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就如同凌卿玥所说,曹副统领并没有敢劳动香菱的大驾,而是自己开始查访牡丹县主溺水案。
案件并不复杂,是临时起意做案,最重要的是,曹副统领够狠辣,把那日所以有可能在外朝五殿的宫女太监全部都筛了三遍,每次都会少一两个人,第三轮终于有人说实话当了目击证人。
案子很快水落石出,只是,如何决策却成了一大难题。
因为,害了牡丹落水的,是另外两个县主,换言之,就是牡丹县主的表姐妹。
驸马爷死后,平时在一起玩的表姐妹开始孤立牡丹县主,态度挺飞扬跋扈的。
牡丹县主见她们两个要过断虹桥,往事历历在目,索性起了一不做二不休的念头,想要把二人推下水溺死,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反而被两个人合力推下去溺死了。
曹副统领把案情的结果告诉了齐瑞。
齐瑞半天沉吟不语,良久,才对曹副统领道“把调查情况一字不落的通报给平乐公主。去的时候,带上朕赏赐的一碗面条,一碗饭。让她挑一样来吃。”
曹副统领下去了。
直到晚上黑天的时候才回来,对齐瑞道“禀万岁爷,臣得令后晌午就去了桃花庵,平乐公主听了案情,看了御赐的面条和米饭,久久没有吃,直到晚上,才流了泪吃了面条,一点儿都没剩,全吃了。”
齐瑞叹了口气道“曹统领,寻个其他的小错处,削了犯事的两位县主的衔,把两位县主的封地补偿给芙蓉县主。对外通报,牡丹县主,失足落水而殁。”
曹统领得令退了下去。
齐瑞对身侧的公公道“草拟一道圣旨,明日早朝颁布,褚县主协理骁骑营办案有功,即日起擢升一等国诰命夫人。”
桃花庵。
平乐公主已经哭成了泪人。
三岁的小芙蓉懂事的帮娘亲擦着眼泪,软糯糯道“娘亲,面条不好吃吗?你为何要哭?”
平乐公主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好吃,可好吃了,娘全都吃了,一根也没给芙蓉留。”
小芙蓉摇了摇头道“娘,你骗我,我知道不好吃,是不是那个叫香菱的又欺负咱家了?”
平乐公主心一惊,忙摇了摇头道“没有,以后记住了,不许骂凌家的不是,以前是娘误会她了,她的人可好了,曾经带着整个县的百姓抗击蝗虫灾害,还杀死了北胡最大的坏蛋,有很多百姓称她为济世夫人呢!”
此时的平乐,心中懊悔不已,若不是自己平时对牡丹说凌家和褚香菱的坏话,牡丹何必生出杀心来,反而害了自己卿卿性命?
都怪自己啊,平乐心痛得不能呼吸,觉得以后要不再说凌家的坏话,让芙蓉做一个简单的县主,长大以后找个好婆家就行了。
芙蓉眨了眨眼道“娘,可是姐姐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啊!姐姐说凌家害死了爹爹!凌家全是大坏蛋!!”
平乐公主摇了摇头道“芙蓉,你是信娘的还是信姐姐的?”
芙蓉念叨了半天,终于做出了选择道“我信娘的,可是,娘,姐姐呢,怎么没有跟咱们一起来?”
平乐一怔,只好撒谎道“姐姐嫌弃这里太枯燥了,所以不陪娘亲来,只有芙蓉最好了,一直陪着娘亲。”
芙蓉猛烈点头道“姐姐不听话,芙蓉听话,芙蓉陪娘。”
小丫鬟带着芙蓉出去玩了。
一个侍卫进来了,沉着脸道“公主,皇帝送来一碗面条、一碗米饭是什么意思?”
平乐扯了下嘴角,苦涩道“面条,是长寿面,是让我放她们一马;米饭,是断头饭,让她们给牡丹偿命。”
难怪公主是哭着吃下那碗面条的,吃下面条,等于放过了杀女仇人。
侍卫怒嗔道“你为何要放过她们,牡丹岂不是白死了?”
公主怒目看向侍卫,骂道“要你管本宫怎么选择?你是褚之涣的手下,凭什么呆在我身边不肯离开?现在就滚,有多远滚多远,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骂完,平乐公主突然就崩溃了一样。
想她堂堂一个在云端的公主,没想到现在却跌落在泥淖之中,任人践踏。
可是,她没的选择,因为,她的芙蓉还没有长大,自己已经失了皇宠,没了丈夫,以后只能委屈的活着。
门外的侍卫听着平乐放肆的哭声,紧紧攥紧了拳头,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桃花庵。
眼看着到了开春,又是一看播种的日子。
凌二二十个多月大了。
这一日,凌卿玥下早朝回来了,身后还带了一个人回来。
这个人香菱认得,是那个曾给她治过眼睛和耳朵的尚御医。
自从上次“治”好了香菱的耳朵和眼睛以后,凌卿玥对尚御医那是一百二十个信服,不管啥病都找他。
香菱机警问道“相公,你哪里不舒服吗?”
凌卿玥轻眯了眼道“娘子,我是让他来给你瞧病的。”
香菱连着后嫁了两步道“不,我没病。”
凌卿玥一字一顿道“既然来了,就顺道看一看,总没坏处。”
香菱浑身都在拒绝道“病也,晦也,不可看。”
尚御医答道“凌夫人,从前有个郎中,名叫扁鹊,见到了蔡桓公,说‘大王有病,现在在肌肤里,不治会严重’,蔡桓公说‘我没病,我身体很好’。过几日,扁鹊又说‘大王有病,己经发展到肌肉里了,不治会严重’。王说“我没病,我身体很好'。又过了几日”
香菱一脸懊恼道:“别讲了,我知道,蔡桓公病死了。嘴巴这么会劝说,干脆去出使北胡劝降好了。”
香菱怕这个尚御医再接着讲下去,会把自己给说死了,常言道死猪不怕开水烫,这件事,凌卿玥早晚会知道,看就看吧。
香菱视死如归的把手腕伸了过去,尚御医立即给香菱把脉,只把了几下,立即抱拳对凌卿玥施礼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夫人有喜了。”
本以为凌卿玥会欣喜若狂的给他赏银,最不济也会道谢两句。
没想到凌卿玥的脸立即沉了下来,眼睛喷火似的看着尚御医道“你再好好看看,怎么能怀孕呢?怎么可以怀孕?”
尚御医被吓得手掌直哆嗦,不知道自己面临的什么情况,只好再次抬手给褚香菱号脉,确定无误,还是怀孕了。
尚御医再次施礼道“禀大人,是、是、是喜脉。”
凌卿玥一下子坐在了绣凳上,一脸的懊恼与颓唐。
尚御医吓得赶紧告退,心里则打起了鼓,夫人怀孕了大人为什么这副表情,难道夫人腹中怀的,不是大人的孩子
尚御医吓得一激灵,感觉后脖颈后生风,回家后一宿都没敢睡觉,生怕半夜被人抹了脖子灭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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