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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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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铺子里忙碌的缘故,君卿倒是一连几日都留在铺子里。

    唐刃散值后便会来此处接他,二人如此恩爱和睦,倒是羡煞了旁人。

    今日营中有事,唐刃比平日晚了小半个时辰来接人,路过街口之时,尚不忘去买了份江米糕。

    这家铺子是近日来新开的,惯会做江南口味的糕点,君卿自小被君父养的嘴刁,对这江南糕点可挑剔了,这家铺子是难得能够让他满意的。

    他到铺子里时,还未来得及看见君卿,便听见吃茶的客人闲言碎语。

    他们议论今日那兵部尚书的夫人竟与他养在外面的偏房撞在了一块,那位夫人可是出了名的悍妇,这左尚书府上可有的热闹了。

    唐刃听着,不动声色向后院走去。

    君卿正坐在躺椅之上,一手持书,一手抱着呼呼大睡的玫瑰。

    不知是看的什么故事,他入了神,竟连唐刃来此都未察觉。

    唐刃悄无声息的靠近人,弯腰拎起玫瑰来。

    只是他这一动,却将君卿吓着了,手中的书也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唐刃连忙松手,随后他蹲下身子来,握住君卿的手,歉意开口:“抱歉,吓着你了?”

    君卿长出了口气,淡笑摇头:“你回来了。”

    唐刃捡起地上的书,定睛一看,无奈开口:“卿卿如此胆小,怎又看此类书籍?”

    他手中拿着的正是一本志异怪谈,也不知是什么毛病,这人胆子明明极小,却又总爱看这一类的书。

    特别是自打有了身孕后,闲来无事,他能看上一整日。

    听他如此一说,君卿面上略微有些窘迫,微嗔道:“我何时胆小?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见此,唐刃打趣开口:“嗯,是我记错了,我家卿卿,自然不是胆小之辈。”

    听他语气之中的调侃,君卿夺过书来,往他肩头轻轻一敲,没好气道:“今日怎么回来的如此晚? 作甚去了?”

    “自是去给卿卿买江米糕了。”

    说着,唐刃将人牵起,此刻时辰已是不早了,他们该回府中了。

    “江米糕呢?”

    君卿借着他的力起身,却是站在原地未动,等着玫瑰将随身的布袋扛过来,随后自个儿钻了进去。

    唐刃弯腰拾起那布袋,挂在自己身上,同君卿道:“在马车里呢。”

    君卿开口便是笑意:“那我可要尝尝,阿刃排着队买的,必然香甜。”

    唐刃牵着他往外走去,却是一本正经开口:“不可贪食。”

    江米糕虽然软糯香甜,可却是不宜消化,此时天色已晚,他们回了府内还要用膳。

    君卿对于他所言并不应答,等两人到了马车上,他很快便解开油纸,伸手捏起一块放入口中,轻咬了一小口,随后他温声道:“便是放冷了,也同样软甜,像娘亲做的。”

    虽然从未见过娘亲,可是他的记忆之中,却是处处有娘亲。

    自小,君父便常向他提起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子,他知晓自家娘亲有一双巧手,做出来的糕点总是让父亲喜爱。

    两人琴瑟和鸣,父亲也从不讲究君子远庖厨,他随着娘亲一同习得饎爨之技,只为娘亲能够吃上他亲手所做的糕点。

    也因此,他虽说未能见过娘亲面,却是知其味的。

    江米糕入了口中,君卿不由得出了神,唐刃见他如此,便知他又想起岳父大人,当下便握住他的手,从他轻言笑道:“卿卿喜爱,赶明儿个,为夫去学来。”

    君卿回过神来,同样握紧了唐刃的手:“何必麻烦,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唐刃却是十分认真开口:“卿卿喜爱,便不是麻烦。”

    君卿抬眼看向他,柔情在眼底蔓延开来。

    唐刃凑上去在他嘴角落下一吻,如同蜻蜓点水一般,随后他贴着人,低声轻语:“卿卿的事,无论大小,在我这儿,皆是头等大事。”

    他话音落下,还未来得及抬头离去,面前人却追逐上来,难得主动将唇奉上,惹得原本只是想浅尝即止的人,骤然疯狂起来。

    这人唇齿间混着江米糕的香味,丝丝甜软进了骨子里。

    等唐刃品够了江米糕的味道,放开之时,他怀里那块软软的米糕已然红透了。

    玫瑰越发的会看人眼色了,等到外面静了下来,它这才从布袋里探出头来,脸颊还泛着红痕的君卿随手便拿了一块江米糕给它。

    随后自己又捏起一块,一大一小,捧着糕点的动作如出一辙,小口的啃食着。

    唐刃垂眸看着他们,他眼神只在大的身上,只见那人捧着米糕,低垂着脑袋却不敢看向自己,他心中软的一塌糊涂,忍不住伸出手来,在君卿脸颊轻轻捏过,那里传来的触感竟比这米糕还要柔软。

