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以北,袁营大帐。
“奏乐,舞…”
袁绍的心情似乎不错,今早听到消息,文丑的大军已经兵临白马城下。
一万余重骑,所踏之处,那小小的白马城还不被踏为灰烬。
想到这儿,袁绍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此时…
他正在大帐内欣赏歌姬的舞曲。
而大帐之中,尤自坐着一人,大耳朵,长手臂,头上顶着“仁义”两个字的光环,不是刘备,还能是谁?
“玄德呀,文丑是我河北最骁勇的骑将,有他出马,踏平白马易如反掌!”
“到时候,为兄打算与文丑兵分两路挺近官渡,让他曹操首尾不能相顾,贤弟觉得如何?”
袁绍开始装逼了。
呃…
刘备听过后,有点尴尬。
之前颜良出兵白马的时候,袁绍…好像也是这么说的呀!
怎么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呢?
沉默…
刘备一时间无言以对。
袁绍眼珠子一转。
将刘备没有反应…
“砰”的一声,一拳砸向案牍…“玄德是觉得?这一战我上将文丑胜不了…”
一下子,大帐内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舞姬也齐齐跪下…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小心眼儿的袁绍一怒,可是要出人命的。
刘备急忙站起身来…
他故意笑着说道。“袁公,我方才走神了。”
“我是在想…下一次与袁公欣赏这歌姬的表演,怕就该在许都城了吧?”
许都城…
哈…
哈哈…
袁绍登时大笑。
他朝舞姬一挥手。“接着奏乐,接着舞…”
此言一出,刘备眼珠子一转,默默的把袁绍的这一句给记了下来。
就在这时。
“报…报…报…”
急促的喊声从大帐外传来…
随即…
一个浑身是血的甲士闯入大帐,跪在袁绍的面前急冲冲的说道。
“主公…”
“不好了,文丑将军被斩于白马城下…我军重骑溃败,逃回来者十不存一!”
甲士的脸色十分难看…
滴滴冷汗更是不住的从他的脸上滴落而下。
“什么…”
“败了?论骑术,我上将文丑天下无敌…谁能斩他?”
袁绍的表情都变了…
一声咆哮过后,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甲士,一双手都在不住的颤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细细道来!”
刘备赶忙催促甲士…
“主公…”
“曹军于白马城寨城门下抛洒金银珠宝、名贵字画、古董珍奇…”
“我军将士抵不住诱惑,便翻身下马去捡…”
“结果,曹军突然杀出…”
“一万余重骑根本来不及上马,一轮冲杀,损失殆尽…就连文丑将军,也…也…被一长须大汉斩于马下。”
“有…有弟兄认出这长须大汉,乃是…乃是刘使君的二弟关羽关云长!”
甲士声嘶力竭的道出此间原委。
此时…
他已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他身上还有三处伤口。
究是如此,他算是幸运的,杀出了一条血路,夺路而逃…
听到这番话。
袁绍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一万重骑…整整一万重骑呀!
这些人是他手下的王牌部队,他们北击公孙瓒,南剿黑山军,将匈奴打的跪唱征服…
可谁知,竟全部死在这一次。
贪婪的匪性注定此战文丑必败无疑…
袁绍的用人亦难辞其咎…
可是…
袁绍也很擅长甩锅。
“大耳贼…大耳贼…你二弟诛我上将…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说到伤心处…
袁绍心头的那股怒意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拔剑就要取了刘备的首级。
刘备都懵逼了…
这锅也能甩给我?
“袁公,袁公…”
眼看着剑就要劈落…
“主公且慢,主公且慢…”
袁绍的首席谋士沮授快步跑来,一把夺过袁绍手中的长剑。
“根据细作来报…此番,提出以此‘金银珠宝’扰我军重骑心智的…乃是…乃是那虎豹骑新晋谋士,曹营的工房掌事,少年神医——魏羽!”
“玄德的二弟固然斩了文丑将军,可始作俑者却是此少年哪!”
虎豹骑新晋谋士!
工房掌事!
曹营神医…
少年——魏羽!
这一个个头衔,这个名字…袁绍并不陌生…
甚至他的名字一出,袁绍是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这段时间,袁军屡屡受挫,哪一次都是因为这个叫做魏羽的少年!
“魏羽…又是这家伙!”
砰的一声,袁绍一拳重重的砸在案牍上。
“主公,颜良、文丑两位将军已逝…死者不能复生!”
“况且曹营里又多出这样一个诡计多端的家伙…”
“主公若是再斩玄德公,那或许又中了这魏羽的离间之计…”
沮授已经讲得足够明白了。
河北双雄都已经凉了,你再斩了刘备,这不是逼着关羽与曹操同仇敌忾!
一个魏羽都够难对付了,再加上个关羽。
“双羽”拍门,谁还能匹敌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