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无奈之下,看向刘备,拱手说道:“那就谨遵皇叔之命。”
“叮咚,张郃打算,一会不管宿主问什么,都以虚言应之。”
刘备微微一笑,他才不会去问什么该死的军务,他就是故意给张郃和袁绍之间埋钉子。
袁绍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外宽内忌,容易翻小账本的人。
你张郃进来跟我喝酒,他袁绍心里要是不乱想才怪呢!
刘备笑着拍了拍张郃的肩膀,说道:“儁乂,那一会交接完成后,便和翼德一起入城吧。我还有政事要忙,就先回去了。”
“恭送皇叔。”张郃对着刘备的背影,施了一礼。
关羽陪同刘备一起离开。
路上,关羽对刘备好奇问道:“大哥,这张郃是那袁绍手下,为何要宴请这厮,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战场厮杀。”
刘备笑道:“袁绍麾下将领,首当其冲者,当数麯义,此人深明兵法韬略,治军严谨,可为当世一流大将,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次袁绍与公孙瓒一战,能破白马义从者,必是此人!”
说到这里,关羽已然是满脸惊奇,刘备继续道:“但是在我看来,除了麯义之外,便要数这张郃,有良将之风。”
关羽恍然大悟:“大哥可是要拉拢此人!”
刘备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如此,此人若是直接拉拢,恐难有效果,但是袁绍此人,外宽内忌,韩馥举冀州而降,他却使人打断了韩馥儿子的腿,并且让韩馥离开了冀州,不管是韩馥从前的下属,还是冀州士族,必然都对此有些看法,此乃人心好恶,不可避免,我宴请张郃,却只许他一人赴宴,不管张郃与我说了什么,袁绍内心都会对其产生猜疑,或许短时间不会看出什么,但是时间一长,两人必生嫌隙。”
关羽摇摇头,叹息道:“大哥啊,你现在比以前心思可是深沉多了。”
“哈哈!那可未必!”
刘备大笑走开。
这话说的不错,要是论起心思深沉,现在的刘备还真不一定比起以前的刘备来的深,只是说起谋略眼光,心机手段,熟知历史,看过无数历史剧的他,自然远胜曾经的刘备。
当天晚些时候,刘备在府上摆宴设酒,召集了一干文臣武将,宴请张郃。
“主公,门外有两位将军,自称张郃,马延,前来赴宴。”
门口守卒前来禀报道。
刘备眼睛微眯,他没想到,这张郃还挺聪明,赴宴还带了一个人。
就在这时候郭嘉站了起来,肃声说道:“主公宴请张将军,哪里是谁想来就来的,你且听命,将二位将军请进府中,引着张郃将军来此,至于那位马延将军,引去偏厅款待即可。”
“叮咚,郭嘉猜出宿主想要离间张郃和袁绍的关系,但是因为担心宿主不好开口,故而出言给宿主撘台阶,再根据宿主反应来确定宿主意愿。”
这话是没错,刘备要是亲自开口说这种话,就显得气量狭小了些。
现在刘备属下,可不是只有原先三两个人的时候了,大大小小的文臣武将近二十人这些人里,远近亲疏有别,刘备统御下属,也得保持气度。
看到郭嘉站出来说话,刘备不禁感叹,郭嘉这洞察人心的本事,可真是有一手。
明白了郭嘉的心思,刘备却并未立刻让人这样做。
而是满脸犹疑的说道:“奉孝,如此不好吧?”
“叮咚,郭嘉从宿主语气中推断出宿主并不想马延入内。”
刘备若是真心想让那马延入内,便不会如此询问,只需要直接下命令即可。
郭嘉脸色一板,直接走到堂中,躬身施礼,认真说道:“主公,自古无规矩不成方圆,主公为尊,张郃擅自带人前来赴宴,便已然失礼,主公大度,使其入门便可,却万万不能将其共同赴宴,否则便有失尊位!”
刘备一副为难的样子:“无非也就是添张桌子,加副碗筷的事情,奉孝何必如此认真,你这样岂不是叫人家笑我小气?”
郭嘉厉声道:“主公!自古以来,上下尊卑有别,礼不可废,岂有下属未得召而入内者?万万不可荒废礼制。”
一旁的陈群,目瞪口呆,这tm是郭嘉?就你个浪荡子,还讲礼制?
但是不得不说,郭嘉的话,是对的。
刘备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便依着奉孝吧。”
刘备不由的感叹,难怪曹老板器重郭嘉,这等贴心的下属,谁人不喜欢?
这俩人一搭一唱,演的是出神入化。
刘备呢,显得颇为宽仁,郭嘉呢,则是谨遵礼法。
只是苦了那位马延将军。
被请入府内后,直接被拦在了大门处,还好郭嘉有所吩咐,给其请到了偏殿,亦有饭食酒肉送上,不会使其饿着肚子也就是了。
张郃被侍者引着,向大堂走去,他心中颇为无奈。
他就是害怕自己单独赴宴,到时候说不清楚,才带着马延一起来,结果可好。
人在大门口直接被拦下了。
还是他自己单独赴宴。
张郃内心有些忐忑的走进了大堂。
刘备赶紧起身相迎:“儁乂,你可来了,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
一番寒暄后,众人落座。
张郃冲着田丰拱手说道:“没想到阁下竟然也投靠了刘皇叔。”
田丰微微一笑,说道:“刘皇叔乃是皇室宗亲,又督青冀二州事务,我便是投靠皇叔,亦是人之常情。”
“叮咚,张郃看到田丰投靠宿主,心中复杂万分。对自身前途颇为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