    君卿抬头嗔怪似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责怪他,不该当着玫瑰的面动手动脚,又像是在抱怨被这人弄疼了似的。

    可这眼神看在唐刃眼中,更多的却像是把小钩子一般,让他心里痒痒,恨不得当下再把人揉进怀里,直亲的这人浑身发软才好。

    当然,此刻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罢了,若真是挑起火来,吃亏的总归还是他自己。

    眼见君卿用完一块,伸出手来,还欲去拿,唐刃连忙握住那只皓白的腕子,制止道:“不可贪食。”

    现下已是酉时了,今日离府时,芸娘同两人言了,晚膳会炖枸檵鹑鸟汤与酱焖江鲤,特别是这枸檵鹑鸟汤,只为君卿一人炖的,这人此刻若是贪嘴吃的多了,一会哪里还有肚子再吃别的。

    闻此言,君卿竖起一根手指来,在眼前晃了晃,软声道:“再用一块。”

    唐刃握住他那只手指,在唇下亲了亲,无奈开口:“那只能再用一块。”

    说着,他捏起一块来,送到这人嘴边。

    君卿眉眼之间满是笑意,张口含住....

    江米糕的块头并不大,只有君卿掌心大小,他用任何吃食都是极其雅观的,这小小的一块,在他手中可分食成几口,若是换了唐刃,也就是一口的事。

    因此,不多会儿,君卿便已将那一块江米糕用尽。

    唐刃从怀里取出丝帕来,本意是想给这人擦拭十指与嘴角,可一抬头,便见这人眼巴巴的盯着他,用比先前更软的声音开口:“再用一块。”

    唐刃心头一跳,这软糯的声音在他耳中听者如同天籁,这人用如此语气同他开口,便是要他的命,他都甘愿奉上。

    可江米糕不行,他忧心这人吃多了会积食,毕竟此物不好消化。

    于是他当下轻声哄着人:“明日再用,卿卿忘了芸娘今日炖了枸檵鹑鸟汤吗?我看了,那鹑鸟极肥,很大只的,你若是贪嘴食多了江米糕,可就用不下鹑鸟汤了。”

    他声音明明很轻,分明是在哄着人,可不知为何,却将这人惹的眼眶发红,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眼看那双顾盼生姿的眸中要溢出清水来,唐刃一时之间不免有些慌了神,他也不顾及马车行在路上可否方便,当下便将人抱进了怀里,轻放在腿上:“怎么了?”

    君卿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不过就是一块江米糕的事,吃或不吃,都只是小事罢了,可不知为何,他就好似特别馋一般,忍不住想要将那油纸中的糕点通通用了才好。

    听见唐刃拒绝,他心知这人是为他好,可不知为何,心底涌起一股子委屈来,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江水,怎样也止不住了。

    越是如此,他心中越是羞耻,那泪水也就流得更凶,羞得他将头埋在唐刃怀里,怎样也不肯出声。

    唐刃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顿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连忙将那糕点拿起来,哄着人:“是为夫的错,卿卿莫恼..”

    可他话音未落下,便觉得手臂一痛,低头一看,玫瑰不知何时爬了上来,竟一口咬在他手臂上,那双素来灵动温和的眼中透露出一股凶狠与指责,它以为是唐刃将人给欺负哭了。

    一时间,唐刃灵机一动,忙装作痛呼开口:“卿卿,玫瑰咬我。”

    果然,一听这话,君卿抬起头来,只见唐刃臂上的衣料果然破了两个小小的洞,他心中一紧张,也就顾不得羞耻与委屈了,当下便抱着他的手仔细查看。

    好在玫瑰是收着力的,只留下两道浅浅的印子,并未出血。

    他此刻眼中还含着泪水,抬头看向唐刃,欲落不落。

    唐刃喉间滚动,顿时只觉得口干舌燥起来,他刚要开口,小唐却不受控制地先了他一步....抬起头来....

    君卿坐在他腿上,顿时如同火燎似的起身,他伸手将玫瑰抄起来,搂在怀中,声若蚊蝇:“不许开口。”

    这人开了口,唐刃自然是听他的,不敢再随意说话,生怕再把人惹哭了。

    一片寂静之中,唐刃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听着这动静,君卿面颊更烫了,只有玫瑰不明所以,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又看看那个,它那小小的脑袋瓜子属实想不明白,这两人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