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国的赌博业是合法的。
赌场广场占地面积大,是幽城最为繁华之地,里面不单纯只有赌场,还有各大银行at取款机,当然不乏国际名牌服装首饰店。
夜晚才是赌场广场的狂欢,灯红酒绿,香车鬓影。
云莳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风衣,眸色却被冷风还要冷,在一家杂货店买了样东西,“今天玩一场赌博。”
语气散漫,仿佛刚才的飙车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师父还会赌博?
苍龙男显然来了兴致,跟着云莳往里面走,没想到却被堵在了门口。
“如果想要上顶楼,至少得拥有会员黄金卡,”一米八的门童忍着苍龙男的身高碾压,顶着莫大的压力拦住两人。
面前的女生穿着一条高中校服裤,浑身却散发出强势气场。
不太好惹。
云莳刚摸出手机,苍龙男已经展现出一张会员黑卡,两门童立刻对苍龙安和云莳来了个九十度弯腰鞠躬,利索地打开笨重大门。
里面出来一个身着紫色针织制服的小鲜肉荷官,恭敬地将两人迎接进去。
云莳睬了他一眼,“你有黑卡怎么不早说?”
苍龙男“你好像也没问。”
行叭。
云莳低头,从兜里掏出一根柠檬味的棒棒糖,撕了包装后,将糖塞进嘴里。
云莳长得漂亮,加上黑卡是苍龙男掏出来的,荷官只当云莳是苍龙男泡的妞,一边关电梯一边询问,“龚先生要去哪间?”
在赌场,他们需要牢记每位豪客的名字和基本爱好。
苍龙男看向云莳,很乖地问“师父,你去哪间?”
“顶楼贵宾厅9088。”
荷官眼里划过一抹讶色,很快又回归平静,抬手摁电梯数字,“好的,请问您喝点什么?”
“不用,”赌场虽然是正规的,但里面的酒水糕点还得要防着点。
自从闫雅没了孩子后,便迷上了赌博,一个傻白甜到了赌场,那结局可想而知,欠下三百多万的债,被扣留在这,只能喊云父来救场。
云父自诩会点赌博,抱着侥幸心理想要赢回这笔钱,只玩大的,越赌越输,最后又倒贴了两百多万。
对手还是赌场的赌王。
云父跟闫雅的脑子,装的都是狗屎吗?
云莳已无力吐槽,眨眼已经到了贵宾厅,室内灯光暖黄,中央摆了一个大型赌博桌。
赌王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一脸时过境迁的沧桑,坐在赌桌的c位,周围个保镖都是他的小弟。
排面很嚣张。
云父脸上还挂了彩,肿成个猪头,他跟闫雅被一群保镖钳制在地上,十分狼狈。
云开站在一边,干着急,看见云莳,不知为何,心里就升起一股信赖感。
“龙先生,放了我爷爷,”云莳双手依旧插兜,眼风扫了眼赌王,打探对决中,丝毫不落下风。
要是换了普通大人,见了这场面早就吓尿了吧。
“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地儿,”赌王吸了一口雪茄,吞云吐雾间,一对褐眸依旧如鹰隼般犀利。
“我跟你赌,”云莳清澈的眸,明亮如星辰,“这事跟我爷爷没关系。”
要不是云开来了这里,她才懒得管云父跟闫雅的死活。
赌王挺欣赏云莳这胆量和魄力,摆了摆手,示意小弟放开云开,“赌场的规矩,你有什么赌注?”
“我要是赢了,将他们带走。”
“输了?”
云莳扫了眼躺在地上的云父和闫雅,“他们俩人任你处置。”
她的声音,就跟在谈判商品般冷漠。
此话一出,云父和闫雅对着云莳破口大骂,“孽女,你凭什么将我们当赌注?不行!”
在云父的认知里,云莳这是第一次进赌场,更加别说懂赌博技法了。
纯粹就是装逼,没点可靠性。
赌王也不大满意,说出更扎心的话,“他们不值这个价。”
云莳信步到赌王面前,背对着云父等人,掏出一张金卡。
赌王眼里折射出金卡的光芒,很好,怪不得这般狷狂。
可他现在还不知道,待会云莳还有更狷狂的。
云父和闫雅还在大吼大叫,赌王对两人的态度就难看多了,“再聒噪,将他们舌头割下来。”
两人瞬间安静如鸡。
贼怂。
“玩21点?”赌王最后吸了口雪茄,徒手摁灭星火。
“行,”云莳坐到对面。
这么一坐,全场愣是觉得,她坐出坐拥江山的霸气从容之感。
戴着白手袜的荷官上台讲规则发牌。
21点是使用除大小王之外的52张牌,游戏者的目标是使受众的牌点数之和小于等于21,而且要尽量大点。
现场除了苍龙男,没人觉得云莳会赢。
一个乳臭未干的高中生,对上一个纵横赌场二十多年的赌王,谁赢谁输,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本来现场的保镖小弟想赌一把,无奈大家都站赌王这一边,正要放弃这念头时,苍龙男吭声了,“我来跟你们赌,我押我师父。”
保镖们乐呵呵,原来是人傻钱多的主,纷纷押自家老板。
室内只剩下荷官发牌的声响。
赌王最先亮出“梅花10”和“红桃9”,嘴角的笑意自信淡定。
他有19点,开局不错。
云莳把玩着两张牌,慢悠悠贴出一张“方块10”,继而,又贴出“梅花a”,赌王嘴角的笑容一僵。
她第一局便是21点?!
