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祁子瑶的话音刚落,从外面传来的瀑布声突然停了下来,不是变小声了,而是完完全全地停了下来。
发觉不对劲,祁子瑶转头看去,地下室唯一的光亮处的瀑布此时却如同寒冰时节一般被冻住了,而且冰冷地彻底,外面的阳光透过了晶莹的冰晶照进地下室内,原本幽暗的地下室一下子亮堂了不少,只是原本温暖的阳光透过了冰晶照进后,却让原本就阴寒的地下室冷了不少。
见即,祁子瑶倒是没有惊讶,抬脚走近了那已经凝结成冰的瀑布,在一旁侍仆惊讶的目光下,祁子瑶抬手轻轻触了一下那冰瀑布,仿佛不是十分愿意相信那般。
然而指腹上传来的冰冷寒意冷得惊心,明明是在初秋时节里,却冷得让人恍惚置身于二月寒霜之中那般。
良久,祁子瑶目光带着浅浅的笑意转身看向了依旧跪在了地面上,看着虚弱无比艰难地撑着身子的人儿。
突然,加快了脚步眨眼之间便走到了那跪倒在地面上的那人的面前,一手毫不犹疑地掐上了那一直低着头的人的脖颈,将其提了起来。
温柔的面具也不知不觉间被扯了下来,露出了那属于黑暗的狰狞模样。
祁子瑶看着在自己手中丝毫没有挣扎的消瘦人儿,一直忍耐着怒火终于爆发了,掐着那纤细脖颈的手越发用力,直至指尖发白也没有停下。
“楚子都!你可真的是好样的!”
一旁候着的侍仆见祁子瑶这般愤怒的模样,也忍不住打颤。
良久,祁子瑶觉得自己再用力便是要掐死眼前人了,然而眼前人却丝毫没有反应那般,安安静静地任她摆布,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
见即,祁子瑶越发的气恼,一手将人甩向了那已经结成了坚硬冰晶的冰瀑布上。
“嘭!”
“哗啦!哗啦!”
柔软的身躯被重重地砸在了宛如一面冰墙似的冰瀑布上,一下子砸下了不少的冰渣子,重重地落在了那柔软的身躯上,不少的尖锐冰碴子一下子便划破了那细嫩的肌肤,染上了鲜红色的色彩。
一旁的侍仆便是看着都觉得痛,更何况那冰碴子尖锐冰冷,又是这般直直的落下,哪怕是擦伤就已经足够那人好受的,更何况现在落在了自家小姐手上,当真是留下性命便已经是万幸得到了。
祁子瑶看着那被冰渣子覆盖着的身影,一时间那满腔的怒火也没能抒发,反而越发的厉害。
她感觉到了轻视,来自眼前人无声的轻视,令她愤怒不已的轻视。
从小时候认识开始便无时无刻不陪伴着的她的轻视感,无论是从能力上还是相貌上,哪怕是同为八大世家出生,在世人眼中她也比眼前人要低上一截,甚至有了恬不知耻贴上去的声音出现。
这些都算什么,至今她也都熬过来了,然而就是在这般的背景下,她精心筹备的魂丹被偷了,被眼前人完完整整的偷走了!
“楚子都,你我也认识多年了,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把我的辛苦偷走了呢!”
骂声之中,祁子瑶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精神十分不正常,十足十在疯魔的边缘一般。
突然,她脸上狰狞的表情冷了下来,又成了温柔的模样,温声细语地对着那被冰碴子盖着的身影说道。
“既然你这般,我想了想,倒不如你去死吧。”
“嘎啦!”
突然,在祁子瑶诡异的温声细语之下,那冰渣子之下的身影终于有了动静,不再想刚才那般的羸弱,反而是一下子便从重重的冰渣子里撑起了身子来。
其动作之快,一下子便将那已经连成块的冰渣子撑碎了,事情发生地太突然,一下子便将地下室中的一众侍仆都吓了一跳,纷纷惊讶地看着那从冰渣子中站了起来的消瘦身影。
那浑身冒着寒气的身影淡定无比地站在满地的冰渣子当中,长发失去了挽起的发簪,如墨般的长发就怎么随意地长长垂下,直达腰间,衣领因为动作的原因而微微敞开,露出了其如白瓷一般的肌肤,透着寒意之中满满皆是病态的惨白。
良久,祁子瑶也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了,挺直了腰板,厉声道。
“我告诉你,今天你是绝对不可能逃得过的,早在我刚才带你回来时,便给你喂了散灵丹,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能恢复灵力的!我劝你还是安分一点,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现在你,便是一只在我手掌心的蚂蚁,只要我轻轻用力便能将你碾死!你知道吗!倒不如好好听我的话,服从我的命令,尚还能保全你的狗命!”
祁子瑶的话说的极快,凌厉的威胁之中却是无法忽视的急促。
一旁的侍仆听罢,便知道,他们家小姐这是真的急了。
说罢,为了不再生意外,祁子瑶抬手示意身后的侍仆上前将眼前人镇压。
然而,侍仆们刚刚抬起脚尚未走上前时,那道消瘦的身影便动了。
在一众人等警惕的目光下,只见那人抬手轻轻将那垂下的墨发勾在了耳后,露出了一张如白瓷带着病态的肌肤却有着嫣红色薄唇的艳丽面容,还有一双令众人都无法忽视的猩红色双眼。
那双眼睛笑眯眯的,不想祁子瑶那般的温柔,像带着星光一般,看向他们的目光里满满皆是不在乎,不可谓是轻视,而是根本就没有落入她的眼中那般。
众人对上那猩红色的双眼,只觉得那看似无害的笑意之中透着令他们无法呼吸的压抑,就这么单单站在那里,便已经透着无尽的威胁。
好一会,在那猩红色的目光下,便是连祁子瑶都愣住了,良久都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被吓着了,还是被那不可忽视的气压镇住了。
“你!你居然将魂丹私吞了?!你就不信我杀了你!灭了长孤吗!”
听罢,在祁子瑶惊慌的目光下,那人轻笑了一声,抬手轻抚了一下自己耳边垂下的长发,笑道。
“祁子瑶,可有人与你说过你很幼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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