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铁乐呵呵把林叶秋几个迎上马车。
虽然来时两个乘客,回去变成四个,他心中八卦,但他也不问。
这是他的职业道德。
下午还有半天的自由交易,绝大多数人会留着继续买买卖卖,最后时刻会有清仓跳楼价吸引各路来客。
但他的雇主却提前开路,他当然巴不得。
他坐上驾车位置,对着那群投来羡慕眼神的车夫喊一声:"诸位,先走一步啰!"
鞭子响处,马儿撒开欢快的蹄子跑起来。
谢烟红的女儿叫兰儿,挺活泼可爱的小女孩。
她对林叶秋和关云两个又好奇又差怯。
林叶秋逗她几句,一会就熟络起来,叽叽喳喳变成了一只活跃的小鸟。
这小女孩也在修练,练气二层。
林叶秋现在才知道,谢烟红也是修士,练气六层,居然跟他同一层次。
他们正聊着,忽听后面传来急促马蹄声。
谢烟红瞬间脸色苍白,咬着嘴唇盯着窗外。
这是不死不休了,林叶秋钻出马篷,要查看究竟。
果然是曾三钟那厮,骑着匹黑马追了上来。
他看见林叶秋,冷笑喝道:"你等胆子恁大,敢拐卖我欢乐镇的人口,停住了!"
林叶秋低声吩咐候铁停下来,关云也钻出马蓬,对曾三钟的污蔑气愤不已。
候铁有些心慌意乱,心道这娘俩果然是拐来的,这夫家追来了。
他奇怪这林秀才还不慌不忙。
勒住缰绳,马车停下来,那曾三钟骑马挡在前面。
林叶秋跳下马车,摸摸腰间的牛角尖刀。
关云心里紧张,也跟在他后面。
那谢烟红抹着眼泪要下来,被林叶秋喝住。
"你在车上看好兰儿就行了,不要过来分我们的心。"
"烟红,快跟我回去,不要相信这两个小白脸的花言巧语,他们专会拐卖妇女,会把你们卖到窑子里,受千人糟践!"
曾三钟下了马,恐吓起谢烟红。
"他俩都是秀才,这种事倒不会做。"候铁转头对谢烟红道。
"曾三钟,你让开,我的事不要你管!"
"烟红,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我曾发誓,这辈子与你生要同床,死要同穴!"
"曾三钟,你个肮脏的小人,我就是死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你死了这条心吧!"
谢烟红被激怒了,咬牙切齿骂道。
"够了,曾三钟,谢烟红己表明态度,你与她既不沾亲,又不沾故,她要怎样你却实管不到。"
林叶秋全身戒备向曾三钟走去。
关云胆子小,但又视林叶秋为生平好友,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老弟,和谈为贵,他可是练气八层!"
这是谢外烟红告诉他们的,这曾三钟年近五十,练气八层但很多年无有寸进。
实力上是有差距,自己练气六层将近圆满,曾三钟练气八层,妥妥的差两层。
看关云战战兢兢的模样,难帮上什么忙。
但就这样让曾三钟带走谢烟红,自己良心上会留下结,将成为一辈子的心结。
咬咬牙拼一次?
拼一次,不枉华夏儿郎在这个世界走一遭!
"候师傅,等下你先带她娘俩先走,关兄,你也走吧!"
候铁现在知道是这姓曾的恶汉胁迫良家妇女,血气上涌。
"好,林公子,我等下豁出去也要带走她们。"
关云却生气了,在地上操起一块石头,吼道:"老弟,我识你为兄弟,怎能看不起我,看我与你一起操他。"
曾三钟一脸狞笑:"行,个个不知天高地厚,这山谷正好是你等埋骨之地!"
他从腰间拔出一根短铁棍,边在手掌中敲击边逼近林叶秋。
先干掉这个刺头,这个罪魁祸首!
蓬地一声,关云先动手了,他向曾三钟弹射出一个拳大的火球。
曾三钟挥棍迎击,啪地一声,火球被击碎,火星四溅。
"有点意思,可这也不够看呀!"
