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我跟你说,你还别瞪眼,是我让孩子上去说的。”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郭得刚连忙转过身去看。
“呦,您怎么在这呢?”原本面色严肃的郭得刚看到身后坐着的张文楯,脸色瞬间缓和了许多。
不由得矮了半边身子,朝着张文顺凑了过去。
“郭子,你看过去看看,这孩子说得还真不错呢。”
张文楯伸手指了一下台上,笑了笑。
得了,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点什么?
“诶,我去看看。”
郭得刚点了点头,转身要走过去看看。
起步走到后台,看着台上的苏鹤白正在进行着最后的表演。
只是和烧饼的妹妹搭个活。
烧饼妹妹:“哎呦,您可别在这卖了,人家还得表演节目呢!”
紧跟着台下的观众也起哄。
“别在这卖了!快下去吧”
“你都嘬不着了,还卖呢!下去喽!”
“吁——”
苏鹤白也是嘿嘿一笑,朝着台下说道:“既然大家伙这么热情,那我就先走一步。”说着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我就在那支个小卖部,有想买的过来。”
说完便从指的哪个方向走了出去。
郭得刚看到台上这一幕顿时忍不住笑了。
这臭小子,怎么这么后脸皮呢?人家都说让你下去了,还夸人家热情?
有意思有意思。
而且虽然观众在催他下台,但他们的脸上无一不洋溢着笑容。
这才知道,观众们就是在起哄,而且看样子苏鹤白这场的效果还是不错。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点本事,鹤唐啊,你去外面迎一下他,天怪冷的。”
“得嘞!”
孟鹤唐连忙站起身,手里攥着一件大衣走了出去。
方才看到苏鹤白在台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如今又从观众席的入口走了出去,想必是得在外面绕个远。
“小孟,你干嘛去?”
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众人转过身,原来是慊儿大爷姗姗来迟。
“大爷,我出去迎一下鹤白。”
孟鹤唐说完赶紧绕过了余慊,再晚点苏鹤白都要走到后台了。
“这小子,冒冒失失的......”余慊笑了笑,冲着郭得刚走了过来。
“这场怎么样,没出什么差错吧。”
“能有什么差错,你看看。”郭得刚指了指台上,余慊也从幕布的缝隙中往上看了一下。
这一场的演员还没上呢,观众们一个个却了得不要不要的。
显然是苏鹤白上一场说的不错啊!
“话说真是单口?”余慊再次发问。
张文楯点了点头。
“好家伙,这小子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就说嘛,要是解决了紧张这毛病,这小子绝对是个角!”
余慊怀着略惊讶又情理之中的语气说道。
“不错,慊儿哥,我在考虑着,今年要不咱再来个扒马褂?”
郭得刚若有所思。
这些年来他一直有个打算,是要碰一下孔云笼,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孔三哥。
可谁知这小子安上德芸社敢死队的称号之后跟中了邪似的,坏事一出接着一出。
夏天的时候摔断了腿,到现在走路还不利索,在医院疗养呢!
郭得刚心疼这小子,再加上他的伤势确实严重,也就把捧红他这事压了下去。
所以今年原本打算带着他上台《扒马褂》,现在也是暂时搁浅了。
不过这些日子郭得刚倒是少不了去看他,知道今年让他好好修养的消息之后也是淡然一笑。
红不红的事放到后面,能活着就不错了。
不过两人偶然谈起苏鹤白这个小师弟的时候,两人的感觉倒是出奇的一致。
那就是这小子真有活。
当时孙云笼还提议,要不然今年的《扒马褂》就让苏鹤白上得了,这小子有火的基础。
郭得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鹤白那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临了上场开始紧张了,到时候他再胃痉挛,那可就是演出事故了。
不过也好,到时候把他也安排到你这病房里,你俩凑个伴。”
孔云笼哈哈一笑,点了点头,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余慊看向郭得刚,他自然知道有这么个对话。
这老哥俩儿,向来有什么事都不会瞒着对方。
他点点头:“一会等他回来问问他的意见吧,不过也是时候了。”
到现在今年的扒马褂还没有安排,两人原本打算今年就算了,可这一年一次的机会说算了就算了岂不是有点浪费?
两人心中若有所思。
张文楯依旧坐在一旁,两手缓缓地拍着腿,好像这一切与他不相干似的。
栾云屏在旁边也是心里一阵不对劲。
本来还说等着小子下来了好好治治他。
这可倒好,现在师父大爷都来啦,还想带着他上台捧捧他,这可倒好。
没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谁让我是德芸社的大内总管呢?
迟早有一天你得栽在我的手上,嘿嘿。
栾云屏想到这,嘿嘿一笑。
听到他传出奇怪的动静,大家都好奇地看着他。
看到众人奇怪的目光,栾云屏赶紧收起了脸上的表情。
“哎呦,冷死我了,早知道穿个军大衣上去了。”
后台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两个“雪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