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节沈府并没有像有些人家那样设各种宴席人来送往的,只是自家人摆了几桌也过得热热闹闹的。
难得这般高兴,几弟兄恶趣味丛生很想再看一次妹妹醉酒的模样,默契十足的相互配合着灌酒,长辈们乐呵呵看着由着他们闹腾。
至于如久自是不想轻易称了他们的意,一场饭吃完累的是精疲力尽。
次日醒来便是和俞谌之的骊山相约之日。
没有打算再放人一次鸽子,早早换装打扮完,带上随身背包和佩剑,拒绝几个丫头想随行的恳求,骑着踏雪由北门离开了京城。
离京城百里远的骊山很受当朝世家贵族的大家少爷和小姐们的喜爱追捧。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个集休闲度假户外游为一体的地方。
说是骊山并不是特指一座山峰的名字,由多座高矮大小不一的群山环绕组成。
处于最中心的邵云山庄以极具特色的露天瀑布式温泉,号称藏品最为丰富繁多的千酿酒庄出名。
此外再是骊山特有的迷鹿,肉质鲜嫩口感极佳,其中碳烤全鹿是最佳的食用方法。不过迷鹿天生幼小只有成年男子大腿以下的高度,异常灵敏矫捷,围猎场中想寻到一只还得要些运气。
最后山中每年只在秋冬交接之际出产的白松菌。外形蓬松带着白色的细绒巴掌大小造型可爱,不仅营养价值很高其味道尤为清香,且嫩滑爽口可称为顶级菌类。
知道这些还是初来京城时大哥曾许诺带着他们这群小的来畅游一番时讲述的,哪曾想至今都没有得到空闲时间来履行承诺。
一路策马狂奔,用了全速,如久面上带着笑容心中觉得难得的畅快。
只用了一个多时辰便到了上骊山去往邵云山庄的山道上。
将将到了山庄门口就见着了明显早已等候多时的玄峥两人。
“九苏公子。”玄峥见她下了马主动上前接过缰绳。
“你家主子呢。”
“属下带您去,公子这边请。”
邵云山庄占地面积广阔,分数个区域,虽同时可以容纳很多人,却又拥有很好的独立性。
穿着统一桃色侍女服,头梳双丫髻的女子们正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或是端茶送水或是送佳肴美酒。
绕了大半个山庄,到了最靠里部的位置带路的玄峻才停下脚步。
“公子,请。”
半响甚是无语的看着面前以几人高的小山排列组成类似阵的机关阵法。
“怎么个请法?拆了它们?”
没好气的抽出背后的青锋,暴脾气的如久心想,见个人还得搞这么多机锋,这俞谌之是吃饱了撑的吗。
“不,不用九苏公子,这阵法早已为接您关闭了。”落与他身后一步的玄峻惊的立刻上前解释,擦了擦额上冒起的冷汗。
这处阵法可是当初花费了大代价才请来了庹家的人来布置的,这没有开启的时候没有丝毫防御力,就那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毁了玄岘怕是会直接给他两剑。
“这叫关了?你确定?”
“确定,属下和玄峥两人早前才过来,不会错的。”
真是个憨憨我是在说这个问题吗?
气笑的如久回头不再理会他,怕忍不住给他扎两针。
这是个什么鬼阵法,关了竟然都不显示去路,来人没有武功不是得游过去。
运起轻功跃上石山的顶端,入眼的方圆一里内竟然全是这大石头和河流,这是什么奇葩的爱好,如此与众不同。
狠狠吐了番槽,如久脚下轻点整个人飞腾掠去。
却不知她的行为也让下方的两人惊愕不已,大为不解。
“难道是我解释的不够清楚?”
“恕我直言。”飞了一圈又转回了原路的如久已经快要压制不住,“傻大个,你有解释过?”
纵身跃下来的如久额上青筋蹦跶的正欢。
“抱歉,公子是属下的错没有解释明白,这条路只要撞着面前的石山经过就可以了。”
“你倒是先撞一个给我看看?”
“是。”
没有丝毫犹豫的玄峻,挺身就面前的石山“撞”了进去。
“呵。”再次被气出冷笑的如久看向还留在原地的玄峥,“他,是脑子不太好?”
头次来的人会知道这么走?直接就一个请字?
想起自己方才如猴子般上跳下窜的模样,嘴角上扬的幅度越发危险。
“还请公子见谅,莫与他一般见识。”
“呵。”怕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神医九苏是个呲牙必报的小人。
过了“撞石路”,接下来的一切才叫更加不可思议。
“投标”,“青蛙跳”,“鸟叫飞”。
一件件,一桩桩的,如久明白了这就是为了挑战她的耐性而生成呐。
憋着一肚子的火,紧绷了的弦在看见四方亭阁上似化羽仙人抚琴弄箫的两人,霎时断了。
抽出青锋如久眼中煞气浓烈,二话不说跃起身形拔剑就砍。
“九儿!”
余音绕梁的琴音戛然而止,一脸茫然的楼月被迫后仰躲过她气势汹汹的挥砍。
“九儿,你为什么砍我呀?”
是哦,被气糊涂的如久转身放过楼白,紧盯着罪魁祸首。
“九九,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嗯,可不是嘛,现在就是,我手滑的厉害!”
对上俞谌之,如久便不再特意压制,知晓他也身怀高深的内力自是要狠狠出了口气才是。
一烟灰蓝,一天青蓝。
渐渐视线中只剩两色的重影,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招,从亭内转向了飞檐。
在下方看着焦急的楼月,大呼两人的名字,奈何正打的火热的俩人谁也没空搭理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楼公子,这,玄峻着实也不知啊。”
两指轻弹,叮,再回弹的剑尖被夹紧。
俞谌之另只手以掌抵过她的劈式后顺势大掌张开握住她的小手。
“好了,打也打了,该说说为什么了吧?”
“给老子放手!”
听她粗话都爆出了可见真是气的不轻。俞谌之好笑不已,“若真是谨言的错,谨言必当认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就让楼白给评评理。撒手,要不是看你半条腿伸了棺材的人我才不会留情,早干趴你了!”
“九九自是最厉害的。”
等来人把亭内的狼藉收拾干净,三人坐下后如久将过来的这路尽数告知。
“噗嗤~”
楼白一个没忍住,尤其是她形容的青蛙跳,鸟叫飞,太过形象可也太过搞笑。
“哈哈哈哈…”
就连少见笑容的俞谌之都不禁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面部的表情。
“楼月!”
“哈,九儿…哈哈,我不是…”
清咳一声压下喉间的笑意,俞谌之为她解释,“当初这处机关是请庹家机括术当代的传人来布置的,这人机关阵法双绝,就是为人稍稍顽劣了些。”
“也就是说这是他故意的?”
“嗯。”
“呵~庹家传人吗。”以后有幸见着了,呵呵,如久森然冷笑。别怪她见一次揍一次。
“我们都是这般过来的,可不是谨言故意捉弄你。别气了啊!”
“最好是这样。哼~”
傲娇的抬起下巴,如久这才收回青锋插入剑鞘。
“没事,为什么挑这么远的地方?”
从京城到山脚就是一个多时辰,还不算跑山道过来的时间。
全京城那么多地随意挑选个不行吗。
“九九莫不是没将拜贴内容看完?”
“?”
最后除了落款人和书写日期还能有什么?
“谨言可是邀约我们在这玩上好几日呢。”楼月补充解释道。
没有预谋打死她也不相信,如久冷冽的看向俞谌之,“这些不该写在最前面吗。”
“这,纯属个人习惯。”
这一天生的气比往日几个月还来得多,如久恨得牙痒痒,手更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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