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现在滑稽到了极点,还在西边塔林的打仗的吐蕃重骑兵个个目瞪口呆。
这边还在与保安团打得难舍难分,他们的将军就带着敌人过来了。
不但如此,他们的将军还牵着敌人战马。
一些吐蕃重骑兵停止拼斗,不禁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他们将军这是怎么了,竟然还心甘情愿为保安团军官牵马?
巴桑对着西边的吐蕃重骑兵大声吼道:“下马,投降。”
听到巴桑的吼声,吐蕃重骑兵纷纷停止拼杀,一起向着百夫长伦珠望去。
“将军,小人不投降,坚决不投降。”伦珠依然挥舞手里长矛,一边向着赵晓东刺去,一边大声回答。
听到此话,马力不禁望了巴桑一眼,看看他如何处理。
巴桑冷冷一笑,指着在大道上面倒在呻吟的上百的吐蕃重骑兵,望着伦珠:“是你的脸面重要,还是勇士们的性命重要。”
“将军,小人知道勇士们性命重要,但是小人就这样投降,实在不心甘。”伦珠一边继续与赵晓东拼杀,一边断然说道。
马力与熊虎摇摇头,互相看了一眼,心里均想到,这一群吐蕃重骑兵果然个个桀骜不驯。
此时正好赵晓东询问目光向着马力望来,马力点点头。
巴桑还要说话,赵晓东早已不耐烦,一边挥舞杀胡刀,一边对着伦珠冷冷说道:“既然你要分出胜负,那还啰嗦什么?”
“你去死吧。”伦珠脖然大怒,手里的长矛快如闪电,向着赵晓东刺去。
赵晓东也不再发话,手里的杀胡刀突然快了起来。
伦珠手里的长矛又快又长,让人有些防不胜防。
赵晓东并没有直接与他对拼,而是让战马围绕伦珠转了起来。
伦珠见着赵晓东不敢与他对打,脸上露出残酷的冷笑。
他轻轻转动战马,手里的长矛攻击速度越来越快。
对方没有火器,宝刀比他的短,让他占了上风。
他相信,凭着他的兵器,最终会赢得胜利。
巴桑与马力两人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双方的一举一动。
突然,砰砰一声,有物事突然落在地面。
不少人心里一惊,想看看是什么物事掉在地面。
吐蕃重骑兵一看,不禁脸色一变。
看到这里,巴桑摇摇头,叹了口气,原来那掉下的物事竟然是半截枪头。
对方的宝刀果然锋利,伦珠的长矛只有一下就被对手砍断。
现在想来,自己的长矛也是如此砍断的。
伦珠并不气绥,一边扔出半截长矛,一边掏出宝刀。
他的半截长矛直指对方的头部,而且带着及其锋利的铜片,就是要逼得对方自保。
果然,如伦珠猜想那样,他听到啪啪一声,赵晓东不得不肜手里杀胡刀把这个半截长矛劈开。
对方自保之机,正好给他拔出宝刀的时间。
但是他的宝刀还没有掏出,一把杀胡刀已经伸在他的脖子上面。
巴桑看到这里,不由得看了马力一眼,才知道马力刚才拼斗之中,竟然多次给他机会。
伦珠脸色通红,没有料到自己竟然如此轻易被对方击败。
他以为与赵晓东打得难分难解,让他产生一种感觉,觉得还有战胜对方的可能。
伦珠虽然痛苦,更是不解地问道:“赵阵长,刚才你为何不用力?”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赵晓东眼里含着深意,打量这些吐蕃重骑兵一眼,摇摇头,叹息一声,“你们重骑兵也不容易,在下不想再造杀孽。”
伦珠望着赵晓东手里杀胡刀,它正指着自己的脖子。
但是他依然不服气:“你们使用手持床弩,根本就不如我们挥舞长矛费力,我们不是输给你们的武力,而是输给你们的兵器。”
说完,他极为嫉妒看了赵晓东身上的挂着的手持床弩及手里的杀胡刀。
“然也。”让伦珠失望的是,他以为赵晓东会辩解,没有料到赵晓东竟然承认,“保安团打仗本来就是依靠兵器,从来就不依靠人力。”
听到此话,伦珠心里舒服一些,觉得自己人赵晓东的话里找回一些自尊。
