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踏上这段旅程开始,秦孟瑜就不太在意什么风餐露宿这些事儿。
所以这次住的客栈还算整洁,至于店里那些形形色色的旅客,她更是无所谓。
直到这天晚上,在隔壁一声惊呼中,平静彻底被打破。
“来人啊,抓小偷啦!”
一时间,二楼上的许多住客都已经围了上来,都正议论着,现在的贼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结果就看见一女人,扯着一个手拿金项链的男人,一边哭一边骂:“你他妈算什么男人,女人的东西你也抢?!”
男人瞪着女人,烦死了的一把甩开女的,梗着脖子喊:“什么叫抢你的东西,你全身上下,哪一件样不是我的钱买的?!”
什么抓贼,原来就是两情侣闹架呢,倒是乐的现场看八卦。
秦孟瑜也不是很八卦的人,倒是万菱急吼吼围了上去,秦孟瑜笑着摇摇头,想着待会儿又有一段单口相声可听了。
正准备转身回屋,肩头忽然一痛,倒下时扭头,也只看见一个虚影,虽看不真切,脑子里却闪过一线莫名的灵光,无法捕捉。
等柳少南远远看见秦孟瑜倒下的身影,拨开人群跑来,毫不意外,东女书何着秦孟瑜的这个背包,都已经没了。
随即而来的报警,通知客栈老板,以及一系列被询问的流程,必要,但看起来却希望渺茫。
就在询问的过程中,秦孟瑜突然丢下所有人,跑到隔壁房间敲门,老板随着出来说:“吵那么难看,待不下去,刚退的房。”
秦孟瑜一凝眉,当即提出让调查这两个吵架者的去向,但调查人员却问有没有什么直接证据,证明这两个人与被盗有关系,除却说了也没人信的东女书,秦孟瑜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秦孟瑜和万菱互相递着眼色,这时候还是柳少南滑头,上去就小声对录口供这两位说:“我这位朋友那包里有一件祖传的宝贝,这次来就是约了买主,大几十万的东西,丢了可真能要命。”
这两位原以为只是个偷窃案,现在一听几十万,瞬间严峻起来说:“这是我们的职责,如果这么说的话,住你们周围的都应该走访一下了。”
送走了人,万菱白了柳少南一眼:“您可真能掰。”
柳少南一笑,悠悠的说:“我可没撒谎,那东西要算,可能还不止几十万呢。”
“难道我们不该想想,这地方还有谁会盯上这东西吗?”秦孟瑜说这话时候,眼睛一直审视着柳少南,眼里就像满是荆棘一样,让人难受。
“还是等调查的消息吧,毕竟也有可能只是小偷啊。”万菱看看秦孟瑜解围一样说着。
“怎么会这么巧,那场吵架绝对不是偶然!”
“说这么多拐弯抹角的废话有意思吗,在你心里,天底下就我一个对那东西梦寐以求是吧?!”
“那是谁带我们来的西藏,又是谁会知道我们带着东西住在这里,如果不是你,那么请你说说看,还有谁,或者你还隐瞒了什么?”
“既然怀疑我,那刚刚为什么不说,或者把我关起来审一审不是更好?!”
“可我没有证据啊。”秦孟瑜冷着脸,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回房,她想静一静,柳少南也转身却直接下楼走出了客栈。
万菱看着此刻阴郁的秦孟瑜,甚至有些不太敢靠近,扭头倒了一杯热水,借着递水劝道:“都说了很值钱,他们一定会尽力的,别太担心了。”
“那可是我哥的命,怎么可能不担心。”
“可是担心也没用,我们人生地不熟。”
“讨厌就讨厌在这里,我完全不知道,敌人是谁,可能在哪儿。”
“敌人……也包括柳少南吗?”
“如果真是他,拿到了东西就该撤了。”
“那你为什么还那样说?!”
“因为我总感觉他在隐瞒些什么,我想激他说出来。”
“喏,现在人不就跑了。”
“要是他真的不回来,我正好报警,好歹也算有了个方向啊。”
“好吧,我服了,您还真是逻辑鬼才呀。”
“如果都不是,那我才真的要头疼死了。”
说着秦孟瑜眉头深锁端起杯子,喝了水。
夜神人静时候,客栈后街的小巷里,一个黑影早就在这儿等着了,见了万菱,颔首喊一声:“族长。”
“你们还当我是族长吗,东西既然已经认了主,现在抢来还有什么屁用?!”
“那些老东西们,真是老糊涂了。”
“抢一抢,至少族长会想起来见我一面,按照我接到的指令,给族长大人一个小小的教训,这样我也算对长老们有个交代了。”
“东西呢?”
“东西现在很安全。”
“给我。”
“要是族长来还,不就暴露了。”
“拿了包里的财物,把包丢到派出所附近去。”
“这种小事,就不劳烦族长大人操心了。”
“有消息说,铃花阿妈呆得更厉害了,长老们对此很生气,难道族长不该给个解释吗?”
“我才是族长,为什么事事都要给他们交代,有本事他们当族长好了!”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都敢给我教训了!”
“我虽然不算什么,族长也不该真把长老们都当成老糊涂,他们对于族长你这几年的行事已经很不满了。”
“至于族长到底打着怎样的算盘,族里不在乎,但也请你不要忘记你身为守墓人的底线。”
“回去告诉那帮老女人,我的职责我从没有忘,如果他们再捣乱,我不介意彻底履行我的权利。”
“听懂了就滚!”
暗处的那双幽深的眼睛,还是没能看清神秘人的具体模样,不过那声音却似曾相识,而“守墓人”三个字,更是深深刻进了他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