这运气未免太好了?
保镖原本叽叽喳喳讨论,下班后用赢的钱聚一下餐,没想到老大开局不大好看,有些失落。
其中一些墙头草蠢蠢欲动,往云莳这边下注了点,准备碰一下运气。
大部分人还是沉得住气。
气氛宛若黑云压城城欲摧,能听见针落地之音。
赌王开始上心了,云莳已经赢了一局,如果第二局也赢了,那就算是彻底翻牌。
他不能输。
第二局,赌王摸出两张牌为20点,放在桌上。
云莳已经走运了一次,这次应该不会比他的点大。
一股傲然涌上心头。
云莳瞅了眼牌,她摸了一张“黑桃a”和一张“方形6”,这手气也是……
迟迟没有放牌。
赌王笑意盈盈催她发牌,按照他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云莳现在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烂,另外一种是很烂。
室内十几双眼光都黏在云莳的手上。
特别是云父跟闫雅,短短几分钟,额头沁出一层豆大的汗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毯上,最终散成水花。
极度恐慌除了会让大脑发蒙,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极度清醒。
总而言之,那就是有自知之明。
他们现在倒是记起了一件事,赌王对待落在手里的赌鬼,敢断人手脚。
两人对云莳的埋怨与时俱增。
苍龙男很淡定,甚至掏出一根棒棒糖吃了起来,那是乘坐电梯时,云莳顺手给他的。
一点也不慌。
他知道能在赌场这大染缸里称王二十多年,赌王是有真本事。
可是,他师父真不是一般人。
这是一场欧皇局,王者之间的较量。
总目睽睽之下,云莳单手支着草绿色的桌子,五指纤细修长,“啪”的一声放牌。
又是a+10的牌点组合!!
“云小姐再次获得21点,”荷官在这行带了七年,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赢过赌王,昔日平静无澜的嗓音也有些发颤,“三局两胜,云小姐成为最后的赢家。”
看云莳的眼神也是满满的钦佩。
云父跟云开等人已经懵了,嘴巴张大,足以塞下一颗鸡蛋。
赢家是云莳?
赢家是云莳!
赌王双手发软,他被ko掉了?!
“这怎么可能?”赌王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两局都是21点,肯定是她出老千!”
如果这事传出去,那他以后如何在赌博业混下去?
他脸色铁青,摆了摆手,示意保镖给云莳搜身。
“你们敢?”
苍龙男护在云莳面前,狼系的面孔,一米九的健壮体魄,给几个保镖无形的压制,一时间也不敢轻易上前。
云莳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的笑很漫不经心,“谁规定我不能是21点?”
“我从没见过你这种年纪,能两局之内拿经典牌!”赌王气得腮边的胡子都颤抖起来。
“谁规定我这个年纪不能拿经典牌?”云莳双手插在衣兜,“按照你这么说,我让你长见识了,你该谢我。”
赌王“……”
云莳拉着云开往外面走。
保镖长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拦,请示地望向赌王,后者摆摆手,“让他们走。”
他愿赌服输,这点气节还是有的。
只不过便宜了云金峰那垃圾。
云莳走到门口停住,声音如玉石碰撞般清脆动人,“龙先生放心,今晚的赌局,我从未参加,我亦从未见过你。”
她不跟无仇之人抢饭碗。
看看,她多么善良。
赌王眸底划过一抹感激,稍纵即逝,颔首以作回应。
苍龙男离开前,眉开眼笑地收起茶几上的钱,毫不费吹灰之力便赚得盆满钵满。
他才是今晚最大的赢家。
周围那些押赌王的保镖们,内心流泪满面。
假如时光能倒流,他们绝对押云莳!
出了赌场,冷风从四面八方卷来,整个胸腔都是新鲜空气。
“他们有没有伤着你?”
云开摇了摇头,第二局时,他好像看见云莳有张牌是“方形6”,怎么放在桌面就变成了……
他整个人都像是在梦游,浑浑噩噩的。
刚才在贵宾厅,跟赌博界赌王旗鼓相当,毫无胆怯之意的人,是他亲孙女?!
仅仅用两局,就将五百多万的欠债抹掉,还将他们平安带出来的,是他亲孙女?!
这个世界是玄幻了??
他狠狠地拧了一下胳膊,痛感传来,才稍微有点踏实感,声线抖呀抖,“小莳呀,你怎么会赌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