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心情不爽的香菱,把罩着铜人的麻袋揭了起来,从地上捡了一大把石子,走到二十步开外。
一枚石子脱手而出,“啪”的一声打在了铜人的正中胸口,香菱恶狠狠道“璇玑!”
又是一枚石子脱手而出,打在了正胸口中间,恶狠狠道“紫宫!!”
一路向下,打在了小腹上,瞪圆了眼睛道“神阙!!!”
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响,香菱猛一回头,一颗石子就要脱手而出,吓得扒门缝儿偷看的江芬芳“啊呀”一声关了门。
在屋里正翻着东西的杨氏立即关紧了衣柜门,紧张兮兮道“咋了?闺女?死丫头进来了?”
江芬芳用手捂着胸口道“娘,没有,死丫头用石子儿打铜人儿呢!打得啪啪响,发现我在看她,竟然还要打我,吓我一跳!”
杨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转身想要回屋继续翻找东西。
江芬芳一把抓住了杨氏的袖口道“娘,死丫儿手黑着呢,割我手腕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我有点儿害怕。”
杨氏低声道“死丫头再厉害,她娘也是你大姑,你也是她表姐,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脸皮厚点儿就成。再害怕的时候,你多想想金鑫,你想让凌月儿压在你头上一辈子吗?”
一听说凌月儿,江芬芳立即来了精气神,目光狠戾道“娘,我看着门,你再去翻,如果还没有,你就去套我大姑话儿。”
杨氏转身又回到屋中,把江氏和苏小曼的屋子都翻了一遍,结果什么也没翻到。
只差最里面一间没有住人的屋子了。
杨氏推门而入,刚进门就捂住了鼻子。
这间屋子虽然空着没有住人,江氏却没让它“空闲”,为了留住“保家仙”,江氏开启了疯狂“养鸡计划”,炕上铺着褥子,褥子上卧着一百多颗鸡蛋,蛋上面又盖着被子,整间屋子又热又闷。
杨氏颇有耐心的找了屋子四角,用脚在地上跺了跺,看看哪块地下面是中空的。
发现地上没有,把手伸进被窝时,一颗蛋一颗蛋的摸着。
正摸得兴起,门外响起了江芬芳的颤抖的声音“香、香菱,你、你不练、练弹弓了?”
香菱嘲讽的扯了扯嘴角,看着江芬芳的身后道“表姐,你怎么结巴了?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江芬芳想起了杨氏对她说的话,梗了梗脖子豪横道“胡说!我能做什么专心事?只是看你心情不好问问罢了,不说拉倒。”
香菱没理她,而是把她推到一边,推开了房门。
杨氏住的屋子,最初是褚夏的屋子,苏小曼来了以后,香菱搬了过来,杨氏来了,香菱又腾出来了。
屋子与空屋子是连通房子,杨氏从里面出来,刚好回到所住的屋里。
香菱推门而入,刚好看见杨氏推门出来,坐在了炕沿上。
杨氏隐去脸上的慌乱,故意装做坦然道“我帮你娘看看鸡崽儿孵得咋样了,温度掌握不好,太热或太凉了都不行,这么多的鸡蛋,孵坏了可就白瞎了。”
杨氏坐在了炕沿上,用巾子擦着脸上的汗水。
香菱进了里面的屋子,只简单的扫了一遍,就明白杨氏又把这屋子也翻了一遍。
这娘两个,绝不是偷钱这么简单,她们在找什么东西呢?
香菱不动声色的出了屋,对杨氏淡然笑了笑道“大舅母既然懂如何孵小鸡崽,以后就劳烦您天天帮着烧炕吧,免得烧热了或者凉了白瞎鸡蛋。”
杨氏的脸裂出了一道缝儿,没想到自己随便找的一个借口,竟然给自己找了一个活儿,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香菱出了屋,淡然的脸立即沉了下来。
她耳朵聪慧,在屋外就听见屋里娘两个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听不大清,只隐约听见骂她是“死丫头”,还让江芬芳多想想金鑫。
江金两家不是解除婚约了吗?江芬芳哭得还死去活来的,杨氏为什么还要让江芬芳想着金鑫,语气没有半分要杀要剐的气势了?
香菱心里狐疑,故意放轻脚步,突然推门而入,江芬芳却看在门口,故意拦着她,大声说话通知屋里的杨氏。
香菱没有说什么,装做无事人一样离开了院子,到旧宅找到了李石头,让他马上一趟三里屯,打听一下江金两家的婚事,是不是真如杨氏所说,被金家欺负得活不下去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李石头就回来了,怕杨氏母女听见,特意把香菱叫到了旧宅。
听着李石头打听到的事,香菱越听越来气,越听越想把杨氏母女立即扫地出门。
金鑫确实是个渣男,不仅害得凌月儿怀孕了,而且,在江芬芳来了月事后,二人也有了肌肤之亲。
这就造成了一个尴尬的局面,谁做正房,谁做妾室。
这也成了三里屯乡亲们津津乐道的八卦,就差没设个赌局来开谁大谁小了。
李石头听到的另一个八卦也很巧合,就是金鑫的舅舅,原来在盛家油坊当二管事,盛管事残疾后,金鑫的舅舅,做上了大管事的位置。
香菱刚与盛家结了大梁子,好巧不巧杨氏母女来了,说没有目的,怕是连傻子都不信。
香菱心情郁闷了回了家,看着围着江氏转的杨氏,想打开天窗说亮话的香菱突然改变了主意,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进了屋,帮着江氏准备晚饭。
借着杨氏进屋的空档,香菱偷偷问江氏道“娘,我大舅母都问你啥了?是不是问咱家黄豆藏在哪儿了?”
江氏点了点头道“问了,我按你上次说的,说都卖了。你大舅母还缠着我问豆瓣酱咋做的,说是你姥姥爱吃。”
香菱皱起了眉头道“娘,你告诉她了?”
江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哪会啊,我只干过切蒜瓣、剁辣椒的活儿,咋让豆子长绿毛,咋炒成碎豆瓣,一直都是你做的,我实在不会,她让我等你回来再问问。”
香菱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原来,自己家来了两个盛家的内奸。
明着不敢招惹杨卿玥,就来阴的,真是打着如意算盘。
香菱眼珠一转,嘴角上扬道“娘,既然是我姥爱吃,我一会儿就把豆瓣酱的方子写下来,你告诉我大舅母是我打算卖给酒楼没拿走放在家里的。”
江氏的简单脑子被香菱绕得有点懵,不过有一件事她听懂了,就是听闺女的准没错。
得了方子的杨氏母女,第二天一早,连饭都没吃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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