伦珠眼睛从赵晓东杀胡刀表转向巴桑,情极为沮丧:“巴桑将军,小人给你丢脸了。”
“伦珠,你是勇士,但是对方兵器太厉害了。”巴桑摇摇头,安慰着伦珠。
伦珠低头下去,一脸苦涩。
巴桑牵着马力的战马来到伦珠战马的眼前,战马上面坐着马力,马力没有发话,他看看巴桑如何处置处事。
巴桑抬头望着战马上面的伦珠,知道他心里的难受,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他咳嗽一声,对着伦珠说道:“伦珠,你是勇士,不愧为青塘英雄。但是你想想,小圣人为吐蕃的监国,你投降小圣人,依然还是吐蕃勇士,依然还是为吐蕃办事。”
听到此话,不但伦珠陷入沉思,所有吐蕃重骑兵也陷入沉思。
是呀,小圣人乃是吐蕃监国,投降于他没有什么觉得耻辱的。
马力听到此话,觉得这个巴桑非常会说话。
其实投降小圣人与吐蕃其它吐蕃大臣还是不一样,小圣人再是监国,也是小圣人。
不过巴桑如此说法,确实给了吐蕃重骑兵一个面子,让他们投降得心甘情愿,而不是勉勉强强。
“巴桑将军,小人遵命。”听到此话,伦珠扔下手里的宝刀。
赵晓东见到他扔下宝刀,微笑地望着对方。
伦珠来到马力战马面前,双手恭恭敬敬举起宝刀:“将军,请接受小人投降。”
说完,他望着马力,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毕竟,他们是吐蕃重骑兵,是地地道道的吐蕃人,而不是汉人。
“现在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来到保安团,绝对不会让你们吃亏的。”马力从巴桑手里转接过伦珠的宝刀,安慰他们说道。
巴桑与伦珠等人,听到此话不禁大喜。
他们被保安团打得心服口服,但是害怕不当自己人看待。
“马阵长,我的手下许多受了重伤,怎么办?”看到事情终于得到解决,巴桑不禁担心那些重伤的手下。
马力点点头,大手一挥:“卫生员,所有将士听令,立即抢救吐蕃重骑兵,他们现在是我们的人的人了。”
“诺。”所有保安团将士,纷纷答应。
他们纷纷行动起来,卫生员立即拿出药箱抢救伤员,普通将士开始做担架。
巴桑听到马力的话还将信将疑,直至看到几个郎中(卫生员)行动,终于松了口气。
山上,何思安他们十人刚刚出来,就遇到措姆、次杰带领的五十左右僧兵。
措姆一看,不禁大喜,大声喊道:“杀死他们,杀死他们。”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十个喇嘛本来已经绝望了,看到措姆他们,更是高兴,纷纷大喊。
听到这个声音,王大娘吓得尖叫起来,王大郎更是哇哇大叫,两人甚至哭泣起来。
何思安与易水台各位安慰他们:“相信我们,我们会救你们出去。”
“可是他们太多,我们还要带人出去,怎么办?”王大郎一边哇哇大叫,一边哭泣说道。
易水台大声吼道:“人多有什么作用,还不是被我们打了进来,你们不要叫喊,不要影响我们战斗。坐稳了,我们要战斗了。”
听到此话,王大郎只好把嘴巴闭上,但是脸色苍白,甚至还有些发抖。
易水台自然对王大郎抖动有所感觉,他开始有些愤怒,不过一想他是一个小小奴隶,还是一个童子,倒也理解。
他觉得,最好的让王大郎不在颤抖,最好的结果就是打赢一仗。
不过此仗不像以前,他们不但有俘虏,还有两个拖斗及包袱。
听到王大娘的尖叫,甚至还颤抖,何思安自然有些愤怒。
但是想到她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女人,年齿才十四时,又是奴隶,刚刚受到剥皮之痛,发出尖叫乃是正常不过。
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如果不能保护女人,还有什么用处。“大娘,你在屋子看到我搏杀五个喇嘛没有?”何思安一边轻轻拍了拍肩膀,一边问道。
