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谁干的!”
潘主任极具穿透力的大嗓门穿透了器材室的大门,林柚眼睑颤了颤,一睁眼就觉得有些头晕眼花。
耿耿和余淮已经推门出去看热闹了。
阳光从门口倾泻而下,林柚用手按了按有点麻木的脖子,“呼,脖子要断了。”
“你还要断了,我肩膀才是要废了呢。”路星河揉着肩膀,颇具怨念。
“……”枕了一晚上人家的肩膀,林柚有些心虚,“谢谢我路大少爷,慷慨贡献尊肩。”
“感谢要有感谢的态度,请我吃……卧槽!”路星河话说到一半,变故突生。
险险接住头轻脚重的林柚,路星河用胳膊撑住她,这才注意到她红彤彤的脸蛋。
“多谢,这次得请你吃两顿饭了。”林柚自己摸了摸脑门,往路星河身上一靠,毫无歉意道:“好像发烧了,浑身无力,又要麻烦你了。”
“……”
路星河盯着她无辜的脸看了一会儿,有心将她推开。
半晌,他叹了一口气,扶着让她站好,自觉地蹲了下去,“上来吧。”
“感谢。”林柚趴上去,有气无力地指挥道:“麻烦带我去趟校医院。”
“我知道,闭眼休息吧你。”路星河虽然态度不怎么好,但一举一动都很温柔。
绅士手放在腿弯,把林柚往上颠了颠,一脚踹开了器材室的大门,火急火燎地就往校医院跑。
“身为刚入学的新生,居然能做出这么不尊重老师的事……”
外面,军训队伍已经排列整齐,潘主任背着手正在发火,“真是令人发指!这样的学生,是怎么进入我们振华的……”
耿耿和余淮睡眼惺忪,在队伍里低着头,又忍不住想笑。
一抬眼,就看见路星河背着林柚要从他们眼前晃过去。
耿耿瞬间瞪大了眼,瞌睡虫一扫而光,无声地问道:“怎么了。”
路星河摇摇头,就听潘主任愤怒道:“都不承认是吧,原地蛙跳五十个!不承认再做五十个,直到有人承认为止!”
他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背着人往前走了几步,“我。”
潘主任没听见,还在不停地训话,“看同学们为你受苦,你就甘心当那颗老鼠屎吗?”
“这呢!”路星河歪歪头,林柚默默地将帽子戴在脸上,这样丢什么都丢不到脸了。
潘主任还是没听到,路星河放大了声音,喊道:“小潘!”
在同学们的哄笑中和潘主任情况外的眼神中,他主动承认了,“别找了,我干的,我就是那颗老鼠屎。”
“别笑。”制止了同学们的偷笑,潘主任几步来到路星河跟前,“怎么回事啊你,一会我处理你。”
“不好意思啊,一会儿没空。”路星河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抖了抖背上的人道:“还得去送病号。”
“病号?”潘主任扶了扶眼睛,就见一颗烧红了的小脑袋从帽子后面冒出来,不好意思地冲她打了个招呼。
“又是你。”潘主任一眼就认出了路星河的同伙,问道:“怎么烧成这样?”
“这得问你啊,小潘。”路星河将锅全都甩开,开始往潘主任身上安罪名了,“罚我们扫器材室,这下好了,害人着凉了吧。”
“去去去。”这罪名潘主任担不住,后面还有一堆看戏的学生,只能容后在处理。
又看了一眼无精打采的林柚,潘主任嘱咐道:“路星河,不管你之前怎么样。今天,务必把这位同学安安全全地送到医务室,听到了吗?”
“得嘞。”
·
林柚这一烧,直接把军训给烧过去了。
等再返回学校时,已经是摸底考了。
经过几天的带病休假,答些初中的题林柚游刃有余,很快就做完了自己的试卷。
一侧脸,就见隔壁桌的路星河趴在桌子上睡熟了。
还真是没心没肺啊。
眼瞅着张峰越走越近,林柚假意“咳嗽”了两声,想要提醒他。
路星河却只是挠了挠脸,换了个方向睡得更香了。
他命由他不由她。
林柚眼睁睁看着张峰逐渐皱起眉头,快步走到路星河桌前一拍桌子。
“嗯,收卷了吗?”路星河吓得一哆嗦,茫然地睁开眼睛,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
“考场不是让你睡觉的,不考试,就滚出去!”
“既然如此,那我提前交卷吧。”路星河从另一边过道来到讲台前,一把将白卷拍在了讲桌上,临出门前还不忘冲林柚nk了一下。
林柚低着头,全当没看见,听着路星河哼着小曲跑远了,突然有点心疼张峰的乳腺。
众所周知,男生也有乳腺,生气多了也会长结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