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咯吱一声轻微的响动,原本紧闭的审判庭门被人从外向里推开,一个身着黑色法袍的青年男人信步而来。如果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他,那便是一表人才、一身正气。然而,这八个字却远远没有办法精准的概括他的魅力。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他的魅力,那便是不会有不对他心生悸动的女人。
虽然事后证实穿法袍时是他颜值最低的时候,但即便如此,穿法袍时的他的颜值和气质依旧甩一般男人好几条街,依旧让大批女性为之倾倒。
女人对于男人的迷恋,很多时候源于男人对女人的温柔和关爱。但是,这个男人并不依靠这一点。他本身散发出的魅力,足以让女人神魂颠倒。
他叫臧青云,刑事审判庭庭长,法院颜值与实力担当。
米娜正值情窦初开的妙龄,感情方面又一直没有着落。这个男人,让她产生了女性对男性最直接的悸动。因为没有读过书又特别渴望读书的缘故,对于那些拥有高学历又从事着体面工作的男人,她尤为欣赏,特别是那些仪表堂堂的机关干部。
他本不在预料之中,却满足了她对另一半的所有幻想。
如果不是这一切正在发生,做梦也不会相信,坐在触犯刑法的被告席上的她会对坐在审判席上的身为法官的他,一见钟情。其实,能令她一见钟情的男人很多,也许只要形象好的同时从事一份体面的工作就够了,但是那些过去的所谓的一见钟情,都如同过往云烟,稍纵即逝,在她的生命里没有激起任何水花。但是,眼前这个男人不会仅仅只是稍纵即逝的过往云烟。
有一种爱情,叫一见钟情。
有一种选择,叫主动出击。
瞬间,她茅塞顿开,意识到正在发生的一切是命运安排他们因此彼此交织。想到这里,心底甚慰。
伴随着法槌下落的声音,朗朗声音随之响起:“伊吉黑罗旗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现在开庭,下面核对被告人的基本信息。二被告人,分别说一下你的姓名、出生年月、出生地、现住址、身份证号、职业… …”
米娜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的身旁已经多了一个人,那便是同案犯小艾。刚才,太过出神,都没有察觉到小艾的出现。她转头看了眼对方,发现眼前这个人神色颓废,眼神涣散。虽然只有半个月未见,但是整个人好似已经衰老了十岁。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如果我也被抓进去了,半个月之后,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副状态?
想到这里,米娜不禁担忧害怕起来。
“被告人,听到我刚才说的话没?”就在这时,审判席上传来的严厉的询问。
米娜回过神来,仓促的答道:“米娜,1993年出生的,户籍地是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现住伊吉黑罗旗,职业是演员… …”
一旁的同案人艾青紧随其后答道:“我叫艾青,1995年出生,,是米娜的助理。”
“伊吉黑罗旗人民法院今天在这里依法公开审理被告人米娜、被告人艾青涉嫌犯盗窃罪一案,本案由伊吉黑罗旗刑事审判庭法官臧青云独任审理……”审判席上断断续续的传来法官的朗朗之声。
米娜听到最美的音符,是法槌下落的声音;米娜听到罪铿锵有力的声音,是法官审判时的声音。只可惜,自己坐在被告席上。
不知道是哪条神经末梢牵动了她的心魂,突然她开始担忧起来,若是自己被判刑,有了案底,身为法官的他会不会因此嫌弃她?
她只知道倘若自己足够爱一个人,是绝不会因为对方有案底而不和对方在一起。但是,她不知道对方对待爱情能不能向她这般痴狂。不过,若是深究起来,自己所犯的罪行对社会危害性并不大,也非主观恶意犯罪,只是因为法律意识单薄才触犯了刑法。不过,若是能被判无罪,也就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了。直至此时此刻,她才第一次产生想要争取无罪的念头。不是为了如日中天的事业,而是为了一个认识还不到几分钟的男人。
虽然,只是一个认识还不到几分钟的男人,但是却象征着爱情和余生。
就在这时,感觉衣襟被人拽了一下,低头一看,发现艾青正挤眉弄眼的问她,“为什么你没被逮捕?只有我被逮了?”
这话亦如一把利刃,刺痛了米娜的神经末梢。
怎么会有如此恬不知耻之人?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难道在对方眼里她也应该为这件事情负责?
她没有搭理对方。
可对方并未做罢,加重力度,揪扯着她的衣服,咄咄质问道:“娜娜姐?你说话啊,为什么只有我被逮捕了?”
任凭米娜生性如何柔和,也受不了这无知的疯子的折磨。若不是当下正在开庭,一定要把对方骂个狗血喷头。
“被告人不要说话!”审判席上传来了法官厉声厉色的警告。
米娜抬眼望去,真好对上了那双兀鹫般的眼睛,如同一道电光,直击她的心脏。心跳,莫名加速。她清楚,那是悸动的外在表现。
庭审很快便进行到法庭调查阶段,公诉人宣读完起诉书之后,艾青被法警带到羁押室候审,米娜则接受着法官的讯问。
这是最冷漠的时刻,也是最甜蜜的时刻!
这是最薄情的时刻,也是最深情的时刻!
这是最异常的时刻,也是最正常的时刻!
“被告人米娜,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和犯罪事实,是否有异议?”
米娜心乱如麻,脑海一片空白,不知如何作答。一方面,是由于法官太帅所致,一方面也是因为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致。好久之后,才回过神来,然后缓缓的一字一句的答道:“我不知道我的行为在客观上是否触犯刑法,但是在主观上,我从未想过要触犯刑法。我一直追求积极正面上进的人生,绝不会想要去触犯刑法。如果我的行为在客观上构成盗窃,希望法庭能够看在我并非故意犯罪的份上,对我从轻、从宽处罚。”
“公诉人有无讯问?”
“讯问,”年轻漂亮又干净利落的女检察官回答完法官的提问之后,转过身来面对着米娜讯问道,“被告人米娜,现在依法向你讯问几个问题,请你如实作答。第一个问题,微信零钱的密码是不是你告诉艾青的?”
“艾青在解锁密码的时候,因为解不出,便一直嘀嘀咕咕的抱怨。我当时也没多想,只随口说了句试试1123。如果我知道密码就是1123,如果我知道事情会演变到今天这一步,绝不会说那句话。”
“第二个问题,艾青有没有在事发后给你买过一个价值一千三百元的包?”
“经纪人经常买包,一个月买好几个,每次都会一式两个,送一个不同颜色的给我。她都是将包交给我的助理,让助理给我。我以为艾青给我的那个包是经纪人送我的。如果知道是艾青花钱买的,绝对不会收的。”
虽然想要无罪判决,但因为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在客观上是否触犯刑法,所以害怕,一旦坚持无罪辩护,会被法官视为拒不认罪,从而从重处罚。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米娜已经不敢再奢望无罪判决,只祈祷不要像艾青一样被逮捕。在她的潜意识里,对看守所充满了恐惧。那个牢笼,因为对其并不了解和其独特的存在形式和价值所致,几乎成为她界定生与死的分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