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方乾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义庄熟悉的环境,不由得摇了摇头,嘴角却是露出一丝笑容。
昨日那场宴席,后面来敬酒实在是太多了,压根不好推辞,连最后怎么回来的,都不清楚。
不过,倒是有一件事,算是记忆尤新。
只是,活了快十八年了,算上上辈子,加起来都快四十年出头了。莫说结婚了,便是恋爱都不曾谈过。
这猛然上来,差点被逼婚,方乾一瞬间都没反应过来。
只是,不可否认,他平常确实爱说些骚话,但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
也就是纯粹的理论专家!
真要是真刀真枪的,恐怕他还不如任婷婷呢!
昨日那道借口,未尝不是一个托辞,他需要冷静一番,结婚不是口花花,是一件大事。
若是精怪,女鬼之类的,那也就算了,他没有一丝压力和负担,偏偏对方是个活生生的人!
“呼!”
深吸了一口气。
对方不过是个普通的凡人,若无意外,他这一身注定充满了艰险,充斥着鬼怪,一个刚刚成年的小丫头,真的能坦然面对这一切吗?
更不用说,他的天赋注定了天师不是终点,真人也不是,甚至那地仙也不是。
天师寿过三百,真人寿过一千,地仙寿过万载!
对方一介凡人,他真的能接受她在他怀里慢慢老去,直至最后,走到生命的尽头!
而他却依旧年轻!
至于说传授道法,呵呵!且不说门派是否允许,真以为修道那般容易吗?九叔天赋绝伦,修道三十载,如今不过才步入九品地师。
百般思绪涌上心头,方乾渐渐皱起了眉头,原本出现在嘴角的一丝笑意,也缓缓消失了。
只觉得心中烦闷不已,索性推开木门,走了出去。
阳光照射在身上,倒是十分的舒适,只是也异常的刺眼,半眯着眼,偏头看去,九叔正躺在摇椅上,看着茅山风水志!
“醒了!”
微微坐起身,九叔看向了方乾。
“嗯!”
打水洗漱一番,随后便走到了九叔的身边。
如今庭院内有了竹灵的存在,倒也不像往日那般冷清了。
“师兄,你该收个弟子呢!”
九叔晃动的竹椅停顿了一下,随后又再次摇晃起来。
“随缘吧!”
“倒是你,任小姐的事情考虑得如何呢?”
端起石桌上的茶杯,一口饮尽,眼中出现了一丝忧愁。
“我与她终究是有缘无分!”
九叔睁开了双眼,十分诧异的看着方乾,静静等待着后续。
“仙凡有别,我等修道之人,虽不是仙人,但相比凡人七八十载的寿元,终究太过漫长了!”
轻叹一声,方乾收敛了心神!
“师兄,前几日太师傅从下面上来了,给我布置了一个任务,我恐怕要出去一趟了!”
“什么时候?”
“就这两天吧!趁着还没陷进去,先讲清楚吧!”
昨日终究是冲动了,喝酒误事啊!千不该,万不该,最后牵住了对方的手!忍不住拍了一下脑袋。
方乾的目光看向了义庄西边,那里有一间宅院,上面写着任府二字!
任府二楼,靠着楼梯的那一排,左起倒数第三间房,房间内装饰的一片粉红。
一位妙龄少女正坐在床边,双眼无神,一看便知是在神游天地,简称发呆!
此刻,少女的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蛋红扑扑的!
似乎是有感应一般,少女陡然抬起了头,看向了东边,那间义庄!
“师弟啊!麻烦你去我卧室一趟,床下靠墙的第四个格子,是中空的,里面有个黑色的铁盒,帮我取来吧!”
站起身,走进了九叔的房间,异常的干净整洁,整间卧室就只有一张床铺,长两米宽一米的单人床铺。
挪开木板床,墙壁上一片灰尘,唯有第四个方块,异常的干净,似乎是天天擦拭过一样。
打开格子,取出了里面的铁盒,没有上锁,但却贴上了一张紫符,任何不知道开启手势的人,妄想打开盒子都会被雷击。
远超220V的电压,当初这张紫符,还是他抽奖抽出来的,本以为没啥用处,想不到却能代替锁头的功效。
“师弟,打开吧!”
结起手印,吧嗒一声,紫符自动飘了下来,黑盒缓缓打开了。
一本古朴的秘籍躺在其中,上书五个大字:日月参同契!
翻开泛黄的封面,出现在眼前的便是一道序言:古语有曰:性命之于人,如同日月之于天,日月者则性命也!何为参同契?取自《周易参同契》。
乃是道家无上的双修内功之法,周易者,博大精深也,非精研道学之人不可解,故取其根本,兼合日月之意,创此功法矣!
“师兄?”
方乾合上了书籍,眼中露出一丝喜悦,看向了九叔。
“掌教师伯早就交给我了,说你小子命犯桃花,早晚要用得到!拿去吧!别在我面前晃悠了!心烦!”
九叔笑骂了几句,便合上了双眼,吟唱着属于这个时代的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