,连忙说道:“殷兄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唐家枪法,刁钻狠辣,轻灵又不失霸道,你当与他一味拼刀,以横力压制。”
“哼。”听他这么说,殷典脸色总算缓和了下来,同时也就此言思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