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下奶的汤水好了,摆了满满一桌子,香菱看着汤汤水水,却是一点儿胃口也没有,脑仁都疼了。
凌卿玥也回来了,脸色已经恢复如常。
香菱轻眯了眼,随即笑着对凌卿玥道“相公,你还没用晚膳吧?”
凌卿玥摇了摇头,随即心头警铃大作,警惕的看着香菱,心中有种预感,香菱,会有大动作。
果然,香菱指着一桌子的汤汤水水道“相公,这么多的汤呢,你陪我一起喝吧!”
凌卿玥讪然答道“娘子,还、还是不要吧?”
香菱笃定点头道“是相公亲自吩咐伙房做的最营养的汤,咱们是有福同享、同难同当,要,非常要。”
香菱偷笑着站起身来,亲自给凌卿玥盛了一碗鲫鱼通心草汤。
凌卿玥苦哈哈着脸,硬着头皮喝了一口,没加盐的鱼汤,只一个字----腥!
香菱也喝了一口,这味道,实在难喝得很。
凌卿玥喝一口不喝了,香菱也放下碗,不喝了。
凌卿玥挑眉看了一眼,拿起碗又喝了一口,香菱也喝了一口。
如此重复了两次,&nbp;香菱仍旧如法炮制。
凌卿玥会意,香菱这是故意的,想让她遭的罪,自己也经历一遭。
凌卿玥心中暗笑,自己什么罪没遭过,不就是喝汤吗?还能要了人命咋的?
凌卿玥拿起碗,“咕咚咕咚”一大口就见了底。
凌卿玥倒拿碗底,挑眉示意香菱也干了汤碗。
香菱却闷笑着不肯喝了。
凌卿玥急了,闷声道“你不讲武德,我都干了,你为何不干?”
香菱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干了,我就干了?你以为是喝酒啊?”
凌卿玥瞪圆了眼睛、气鼓鼓的。
香菱忙举求饶道“好好好,我喝,我喝还不成吗?”
香菱忍着难喝,把鱼汤给喝了。
凌卿玥这才满意坐下,又给香菱盛了一碗老母鸡汤,自己也盛了一碗。
如刚才一样,凌卿玥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香菱苦着脸,也把鸡汤喝了。
然后是猪蹄汤、豆腐汤、鸽子汤
两个人比赛一样的喝,在外人看来,这两人,不像是喝汤,倒像是在拼酒。
这些汤,食材都是最新鲜的,伙房的大厨也是最好的,可惜,这是月子里的下奶汤,无盐无调料,这个味道,跳楼似的打折扣,难喝死了。
喝到第七碗的时候,香菱立马讨饶了“相公,我、我投降,肚、肚子实在撑不下了,咱、咱别喝了”
凌卿玥偷偷摸了下自己的圆肚子,表面上云淡风轻道“娘子,还有三种汤没喝呢,就三碗”
香菱连连摆手,看着凌卿玥揶揄的笑意,突然意识到凌卿玥其实也喝不下去了。
香菱笑着招了招手,凌卿玥暗暗心惊,淡然的又盛了两碗豆腐汤,对香菱让了让。
香菱又向凌卿玥让了让。
凌卿玥无所谓的抬脸,硬往肚子里灌着喝汤,看表情,十大酷刑也不过如此。
正喝着,香菱突然说道“相公,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你补了这么多下奶水的汤,会不会真能补出奶水来,咱家二二是不是奶水就够喝了?”
这句话说的很成功-----成功的让凌卿玥把一嘴的豆腐汤喷了一桌子,连香菱也受了波及,脸上也溅了好几滴。
香菱抹了把脸,笑得这叫一个邪恶,凌卿玥全面溃败。
贾小六回了京城,被他一起押解回京的,还有太子爷的死忠,还有一个人,就是靳旭东。
与凌卿玥猜想的一样,这些死忠之士,认为太子爷去云顷国,就相当于流放南疆、北地,这么长时间,一直想方设法解救太子,最后让他们查到了武家为云顷国看守海船,这才想起了夺船的念头。
这些人的目的都很纯粹,就是解救太子。
只有靳旭东,态度一直不明朗化,让凌卿玥也很费解。
可以说,这个人,凌卿玥从未读懂过他。
在临安县时,靳旭东就想方设法接近褚香菱,在凌卿玥以为他商人逐利,为了豆瓣酱方子而接近香菱时,他却激流勇退,借凌卿玥之手,夺了他大哥掌家之位。
这一次也一样。
明明是帮着太子接近武思月,却又似乎在故意给凌卿玥示警,不想让太子的人成功夺船。
靳旭东,这个人本身就透着说不出的自相矛盾。
凌卿玥在水牢里见到了靳旭东。
在见到凌卿玥的刹那间,靳旭东先扯动嘴角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见我的。”
凌卿玥点了点头道“跟我说说吧,为什么向我们示警?”
靳旭东淡然笑了笑道“如果我是你,你应该先问问我是什么身份?”
凌卿玥嘲讽的笑了笑道“好,我先问你,你是什么身份,是不是太子的人?”
靳旭东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太子的人,所以对于向你示警,我毫不负担。”
这一句话成功惊到了凌卿玥,诧异道“那你是谁的人?为什么要帮太子做事?”
靳旭东道“我母亲是北胡人,父亲是大齐人。”
凌卿玥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答案。
接下来,没等凌卿玥问,靳旭东已经主动说了“北胡人,以我母亲为要挟我替他们做事;太子的人,以我母亲为要挟我替他们做事。可是我,不想为任何一方做事,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商贾而已。”
“他们没想到的是,我母亲自尽了,再也不想让她成为别人要挟我的把柄。所以,我假意帮助太子爷,暗地里却给你们示警,想把他们一网打尽。”
凌卿玥轻眯了眼,声音冷冽道“北胡人要挟你做了什么?郁达进入大齐腹地,屠杀我大齐百姓,不会有你的推波助澜吧?”
靳旭东摇了摇头道“如果做了残虐大齐百姓的事,我还会来找你承认吗?郁达在蝗灾之前一年就进入过大齐腹地,并因为北胡内斗而身受重伤,被一个大齐女子意外所救,就是那次之后,他找到的我,给了我一个任务。”
“他让你做什么了?”
靳旭东淡然笑道“他只让我做一件事,调查一个女人,并把从那以后的所有有关她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告诉他。”
凌卿玥突然心头有些抵触,不想听下去了。
靳旭东却不理会他,接着说道“你想的没错,这个女人,就是你夫人,现在的褚县主,当年的褚香菱。”
“除了我在明处,还有一伙人在暗处。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观察褚香菱的作息、喜好、变化,有很多时候,只要他愿意,褚县主就会死于非命,可他并没有。蝗灾之后,我给我们下的命令是,寻找机会,把褚香菱带回北胡。没想到,他再也没有回到北胡,而且,要了他的命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靳旭东脸色很怪异,心情也很怪异,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郁达对褚香菱的这种正常人无法理解的感情。
这种情感,甚至,褚香菱还来不及察觉,就已经永别。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就是-----一眼而误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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