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四千多的演讲稿字,云莳没有念错一个字,舞台表现力满分。
甚至灵活地融入当下时政热点新闻,即减少了书面表达的晦涩难懂,又增加了乐趣。
从云莳微微鞠躬下台,一直走到两百米开外的六班队列,掌声从未断过。
连老校长讲话时都从未受到过如此热烈的掌声。
教务处的主任上台,通报批评了某年级某班的学生早恋,逃课,迟到,未成年骑坐电动车摩托车被抓等问题,并温馨提示天气转寒,大家注意保暖。
大家之前被云莳带起的气氛瞬间低落下来,昏昏欲睡或者交头接耳。
等教务处主任下主席台时,那掌声……
啧,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知道吗?王嘉琪和小鞠就站在我面前,你还没演讲是那叫一个拽,”升完国旗之后,桐婳和云莳往四合院走,绘声绘色道“你一开口,她们那脸色跟死了爹妈般,爽死我了,不过你怎么等了那么久才说话?”
云莳往嘴里塞了一块棉花糖,莞尔一笑,“学校的话筒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是抽风出故障,捣鼓了一下。”
原来如此。
各年级的语文老师们对云莳大为夸赞,文科班的政治老师劝自己的学生们“多学习人家云莳,关注时政新闻,贴近生活。”
云莳这个名气开始往四合院外面传。
上化学连堂课时,云莳难得没有睡觉,扫了课室一圈,发现谢微朗左侧的座位是空的,随口问了一句。
毕竟离得远,也不指望桐婳知道,谁知她对答如流,“那是住宿生马康,周末没回家。
他在宿舍使用电热棒烧水泡脚,使用不当,当时就爆炸,幸好没有伤及无辜,现在被家长领回家反思了,我估计他不用上课,心里爽着呢。”
“你怎么这么清楚男生宿舍的事?”
“市九中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八卦,”桐婳吹牛皮的本事越发厉害,“……呃,是费洲告诉我的。”
班上很安静,云莳想吃瓜子,只能用手剥。
隔了一会,桐婳又嘀咕,“现在的化学越来越难了,又像是听天书了。”
云莳动作一顿,想起之前给她写的笔记都是基础型的,“我过两天给你整理一份提升型的笔记。”
“真的吗?”自从用过云莳的笔记本后,桐婳就尝到了甜头。
一番感谢之后,她又想到了笔记本上的花,“亲爱的,你笔记本上的刺绣桔梗花跟心跳刺绣师的作品好像,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说不定哪天就值大钱,”云莳眼角带着细碎的笑,“你得收好,别让人看见了。”
“放一百个心,只要是你送的,哪怕是吃完糖剩下糖纸,我都存着呢。”
课间操后,云莳带着一副昨晚写好的草书作品去了老校长办公室。
老校长很震惊,“这么快?”他星期六问云莳要从一大师的作品,星期一就拿到了,难道从一大师就在国内?
他激动地问了句,“从一大师是在国内居住?”
“嗯,”云莳点点头,就在你面前呢。
“那,那我能去拜访一下?”
