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阮非看到秦慕言发过来的信息时,空姐正在要求乘客关机。她看了眼信息后,就果断地遵守乘客须知,把手机给关了。
一下飞机,还没来及适应这个热带国家闷热、潮湿的气候,剧组的生活制片便火急火燎地跑到了阮非的面前“非姐,你可算是来了!赶紧上车吧,唐导都念叨你好久了!”
到了片场,唐子靖视线扫过来的那一刻,阮非就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他对自己有多不满。不过他没有让这种不满耽误时间,等她一靠过来,二话不说便交代让造型师开始给她做造型。
阴暗的棚户下面,瘦弱的阿真看着外面连绵不断的雨滴,脸上是麻木和绝望,似乎对眼下的这种困顿不抱丝毫希望。
“卡!”
唐子靖突然大叫一声,把完全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阮非给吓了一跳。她看向监视器旁愁容惨淡的导演,脸上是一片茫然——自己演得不对吗?
唐子靖抓了抓头皮,招手把阮非叫过来,把她带到无人的角落后开始和她谈心“阮非啊,我不知道你和老秦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吧,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把生活中的情绪带到工作中来总是不好的,你说对不对?”
可怜骄傲自大了小半辈子的唐大导演什么时候这么和蔼可亲地与演员谈过心,阮非却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看着他的眼神仍旧是一片茫然。
唐子靖又往后撸了把半长的头发“我还是直接说吧,刚才那段戏的情绪你处理得不对。阿真对现在的生活是失望的、无助的,却还是抱有一定希望的。这是人,也可以说是动物的一种本能,一种对生存渴望的本能。而你刚才满眼都是委屈,是被人给欺负了却无处哭诉的委屈。你——明白吗?”
阮非慢慢低下了头,把眼里真实的情绪掩饰了起来,闷闷地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唐子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去喝点水,先休息一会儿,找找感觉。”
阮非头没抬,点了点头,耷拉着肩膀往休息区去了。
看着她那有气无力的背影,唐子靖龇了龇牙,心里也开始有些愤懑了。肯定是秦慕言那混蛋犯什么错了,把他好好的一个英姿飒爽的女杀手弄成了这么个满脸哀怨的娇娇女!
阮非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与洗手台上镜子里的影像对视着,脑子里想着阿真的所有一切,却在不知不觉间回想起自己的小时候。
没有窗的小房子里,脏乱的杂物堆积得到处都是。小小的一个身影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与不远处的一只饥饿的黑狗对视着,一动都不敢动。恐惧填满了小人儿的内心,她心里仍有所期盼,期盼着那个男人能早点儿回来。毕竟那个男人虽然懦弱,却是她无助的生活中唯一的依赖。
……
阮非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把脑子里那些遥远的回忆给甩掉。
听到助理小裴叫自己的声音,阮非抹了把脸,冲着镜子给自己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滴滴答答雨水似乎没有尽头一般,破败的棚户区被灰暗的天空笼罩着,也仿佛等不到云开日出的那一刻一般。
阿真抬头望着天空,眼神虽然没有太多的神采却很坚定,好像要从阴云密布的天空中极力寻找着到一丝光亮。
“卡!过!”
监视器后的唐子靖冲着对讲机喊着,脸上显出了一丝喜色,冲着阮非招手“阮非,来,过来一下。”
阮非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出来,整个人都有点儿蔫蔫儿的,好大一会儿才走到唐子靖面前,便被他一把给抱住了。
“你太让我惊喜了!”唐子靖抱着她原地转了个圈儿,“我心里想的,你总是一下子都能理解,还能很完美地表达出来。说,咱俩是不是心有灵犀!”
阮非送他个白眼儿,伸手打算把他推开。哪儿想到,他反而又用力把自己揽得更近了些,并且低着脑袋悄声说“你是不是在和秦慕言闹别扭?是不是打算要分手?分就赶紧分,我可一直等着呢!”
他还真是不遗余力地挖自己好友的墙角,阮非却没有开放到和自己男友玩儿暧昧的程度,干脆一拳捶向他的肚子,让他切实感受到自己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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