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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奇怪的男人
    香菱与何花儿正高兴的采着蘑菇,一声低沉的虎啸传进了香菱的耳朵里,吓得香菱来不及思考,扯着何花儿到了树旁,把篮子扔在了草丛里,弯下腰,急切道“快踩着我爬上去。”

    何花儿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看见香菱惨白的脸,听话的踩住香菱的肩膀,抱着树干站稳了。

    香菱倚着树干托着何花儿慢慢站起,何花儿伸手刚好够到第一根枝桠,一荡荡了上去。

    爬上去后,倒挂双腿来拉香菱的手,发现怎样够也够不着香菱,树干是直上直下的,一点儿着力的树枝都没有,香菱凭自己的力量根本就爬不上来,急得何花儿眼泪要掉下来了。

    香菱听了听声音,发现老虎还没有冲到,对何花儿忙道“别慌,把腰带解下来给我。”

    何花儿立即把腰带解下来扔给香菱,香菱也解下了自己的腰带。

    两条腰带,一条系住了两只脚踝,一条缠了树枝,绕着树干圈成环,像呼拉圈似的,自己再钻进去。

    至于裤子,两头一拧打了个死结,暂时不让它掉下来。

    香菱借助两根腰带的撑力,以及绳子与身体的角度,呈三角切换,虽然很缓慢,但借助绳子和身体的撑力还是爬上了树。

    这种方法是香菱上大学时,体育老师闲瑕时讲的,古老的椰农,就是利用这种办法爬没有着力点的椰树,非常的灵活,速度之快,堪比灵猴。

    当时香菱出于好奇还查了相关的视频,觉得很好玩,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

    香菱笨拙的爬上了树,老虎的狂啸声越来越大,连何花儿都听见了,吓得紧紧抓住了香菱的胳膊,颤声道“香菱,我害怕。”

    香菱表面看着淡定,实则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老虎终于跑到了,步子有些打晃,脖子上插着一根弩箭,难怪香菱听到声音后这么长时间才跑到,原来是老虎身上受了重伤。

    老虎在树下逗留了片刻,抬眼瞧了香菱和何花儿一眼,吓得何花儿手心又冒出汗水了。

    老虎并没有停留,在树下转了一会儿圈子,又钻进了林子。

    香菱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将圈在身上的腰带解下还给何花儿道“快系上腰带,别掉了裤子。”

    何花儿接过腰带,想努力挤出来一个笑容,结果笑得比哭还难看。

    香菱正要解开绑在脚上的腰带,耳朵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身子僵住,一动不敢动。

    跑来三个男人,看神情,应该是追击前面那只老虎的。

    而他们的装束,明显不是猎户。

    三人穿的都是暗红色便装,统一的马靴,身上配的是制式长刀和劲弩。

    普通猎户只能携带猎刀和羽箭,不可以携带刃长二尺以上的兵器或劲弩,这三个人,应该是驻守陵裕关的军人。

    听何氏说,这两日军营闭营了,这三个军人怎么可以随意出来?

    正中一人的便装虽然也是暗红色,但料子明显比另外两人的好一些,是亮缎子面的,应该是三个人的头头。

    此人二十岁左右,身材目测一米八至一米九之间,身材匀称,看着挺瘦,胸肌却又虬实有力。

    头发高高束起,发质又顺又亮,眉毛坚挺,嘴唇略薄,眼睛不大,却很有神。

    男人整体给人的感觉即阳刚又不粗糙,即恬淡又不阴柔,完全是长在香菱审美点上的人,香菱看得都有些流口水了。

    男人身侧的一个精瘦男人看见了树下的血迹方向,又在周围观察了下,对男人道“大哥,老虎应该是往西南方向逃窜了,那是鹰嘴崖,咱还追吗?”

    男人叹了口气,反问道“咱能不追吗?”

    另一个矮胖男人气得一挥手里的劲弩,破口骂道“狗屁王督军!是来督军的还是来吃喝玩乐的?!昨天吃熊掌,今天他娘的又要吃虎鞭,明天又不知道要吃啥鳖犊子玩扔儿,五十多岁的老死头子,天天帐里睡女人,也不怕把自己给补死、累死!”

    男人怒道“瞎说什么呢?让王督军的人听了,咱还有命在吗?”

    “大哥,这林子里哪还会有别人?要是王督军的人来了,老子刚好一刀抿了他,给大哥出气!”矮粗胖觉得不解气,提刀就在树干上砍了一下。

    这一刀力道十足,树干被砍得晃动,枝叶乱颤,吓得何花儿身子也跟着抖动,树下的男人立即察觉,抬手就是一弩箭飞射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香菱把何花儿用力向前一推,自己身子尽力往后拧,箭矢从二人中间堪堪穿了过去,失了平衡,两个人一起掉下了大树。

    好在树不是特别高,地面上堆着陈年腐叶,又砸在了采蘑菇的篮子上的,两人除了屁股疼以外,倒也没造成实质性伤害。

    两把刀同时抵在了两个少女的脖子上。

    “说,是不是王督军派你们跟踪过来的?”矮胖子咄咄逼人。

    何花儿吓得变成了哑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香菱看着眼前的三个男人,终于做出了一个很丢脸的决定,张开大嘴“哇”的一声就开哭,边哭边气恼道“你们砸坏了我的蘑菇,你们要赔我蘑菇,要是不赔的话,我就回家告诉我娘,让我娘拿笤帚来,把你们屁股打开花儿了”

    “”三个男人同时懵逼了,眼睛再次关注到了褚香菱身上。

    十二三岁的小女娃,一身粗麻布衣,补丁摞补丁,洗得早就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头发枯黄无光泽,眼睛挺大却有些呆凝,哭得像个三岁的孩子,一手揉着摔疼了的屁股,一手扯着松散的裤腰带,两只脚被裤腰带缠着,像绑又不是绑。

    最关键的是,屁股底下,压坏了篮子和不少新采的蘑菇,一屁股黏黏乎乎的,脏得实在不像话。

    种种际像表明,这两个女娃,是上山采蘑菇的村姑,这个哭的,脑子显然有点儿不大正常。

    刚才躲过那一箭,也许真是凑巧吧。

    杨卿玥排除了两人奸细的可能性,把手探入怀中,拿出一只钱袋子,从里面认真数出二十六个铜板,递给荷花和香菱每人十三个,认真解说道“现在县城的鲜白菇价格一文钱一斤,这两个篮子装满最多二十斤,赔偿你们二十文钱;小号柳编篮两文钱一个,再赔偿你们四文钱,还有零星野菜,再赔你两文。”

    “”香菱忘记哭泣了,怔忡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是认真的吗?

    他是怎么做到身上有那么大一袋子钱,却分文必争的?

    他是怎么做到身居高位,却对白菇、篮子、野菜价格了然于胸的?

    看男人眼神,香菱肯定以及确定,这个男人,是认真的,比钻石还真。

    男人不理会香菱的审视目光,对两个好兄弟道“天色不早了,快些追老虎去,免得王督军再聒噪。”

    三人向西南方向奔去,香菱鬼使神差道“老虎往相反的方向跑了。”

    男人没有回头,不假思索的往香菱所说的方向追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