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可这朱佑俭知道。张煌言可以说是文武双全的儒将。
24岁之时,他就已经中举。
而在他16岁考童生的时候,在骑射一项中,三箭皆中靶,与他一起应试的人没有不惊叹的。
之后,他又与郑成功一起攻克芜湖,险些拿下南京。
故此,臣向上级请示参军,但上级不同意,故此,我就在脸上刻下了八字,以表决心!”
说着,张煌言把散落的长发向后撩起,脸上露出了“誓守华夏,唯保太平”八个字。
看到张煌言脸上的字,朱佑俭吃了一惊。
这平民参军,脸上刻字还很难接受。
况且是一个有功名在身,且在中央部委,有稳定工作的公务员呢?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一旁的右都御史看到皇帝,好像有包庇张煌言的意思,赶紧在一旁煽风点火。
“陛下!这张煌言如此不知羞耻,请陛下严惩!”
朱佑俭看着这右都御史,心道,真是冤家路窄。
那天,为了不让朱佑俭修浴室,就是这个右都御史带着一群言官,堵着中华门骂。
“哦?如何不知羞耻,御史大人,你说说。”朱佑俭装作奇怪的表情说道。
“陛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毁弃,这张煌言纹面,就是不孝。
本差还未办好,就想着要投军,是为不忠。
如此不忠不孝、哗众取宠之人,决不可留在朝廷,应当发配边陲,以洗涮此人给朝廷带来的羞辱。”
一顶一顶的大帽子飞了过来,让朱佑俭佩服不已。果然,这明代言官的骂人水平,绝对是登峰造极了。
朱佑俭又看向张煌言,问道:“张煌言,右都御史的话,你听到了,你有何话说?”
张煌言先是哼了一声,然后语气不屑,一字一句地反问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你!”右都御史气的脸色发青,用手指着张煌言道:“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整话来。
朱佑俭也没有想到,这个张煌言不仅是文韬武略,这怼起人来,也如此之厉害,
就连个御史台的右都御史,也被他气的不行。
此时,这个右都御史的脸色已经由青转红,再由红转白,朱佑俭心里那叫一个暗爽。
心中暗骂,你这个老混蛋,让你上次骂我,这次,就让张煌言好好地给老子出口气!
张煌言又说到:“右都御史大人,敢问这班超弃笔从容,由一个刀笔吏,变为都户,于汉朝,是为不忠?
这岳母,亲自在孩子身上刺字,是为不孝?
我,张煌言,七尺男儿,一介书生,身体羸弱,但不忘保家卫国,何罪之有?
我不过是效仿狄青,这狄将军可以做到枢密副使,难道我大明中兴之主,还不如宋仁宗吗?”
引经据典,偷换概念,以古论今,旁敲侧击。
几句话出口,还把皇帝拉了进来。
右都御史气的眼珠子都快爆出来,恨恨地咬着牙,指着张煌言,却说不出一句话。
突然,“噗”的一声,右都御史喷出了一口血来,晕死在当场。
朱佑俭赶紧吩咐吩咐:“大伴!快!快宣太医!”
虽然这个右都御史确实非常可恨,可再怎么样,也不至于闹出人命。
如果这个右都御史真的死了,那他也算是名垂千古,而朱佑俭和张煌言,很有可能要背上一个逼死忠良的骂名。
王承恩叫上几个小太监,还有四个太医,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汤药。
悠悠然,右都御史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当天看到张煌言的时候,本来好些神情,又变得激动了起来。
一看这右都御史又要气晕过去,朱佑俭大喊:“快!你们几个赶紧把御侍大人送回府,好生的调养。”
小太监七手八脚,找了个类似于担架的小床,把这位大人抬了下去。
朱佑俭侧眼看着张煌言,越看越爱,心里,你这张煌言,为何不早来?
若是能早来一个月,早点把这个右都御史气的躺在地上。
那朕的浴室,现在就是美女如云,就是酒池肉林了。
眼睛又扫了一下他脸颊上的字,朱佑俭长舒一口气,看来,这1000人的八字军,算是凑齐了。
还是先说正经的吧,朱佑俭说道:“张煌言,听你刚才所说,你这是想要参加八字军,为此你还在脸上把字刻了。”
“回陛下,臣一直是一边读书一边习武。
自从陛下击退李自成,臣更是感觉到,这治世读书,乱世从武。
如今,我大明群狼四顾,若无武功,只靠之乎者也,何意御敌?
为大明的太平,臣愿为马前卒,胜似一书生!”
“好,宁可战场死,也不束手待毙,张煌言,朕记住你了。
既然你想投军,那朕就成全你。现在朕就封你为八字军副统领,你看身边这两位。”
朱佑俭伸伸手,指向了侯恂和袁承志。
“这位就是四川总督,那个和你年龄差不多的,就是辽东卫指挥使,以后你们三个人,要团结一致,为天下扫平西贼。”
这西贼,指的就是张献忠。
听得此言,侯恂和袁承志也站了起来,一同道:“愿为陛下效死!”
看着这三个人,朱佑俭暗中感觉,这大明的第二军团,好像已经建立起来了。
剩下的日子,就在等着汤若望把这崇祯17造好,侯恂他们西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