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以为光这些信息就足够震惊江禅机一百年,然而江禅机已经有了部分心理预期,唯一新鲜的点就是所谓的血影,在这之前他倾向于认为,猿王特殊的永生能力是由某个猿人觉醒而得来,但听了她一顿怪力乱神般的叙述,把他也有点儿弄糊涂了。
他知道她有很多关键的过程没有说,他也不指望她能和盘托出,毕竟猿人先祖同样是老奸巨猾,不可能那么真诚地合作。
“我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实回答。”他说道。
帕辛科娃心思电转,口中却轻飘飘地答道:“当然,我知无不言,我是很真诚地想跟你们结成同盟,一起干掉血影之后各取所需。”
关于他想问什么,她心里有几个预判,比如什么时候把基地的黑石晶体偷走的,为什么要带猿人袭击基地,为什么要带走猿女和少校,小帕辛科娃现在怎么样了之类的,对此她早已有了应对的腹案,反正这些事又没有证据,还不是她单方面说了算?
其实,带走猿女是她的主意,而不是伪王的主意,伪王同意由她把江禅机引过来,她则建议掳走一两个较弱的成员,令江禅机自投罗网,而掳走的对象她选择了猿女,原因也很简单,她打算在干掉血影和江禅机他们并且重掌猿人大权之后,靠猿女来将猿人的基因拨乱反正,毕竟猿女的身体和基因还保持着上万年前的样子,虽然跟猿人先祖那时候也有所改变,但改变的不多,看着相对顺眼……但表面上她没这么说,而是跟伪王讲,猿女对江禅机很重要,只要掳走猿女,江禅机一定会找过来,事实上她知道无论掳走任何一个人,他都会找过来的。
江禅机想了想,问道:“猿人那支小分队,去北方找什么?”
帕辛科娃明显愣了一下,“什么北方?”
江禅机不知道她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但无论是哪个,都代表他无法从她这里得到答案。
“伱不想说就算了。”他以退为进地说道,“反正我有手有脚,会自己去找。”
“等等!你到底在说什么?”
帕辛科娃真不知道什么小分队,她用念动力带了一批猿人士兵过来,说好行动时间之后,就把它们放在基地附近的密林里没管了,之后它们掳走猿女和少校,而她击伤忆星,与它们在狭海边的指定地点会合,她把少校和猿女带走,那些士兵没有走,而且数量比她运过来的少,她没在意,以为是在跟基地留守人员的战斗中伤亡了……她一度怀疑是不是江禅机在诓她,但在这种事上诓她的意义何在?那么就是伪王留了一手,给这些士兵暗中指派了其他任何,而且瞒着她,这表明是一件很重要的任务。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他反问,但答案很明显,如果她是装傻,在刚才就没必要追问了。
在她发作之前,他简单地解释道:“在袭击基地之后,有一支猿人小分队继续北上,其中某个猿人的包里带了一张兽皮地图,指向北方的某处,但那片范围有点儿大,我又不知道它们在找什么,所以目前还没有去核实——你如果不信,飞过地下湖之后猿人老巢核心位置附近,有一个教书的猿人谋士,它房间里有一份兽皮书卷,里面也画着这张地图。”
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甚至还给出物证的所在,不容她不信。
北方有什么东西?帕辛科娃苦苦思索,她认同猿女的描述以及他们对岩洞壁画的解读,冰河期后残存的猿人在浮空灯笼的压制下偏安一隅,并不曾返回故土,那么无论北方有什么东西,都是几千上万年前就有的东西,猿人们在上万年前就发现了那东西,那东西既重要又不重要,它重要到有资格写进史书里,不重要是因为它无法抵挡冰河期的到来,但伪王凭什么认为在时隔这么多年之后,那东西还留在原地?
想知道答案,最简单的办法一是直接询问,二是亲自去找,但询问几乎是一条死路,猿人谋士是不可能告诉她的,哪怕是她逼问,而她又不懂猿人们现有的文字。
“这件事很重要,可能比你想象得更重要,你应该优先把它弄明白。”她说道。
江禅机摇头,“我没那个时间和闲心,要找你不妨自己去找,除非你把猿女……和忆星还给我,我才会考虑。”
地图上那片区域太大太模糊,他又不知道目标是什么,怎么找?万一那边是猿人们认定的圣地、圣山,小分队是去替猿王封禅或者祈求祥瑞,那不就白跑一趟吗?而且这种事是很有可能的。
帕辛科娃比他更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她有心亲自去找,但她也担心白跑一趟,在她离开期间,一旦江禅机与伪王之间发生什么事,她就完全不知情,会陷于被动之中。
“我不能把她们还给你,但我保证她们很安全。”她见他油盐不进,渐渐失去了耐心,脸上怒容隐现,她能跟他废话这么久,在她看来已是天大的恩惠了。
江禅机刚才一边跟她说话,一边寻找脱身之策,但说实话形势对他不利,无论从哪个方向跑,都会在接近地面之前被她拦住,如果真要动手,还是要被迫进行他不擅长的空战,他不想跟她打,一是很可能打不过,二是怕装微生物的瓶子在战斗中受损。
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尤绮丝说道:“我重新评估了一下,我倾向于赞同她的意见,这件事可能确实比较重要,虽然那支小分队被拦截了,但不能保证没有其他的小分队依然正在北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