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兮又开始做梦了。

    他只记得这个梦很长、很长。

    导致他下意识抱紧了明霁，搂住自己的温玉。

    不愿放手。

    他梦见自己又变成了狼，听见了明霁的笑声。

    “小狼，在发什么呆?”明霁在狼崽子面前挥了挥手，询问道：“刚才喊你半天都没理我?”

    卫子兮抬起脑袋，看见的是明霁灿烂的笑意。

    这是它见师尊第一次这般笑，所以心头也溢上了一层温热。

    “嗷呜呜——”它狼嚎了一声，示意明霁上来。

    天气太冷了，师尊早点寝宫吧。

    明霁也知晓不能在外面多待，又重新坐在小狼崽身上，双臂抱住毛茸茸的脖颈。

    “今天我很开心。”明霁凑它耳边说着，还发出一阵轻笑。

    “第一次这么开心。”

    卫子兮在心里也是一样认同的。

    我也是。

    就这样，狼崽子背着他的漂亮小师尊一步、一步在雪地里走。

    它怕冷风吹着师尊，又怕回去慢了师尊身体不适。

    所以像背着一个天下无双的至宝般，步伐不快不慢且小心翼翼。

    时间过的慢点吧。

    卫子兮这样想着，心里不禁祈求。

    让师尊永远这样开心。

    ……

    一年后。

    卫子兮又躲在树后，听着那个气质雍容华贵的女人对奶娘说着：“时间到了。”

    奶娘声音苦涩：“公主……”

    女人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我已经为你们安排好了后路。”

    “别留在公主府了……”女人扬唇笑着：“当祭酒吧。”

    奶娘有些不自信：“我当真可以吗?”

    “罗衣。”

    女人喊起了她的名字，抬起一双眸子的郑重看着她。

    是逼她直视自己，亦是鼓励。

    “还记得我为何给你取这个名字吗?”

    她吸了口气，终于抬起头。

    “您说，自恨罗衣掩诗词。”

    女子点了点头：“是时代，不得不这般。”

    顿了顿，她又道：“所以，殷罗衣，你愿意接替我的位置，成为祭酒吗?”

    殷罗衣?好熟悉的名字……

    卫子兮努力在脑海里回想这一段记忆。

    殷罗衣早已泣不成声，声音尽是酸涩：“奴……”

    女子看了她一眼。

    “我愿意。”殷罗衣坚定的抬起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公主，目光蕴含着女子的锐气。

    “我愿意的。”

    说完这句话，她又开始抽噎了：“可是，小主子该怎么办呢?”

    “他还这么小，您离开他，他一定会很难过的。”

    “可是不得不这样做。”女子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息。

    “我会告诉他所有真相，把他带到他父亲面前。”

    “剩下的路，要靠他一个人走下去。”

    殷罗衣咬了咬牙，愤恨道：“是上天不公！”

    “也是我不属于这里。”

    女子闭上了眼睛，任由泪珠滑落脸颊。

    “罗衣，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殷罗衣怔住了。

    女子发出阵阵苦笑：“看吧，连你都快忘记了。”

    她又低声道：“我自己险些都要忘记了。”

    “他们唤我公主，唤我的封号，唤我一声李姑娘。”

    “却很少、很少有人记得我的名字。”

    她终于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卫子兮也陡然瞪大了狼眼。

    它想起了，那个模糊的记忆。

    是他五年前，师尊带他去女子学堂前，祭酒发自内心尊重的人。

    是那个嘉玉学堂的第一任祭酒，那个名扬天下的奇女子。

    她的名字叫……

    ——李朝凤。

    ——

    os：这章写的有点差了，私密马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