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言死了,毒死的,而那一夜,牢房并没来过除了狱卒以外的任何人,他就那么死在了我的眼前,等天明我发现的时候,就只是紧闭双眼,嘴角挂着鲜血的尸体了。
在我还不知道魏言在大理寺公堂上,说了些什么的时候,就那么稀里糊涂的,在魏言死的第三天,我被通知,可以出去了。
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魏言尸体被抬走以后,连这里的狱卒也被换了一批人,我能想到的就只有“杀人灭口”四个字而已。
就这样想着,走着,走到了掖庭局大门前,展眼一望,开阔的府门前,并没出现我想见到的人,一个也没有。
正失落,倒是一个傲慢的中年小官站在阶梯下,有点不耐烦的说:“看什么看,快点儿的,跟我走吧!”
我看左右除了门卫,没别人,充满疑惑的反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那小官终于糟着脸,点点头说:“对就是你。”
我只好跟上,看着人东拐西拐的,眼前的景物逐渐明晰,来到的却是那个我陌生而熟悉的地方,一抬头仍是堆成小山的马桶。
于是我就这么懵懵懂懂的,开启了所谓的落难副本吗?
吃着最差的窝头,住着漏风的屋子,干着全皇宫最脏最累的活儿。
这感觉让我瞬间嬛嬛附体,开始脑内风暴,想着是不是也要谋划着,跟女皇来个父凭子贵,才能重回巅峰?
但显然这里不是甘露寺,先天条件决定了,女皇来这里幽会的可能不大。
正愣神,我现在顶头上司的声音又来了:“看看你,就这么磨磨唧唧,拖拖拉拉,今儿晚上大雪天儿的,你要让全宫上下,都没恭桶如厕,是怎么着?!”
“我一个人,就一双手,这偌大净房,除了我,难道都是死人?”
“你说嘀咕什么呢?!”
“没,我是说这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做完的工作。”
“马上就要元日了,宫里人手紧得很,现在这边就你一人儿,你做得完也得做,做不完也得做,实在误了贵人们的人有三急,那我也只和你问罪,哼!”
“大胆,谁准你这样以下犯上的!”
净房管事一激灵,回头,吓得不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心说,怎么就忘了,还有这一层关系,结巴道:“雍……雍侯。”
“我倒是快忘了你了,宁监丞。”
“宁海……见过侯爷……侯爷万安。”
“宁监丞可知,冻疮这东西,一旦长起来,以后怕是年年都会长,极难断根?”
“小的……小的愚钝,故……故不知。”
“宁阿监只见了本侯愚钝而已,巴结讨好起陛下,那殷勤安排,谢某自愧不如。”
“既然是聪明人,就不该只为了眼前这蝇头小利,迷了眼。”
“宁海受教了,多谢侯爷。”
“既然明白了,那裴大人的活儿,你就好好代劳了吧……可不许假手于人,偷奸耍懒,否则,我让你把这桶里的好东西挨个尝一遍!”
“是……是……奴知道该怎么办。”
“你总算记起我了。”
“也就晚了三天来看你,怎么说得我这般凉薄,歇歇吧,我们屋里叙话。”
“晚了?”
“可是被魏言的死绊住了,到底是谁下的手,有头绪了吗?”
“魏言之死,你不用琢磨了,是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