他脚步一滑,瞬间迫近林叶秋,铁棍对着他腹部就是一捅。
林叶秋心惊之下居然使出轻身术中的连环步,险之又险避过快如疾风的铁棍。
噫,这小子这身法绝妙啊!
他身上莫非有什么秘密,这里离欢乐镇有四五十里,山高林密溪水急,等下杀了人得好好搜搜。
他正要再赶上补一棍,旁边关云呼地砸来一个石块,他侧身让过。
这给了林叶秋反击时间,他一个回头望月一个硕大红火球呼啸而出,直奔曾三钟的面门。
曾三钟吃了一惊,这个火球术有杀伤力,不可小视。
距离太近,躲不过去了,他只得又用铁棍迎击。
轰的一声,火球击碎,火苗乱窜,衣摆沾上两朵火苗,瞬间烧了起来。
他赶忙啪啪啪用手拍灭火焰,闹得手忙脚乱。
"候师傅,谢烟红你们赶紧先走,等下我们来追你们!"
林叶秋见暂时占了上风,赶紧大声吩咐。
"逃得了吗,等我杀了你们,再揪回他们!"
曾三钟见马车滴达滴达要跑,也不着急。
马车能跑过骏马?
"火球术,难道我不会?"
他把铁根插在腰间,左右开弓,两个红色火球分射林叶秋和关云。
历害,两个手都能弹出火球,林叶秋自认做不到,而且每个火球的威力也不逊于他。
林叶秋凭练了多天的轻身术步法躲了过去,虽然姿势难看,可哪顾得上这些。
关云就惨了,屁股中招,烧得他双手在屁股上乱拍。
哎哟,真是笨得不行。
"往雪堆里坐!"
路上的雪化了,可道旁树底下到处有积雪,林叶秋高声提醒他。
关云不远处有一大片积雪,他奔过去一屁股压了下去。
哎哟,他大声呻吟一声,总算把屁股上的火焰熄灭。
那边林叶秋再用火球术射曾三钟,曾三钟边躲边还击。
两个各自躲在树后,你来我往射火球,都累得灰孙子一般。
原来这火球术用的是丹田灵气,这般消耗时间一长谁也撑不住。
曾三钟虽是练气八层,可年纪大了,身体走了下坡路,又穷得叮当响,平时也没东西滋补身体。
现在与林叶秋这般打法,慢慢竟落于下风。
妈的,失算了,应该近身搏杀,他感到灵力不继。
其实林叶秋也感到吃力了,弹出去二十多个火球,要不打飞落入溪中,要不被大树干挡住劳而无功。
幸亏这时节气候潮湿,这树好似有防火功能,火球打在上面烧掉一大块皮自行熄灭。
要不早烧起来了。
他喘着粗气硬撑,射程也是越来越近。
到最后,他弹了一下,竟没出火球,指尖冒出一缕青烟。
嘿嘿嘿,曾三钟狞笑着从树后走出来,跌跌撞撞逼过来。
"咳咳咳,你弹,你弹呀,你个小白脸,老子要捅你个对穿!"
"好,我弹!"林叶秋看他迫近自己,只有四五步了,他压榨丹田剩下的灵力,又弹了一指。
一个红色火球呼地扑向曾三钟。
不好,这小子使诈!
可现在精疲力尽,走路舞棍都废劲,哪躲得过。
轰地火球在腰部炸开,嗞嗞地烧起来。
这玩蛋玩艺,他手双乱打乱拍,作用不大呀,心急火燎朝那片积雪跑去。
又是腰部,上次在林家村山边杀那人也是打中腰部。
他拔出尖刀连滚带爬追过去。
他刚才使诈用完丹田最后一点灵力,虽突袭成功,但不能松懈,要痛打落水狗!
关云正坐在积雪中哼哼,痛啊!
扑地一声,一个人扑进他旁边的积雪中,整个人陷进雪里,只露出背部。
曾三钟,这个龟孙,你把大爷的屁股烧糊了。
他狠狠扑过去,压在这人身上,一口咬住他耳朵。
老子让你知道,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