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朝廷很强势,因为有一个强势的皇帝。
而且上面还进行了改革,自从改组成了行政院之后,他们下面这些官员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就好像现在的河间府,已经不是他这个知府一家独大,一个人挑大梁的时候了。
自从这个所谓的委员会制度出来之后,现在河间府的已经变成了大事都要上委员会一起讨论之后才能走执行。
以前什么事情知府一句话,现在断案被大理寺拿去了,抓人是刑部的事情,就连最最重要的财政税收也成了税务部的事情。
你说他这个知府还有多少权利啊,三班衙役都被成了治安管理局的手下,辖地上违法的那些事情他最多打个招呼,具体的操作都是由治安管理局下属的治安官去管理了,这就等于废掉了他一大部分权利。
虽然名义上这个治安管理局也在他的管辖之下,但是治安管理局的治安官却也是河间委员会的委员,自己想要动他必须上报北直隶委员会,由北直隶委员会决议之后才能任免。
在这种模式下他各项权利被分散,想要发动河间府的力量去反抗朝廷都变成了奢望。
你说他还敢随便的反对行政院吗。
上面对百姓可能还要点脸皮,但是对付自己这些官员那真的是随意拿捏了。
哪个当官的皮股下面不是一堆的玩意,只要上面想弄死你,随便查查你就得死。
相信当地的那些委员会的委员们可都盯着自己的位置呢,谁不想坐上这个一把手的位置啊,谁不想委员会开会的时候做第一把交椅。
那个知州不是一直在运作嘛,只要自己出事了,他绝对是第一个踩死自己的人。
官场这个圈子是所有圈子中最危险的一个,于新秋那真的是如履薄冰啊。
所有他现在该如何回答,可得好好的想想。
三个选项,他觉得其中肯定有诈。
回答错了就踩上了陷阱,但是哪个回答可以让他摆脱这个困境呢?
反对吧得罪朝廷,不反对吧得罪
对!不反对要是赞同的话那可就得罪了那些人啊!
于新秋想起了那些人,河间府背靠津门,吃了津门那么多红利,你说有多少人牵扯在这里面,而且单靠一个小小的河间府真的可以独吞这些利益吗?
那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其实吞下大多数利益的人是京城的那些达官贵人,他们不过是为了达官贵人办事的小马仔。
刚才一直在想着朝廷,差点就要说自己赞同了。
要是刚才这么说了,那可就真的是得罪了京城那一大片的达官贵人啊。
你可知道,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玩意,为了一点利益杀你全家没得商量,津门的财路那么大,要是自己把财路给断了,你说他们会怎么对自己?
反正一定会让自己死的很惨。
朝廷想要弄自己,起码还是会用朝廷的大义手段,要是运作运作就算离开河间府这个是非之地也可以,反正这些年自己也得了不少,足够用几辈子的了。
要是把那些达官贵人得罪了断了他们的财路,全家被灭一点也不是开玩笑,他们真的做得出来。
反对还是赞同?
反对最好的结局就是丢官,不反对最好的结局都是丢命啊。
在官位和命之间,于新秋真的是脸都扭曲了。
他不想丢官啊,他今年不过四十还能再做几十年的官呢,你说他都得当了十几年的官了,要是一朝为民不掌权利,那不比死还难受。
论如何让一个当官的身不如死,答把他的官给免了,不给他权利,他就真的身不如死了。
“这个本官不清楚啊,真的,本官对此是真的不清楚,哎呦看看时间到了,本官还有要务要处理,还请诸位请回吧,回吧。”
听到于新秋选择了第二个选项不清楚,工作组顿时笑了,然后再次的确定,让他签字之后便离开,一点也没有耽搁。
他们要的就是不反对,因为他们也知道这些当官的是不会选择直接反对的,
所以才会给他们三个选项,就是想让他们选不清楚便可。
而于新秋还在沾沾自喜,这个不清楚选的真是太好了,朝廷最多下令训斥自己对政策理解不清楚,但是这样也向两边有个交代了。
此为中庸之道,本官既不反对也不赞同,圣人诚不欺我啊。
就这么询问的结果汇报到了行政院,然后最后进行公示。
公示的结果让人大吃一惊。
询问一个月以来,结果是士农工商各个阶层反对的比例十不足一,然后行政院下令符合流程,新海洋政策正式开始试行。
然后京城的那些利益牵扯的人都麻爪了,不是说好了都是得利者不能支持的吗,为什么反对者十不足一啊?
其实他们确实没有支持,可是基本上都保持了中庸的态度,我不明确的反对,我就选择不清楚无所谓怎么样。
谁能想到朝廷会如此的不要脸啊,他竟然只公布反对的人。
这操作简直让这些利益牵扯者感到了窒息。
但是事已至此,行政院下令政策开始试行了,那就是说想要靠着百姓去反对已经不现实了,看来还是得靠自己上啊。
这就是朱由校的目的,打断他们利用百姓的手,让他们用自身和自己斗,这样波及的范围可就小了,然后也不会伤害百姓。
不然你以为朱由校搞这个换政与民派人去询问做什么,就是要明确的告诉天下百姓,朕可是问过你们的啊,你们都是赞同的。
朝廷就是朝廷,手段就是骚啊。
当然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朱由校的钱袋子执掌者王银子也没有闲着。
她现在就出现在了泉州,现在她要去见一个人。
泉州郑家大宅内,郑芝龙接到了下人禀报。
说外面有人给他送来的一份名帖要来拜会,而且这个要来拜会的人地位还不一般。
要是一般人可能这个名帖都送不到他的手里来。
郑芝龙手里拿着这份名帖,看着上面的名字。
“王银子?这个名字倒是很有意思,我喜欢。”
“他说他是什么人?”郑芝龙问道。
“他说他是中供的人。”下人回报道。
“中供?”
“中供是啥?”
郑芝龙有些迷茫?
虽然不懂是啥,但是听起来却觉得肃然起敬,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有如此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