王大娘看到何思安在拍她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相扭动两下躲开。
但是想到自己的背部剥皮还痛,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当时奴家的脸趴在凳子上面,哪里能够看到官人动作。”
“虽然没有看到,但是听到声音了吧。”何思安想起当时情况,声音充满了昂扬斗志。
听到何思安的自信的声音,王大娘也受到感染。
她声音有些激动地说道:“官人就是厉害,奴家知道他们五个,竟然也打不过官人,官人实在太厉害了。”
说完这里,王大娘还在颤抖,语气也充满了喜悦。
“大娘对了,官人既然能够打败喇嘛,同样也能够打败这些僧兵。”何思安一边说,一边拍了拍王大娘肩膀,示意她放心。
何思安说完,掏出腰间手持床弩,对着其它人大声叫喊:“冲下去,击败他们。”
“什长,这些喇嘛怎么办?”易水台看着十个喇嘛,有些着急,不禁问道。
何思安想了想,很快就得出答案:“汝马背上还有王大郎,参与战斗不甚方便。这样汝留下,看管这些喇嘛。”
“遵命,什长放心。属下必定好好看管这些喇嘛。”易水台也想参加战斗,可是他一想自己本来背上有一个拖斗,正好留下看管这些喇嘛。
看到这些喇嘛蠢蠢欲动,易水台掏出手持床弩,指着他们:“老子手上这个手持床弩可以把人体射穿,如果哪个想尝试,不妨试试。”
“他只有一人,但是我们有十人,他怎么照顾得过来。”一些喇嘛吓了大跳,但是有一个个喇嘛打量易水台,悄悄向着他们说道。
听到喇嘛窃窃私语,易水台冷冷一笑。
他也不言语,对准大道旁边一棵大树,噗噗一声。
十个喇嘛听到声音,不禁向着大树望去,只见那弩箭前半截射进大树,只留下箭柄在外面。
所有喇嘛不再出声,垂头丧气地望着地面,寻思其它法子。
踏踏,踏踏双方相距七八十步,何思安一边发射,一边大声喊道:“发射。”
噗嗤,噗嗤,九人手里手持床弩向着僧兵扑去。
他们这里是一个斜坡,保安团占据了地利之优势。
措姆一边挥舞手里长矛,拼命挡住射来的弩箭,一边高兴大喊:“他们人不多,还不到十人,杀上去,杀死他们。”
“统领,”次杰一边挥舞长矛,一边说道:“这里大道两边都是房屋,最多能够让六个骑兵出来,其余的骑兵只能排在后面,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无妨,他们人少,我们人多。只要我们冲上去,他们就完蛋了。”措姆一边挥舞长矛,想了想说道。
话音刚刚落下,一个副百夫长闷哼一声,原来对方的弩箭快如闪电,竟然被挥舞长矛漏掉,左边胸口中了一箭。
但是这里两边都是房屋,这个副百夫长强忍左边胸口传过来痛苦,继续挥舞长矛。
次杰在最左边,看到有一个宽巷子,不禁大喜。
他一边挥舞长矛,一边对着措姆说道:“统领,这里有一个巷道,可以容纳四个骑兵通过。正好从另外一个位置可以攻上山坡,小人从旁边悄悄进攻。”
“那好,你带着一半的兵马,从巷子悄悄出击,杀保安团一个措手不及。”措姆其实没有更好的法子,他们本来就处于山坡下面,面对保安团的手持床弩,显得非常被动,听到还有一条小道,怎么不大喜若狂。
僧兵遇到马力打击,本来只有四十左右,但是被措姆找到一些受伤的残兵败将,加起来也有六十左右。
次杰向着三个什长大喊:“强巴、次旦、扎吉,带领你们手下,跟着我从小道进攻。”
“诺。”三个什长答应一声,立即招呼各自手下,悄悄跟着次杰,来到左边的小道。
万红壮看到下面的动静,不禁大吃一惊。
他一边发射手持床弩,一边对着何思安说道:“什长,他们发现那一条小道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