“不行,”这话有点不给面子了,云莳又添了个借口,“大师喜欢清净,不喜欢被人打扰,我求了好久他才愿意给我写的。”
瞬间,老校长对云莳的好感度蹭蹭直线上飙。
难怪面冷心冷的谢延都对她开绿色通道,真的是个体贴善良的孩子。
一番感谢后,老校长戴上老花眼眼镜,打开画轴开始看起了书法作品,双眼发亮,欣赏得如痴如醉。
纵然是文学造谛再高的人,看见自己崇拜的人,崇拜的物件,最后满心满嘴都变成了感叹助词,“喔塞,喔塞……”
云莳能理解。
上课预备铃快要打响了,老校长坚持要送云莳到门口。
云莳没想到在室外的椅子上看见了姚老师。
姚老师想起之前的作文国赛,难为亲地想别过头,没想到看到了等待已久的老校长,热情送走了云莳,还让云莳有空过来这里喝茶。
姚老师垂在身侧的手紧握,骨节泛白。
云莳竟然跟老校长认识。
她在市九中工作这么多年,就没看见过老校长这么亲切慈祥的面目。
十二点敲响放学铃。
老年一句“给我一分钟,讲完这道基因突变案例就下课”留住了全班的人。
却留不住大家的心。
这“一分钟”一等就是后面添了个零,那些准备冲饭堂的学生一脸哀怨,敢怒不敢言。
云莳和桐婳去好莳光奶茶店买奶茶。
现在好莳光不做促销活动,也拥有了不少的客源,正准备去排长队,就被奶茶店的员工邀请到前面,优先调制奶茶。
免费服务,免费优质奶茶,桐婳知道这是蹭了云莳的光。
“你老实告诉我,你跟谢董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云莳回答得干净利落。
“没有为什么谢董只免费给你提供奶茶,市九中那么多人,他怎么不请?”
云莳仔细想了一圈,说了个自认为很有理又很不要脸的答案,“大概我太美了。”
秦夕手里端着一杯烤奶从另外一家奶茶店出来,阴冷地扫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
*
云宅,二楼刺绣室。
云浅儿请假的一周里,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里,比平时要安静多了。
云父觉得云莳是罪魁祸首,要不是她抢了作文国赛一等奖,云浅儿不会被人笑话,自己也不会倒贴两百万。
期间,李洛过来探望了一下,带来了一张刻有京城logo和终海集团logo的普通年会总票,希望云浅儿到时候能作为他得女伴出席。
这是不是年会票,是年会总票。
京城名门企业会邀请各省优秀企业代表去京城参加活动,这是企业交流,人才流动,人脉拓展的有效手段,举办了很多年。
云浅儿看不起李洛,但他又需要李洛这块跳板跳进京城名流圈。
年会总票可遇不可求,有钱搞到了票,没有裙带关系,也进不去。
云父也想去,却连普通票都没有,十分遗憾,只能叮嘱云浅儿过去多跟京城那边的人交流。
云浅儿自从看见向漫路大师拜师的希望后,便开始认真琢磨《扇》,一遍遍地模仿,一便便的想象填补。
扇子她是绣好了,但整体风格却不协调,具体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想得过于认真,连秦夕进来了,她都不知道。
“浅儿,你怎么绣了这么多把扇子?”
“没,无聊玩玩,”云浅儿显然不想被秦夕看到这些作品,胡乱地将东西往储物格放,“怎么进来不敲门?”
“敲了,你没听见,”秦夕跟倒垃圾似的到处一箩筐的话,将云莳演讲的事都说了。
这无异于变相地用刀扎云浅儿的心,偏偏秦夕不知道。
“课间操的时候,贴吧处就有人贴了云莳的侧脸照,为了盖了好多楼,才几个钟,就跻身为市九中十大校花之一。”
云浅儿握着绣布的手渐渐揪紧……
当晚,兰亭居。
云开又给滑冰协会的副会长打电话,对方这次更是不耐烦,半点情分都不讲
“权威医生都说云莳的脚伤好不了,就算好了,也没正常滑冰员这么灵活……其实你孙女也没什么滑冰天赋,当年一直留着她,只是觉得多养张吃闲饭的人也没事,现在不行了。”
云开急急辩解,“真的好了,不信你可以来看看,而且技术也提……”
“我没那个空,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不然告你骚扰!”
对方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云开“……”真的没出路了吗?
……
云莳在小区快递点签收了一个文件快递,还有一箱布料。
箱子是蕾丝大户空运寄回来的,里面装满各种各样的蕾丝布料。
做工精致,款式繁多。
传统刺绣和现代蕾丝的结合碰撞,会擦出什么样的举世无双作品?
云莳很期待。
另外一份文件快递是同城快递送来的。
有一封终海集团董事长齐谢的亲笔邀请函。
信件里夹着一张豪华版年会总票。
上面刻有终海和京城名企的logo,显得低调又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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