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州温城,距离杭城约为六百公里,真正的千里之外。
锐岸是温城最最靠海的几个位置之一。
此时,某个码头附近,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从驾驶位上走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呸!”
中年男子随口吐掉嘴中才抽了一口的香烟,眼中的怒火和烦躁好像要化作实质。
“该死的钱还复,也不知道怎么找到的那小兔崽子,害得老子的布局功亏一篑。”
“幸好我在那个位置放了暗线,什么都不做的,专门用来防备意外出现,不然今天肯定要死。”
“那些混蛋也是真怂,知道钱还复救回儿子后都做了缩头乌龟,还都逼老子跑路。”
“要不是你们组合起来撺掇,老子怎么可能和姓钱的这个老阴逼对上。”
听中年男子嘴里骂骂咧咧的话,不难分析出他的身份,正是杭城内钱还复的对头徐福灿。
这徐福灿也是一个狠人,年纪和钱还复差不多,发家时间更晚,却一手垄断了宁城范围内所有走私生意。
宁城这些被政策扶持,加上有出海港口,发展的相当不错,单说经济实力,徐福灿未必比钱还复差多少。
但杭城州会城市的政治领导地位放在那,有点野心的徐福灿又怎么甘心只在宁城做个地头蛇。
所以他和某些有心人走到了一起,一直试图进入杭城发展。
而钱还复是他最大的阻碍,是他一心想要吞并的势力。
只有这样,他才能成为宁城和杭城共同的地下皇帝。
想法很好,绑架钱安康威胁钱还复进监狱的策略也不错,最近这三个月他已经对钱还复很多势力进行了渗透,只等更深入就可以收网。
可就在距离成功不远的时候,钱还复不知道怎么就锁定了钱安康的位置,在他们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将人救走,并且雷霆一击捣毁了他很多布局。
要不是他留了一个心眼,在得到钱还复的动作后第一时间跑路,这条命绝对要留在杭城。
“钱还复肯定会安排人在杭城去宁城的各大关口和交通枢纽堵我,我要是直接逃去宁城,现在可能已经完了。”
“幸好我聪明,第一时间穿过富城区走高速到温城,接下来只要坐船回到宁城,就不用再拍钱老狗了。”
徐福灿已经想好了,这次回了宁城就一心经营那里,做个土皇帝,不再图谋些有的没的。
比起宁城,杭城的水要深太多了!
“不过,我一定要查一下钱还复是怎么找到的钱安康。”
“如果是姓钱的自己聪明就算了,可要是他手下的谁灵机一动,我一定要他的命!”
徐福灿眼中闪过一抹凶光。
想到这么久的布局在今天功亏一篑,自己还险些丧命,他还彻底交恶了钱还复,以后只好在宁城做缩头乌龟。
他怎么能不怒?
“呸~”
不爽的吐了一口口水,徐福灿在附近扫过,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妈的,老四这个家伙是在食屎么,老子都到这了,还没把船开过来。”
“一个两个,都是废物!”
不爽的骂了两声,徐福灿提了一下裤腰带,目光锁定马路对面一间公共厕所,迈着嚣张的八字步走了过去。
夏季温度高,温城这几天都没有下雨,虽然才早上七点,空气却十分炎热。
徐福灿心情烦闷,一边走着,他还不忘继续出口成脏,宣泄着心中的不爽。
可他没有注意到,公共厕所建造在外面的水龙头没有关紧,“滴答”“滴答”的滴着水。
水滴落到边缘有些破损的洗手池中慢慢汇聚起来,顺着缝隙朝下渗透,滴到地面上。
附近的地面都十分干燥,可唯有靠近水池的厕所正前面这一块,泥土经过一晚上水滴的浸泡,还很湿润。
等再过几个小时,太阳彻底升起,这点湿润根本不算什么。
可现在,却十分致命。
徐福灿迈着步子走到洗手池前,目光在两侧男女标志上扫过,没有丝毫犹豫的朝女厕所走去。
徐福灿当然不是女人。
他现在就是不爽。
如果女厕所里有女人,只要长得不错,他上完厕所以后正好拿来泄泄火。
这种事情,在这种地方,他一点也不怕被人知道。
“滋啦~”
可能是想到接下来会有点刺激,徐福灿下意识加快了步伐,却没有注意到脚下湿润的泥土。
有别于周围干燥的湿润泥土可禁不起徐福灿这大力一脚,瞬间划开。
徐福灿没有任何防备,只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就朝着后方倒下。
这要是平时,徐福灿最多也就是屁股开花,等过会爬起来骂几句娘,事后找些事情泄火。
可今天,他没有这个运气!
“唔~”
徐福灿感觉到自己后面脖子一疼,好像被什么东西撕开了,又好像嵌进了什么东西,传来一阵瘙痒难忍的刺疼。
在那种力量支撑下,他没有立刻倒地,身体本能的一转,想要伸手去伏地面。
可正当转了身子,他知道自己完了。
一根紧实的丝线划破了他的喉咙,嵌进肉里,“刺啦”一下割断气管和颈部大血管。
血液没有喷射而出,但顺着伤口大量流出,还有更多的流入了气管中。
徐福灿脖子处的疼,好像要断掉一样。
大脑也越来越沉,视野开始缩小,见见走向黑暗。
徐福灿意识到,自己要死了。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终于后悔了。
他知道,割破自己喉咙的不是别的什么,只是一张海边渔民晒在那里,平时用来捕鱼的网而已。
如果,他刚才没有忽然精虫上脑,是走向男厕所,就可能不会滑到。
如果,他刚才走向男厕所,即便滑到,最多也就摔疼,而不是倒在渔网上,还刚好被网上的丝线划破喉咙。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也没有后悔药吃。
....
十分钟后,有人开车来到附近,径直走进厕所。
看到徐福灿的死相,那人瞳孔一缩,转身就走。
不过在走之前,他还带走了徐福灿开来那辆车的行车记录仪。
.....
又过了五分钟。
“嘶~”
杭城第一监狱,狱长办公室内响起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
“张...张先生。”
钱还复来到张楚歌面前,带着牵强的笑容说道:“前面都是在开玩笑。”
“您说的没错,犬子多亏了您才得救。”
“区区两亿的别墅,值得!”
“请你务必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