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绞杀……
就是一次动荡。
在这个动荡的过程里,国之决策者还要精准挑出下一个顺势兴盛的阶级,找出真正的正循环和负循环。
因为五行不但相生,还相克!
克就是‘灭’。
绞杀上一个国之决策形成的财阀,又要立下一个决策的正确方向……
如此算下来,
区区百年,甚至印证不了她理论的一角。
一个词骤然在他脑海中回响‘百年定策’……论证一套理论,非百年不可证对错……
她这个何止百年。
五百年……
一千年,只要提出,就是未来千年都要在她的影响下,不断循环印证……
死后千年,文明前路,依旧在一个人的意识之下进行……
魏迟渊手里的笔突然停下,真正看到了她前路的一角,思想的一点映射,已震在她一步步走来的路上……
她现在的每一步路,都在为她的理论,打造制度的基石,基石够稳,才能去证……
从一开始到现在,从不迟疑,去做一个她根本看不到结果的事情……
永远都在路上……
小心筑基。
不问前路……
那么他呢?魏家兴盛?
魏家永不落幕?
魏迟渊放下笔,看着外面不知何时升起的月色……
沉重无力的挫败扑面朝他涌来,他像被拍在沙滩上自命不凡的雄鹰,以为越过了大海。
岂不知,大海根本从未向他打开。
就连她看到的月色……跟他都是不一样的……
就如她说的。
小了。
他的天地小了……
文明之大,如海,可肆意让人去行舟,让人去渡。
结果他从来没去想过看看,所以就从不想去造舟舰……
直到今天,所谓的时间长河,文明之路,才如银河散下,看到了影影绰绰的影子……
……
月上梢头。
陆辑尘听完谷丰的话,踏入她院子里的脚步没有停。
谷丰见状有些着急,也只能咬牙跟上。
大夫人的院子很少动用杖刑,但今天下午大夫人从天福寺回来,大夫人的院子杖责了春草、秋平两位大管事。
全府到现在气氛都很压抑,就连老夫人说话声音都轻了不少。
……
陆辑尘到的时候。
畅心园早已恢复如常。
夏静在房里伺候着。
林之念正在处理书案上的书信。长发挽起,裙衫肃静,温婉宁静。
夏静俯身:“二爷。”声音很轻,怕吵到了夫人,接过谷丰手里二爷的大氅挂在屏风上退了出去。
谷丰也跟着退了出去,忍不住悄悄看了夏静一眼,突然觉得她们也练出来了,发生这种事,这些小姑娘们也能面不改色。
但,到底谁要打的,是律善堂还是夫人?谷丰又不敢问。
因为在陆家,做主的是大夫人,大夫人身边的亲卫就高他一级,有些话就不能随便问。
林之念没有抬头,回来的晚了些,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刚刚又哄了闹腾的两人睡觉,现在自然就还没有睡。
陆辑尘没有发出动静,拿了一本书坐在一旁看。
能在天福寺出事……
必然是因为魏迟渊……
她见到魏迟渊了?
陆辑尘心忍不住紧了一下,带着握书的手都忍不住用力,她……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