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飞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感叹,自己这些日子的变化还真是挺大的。
不过何平倒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楼下的应该是靳柯跟管家他们一行人。
自己之前离开他们家的时候就说过,如果有事的话可以随时来找自己,可没想到这事情居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不过心里面虽然是这样想着,身体倒是很诚实的很快就下了楼,一看果然是靳柯。
他的腿其实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可他依旧要依赖轮椅,不想要在地上走路,这也是他没有办法战胜的一个心理障碍吧。
何平虽然可以理解,可是长期这样发展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的双腿将会退化,从此以后只能一辈子依赖轮椅了。
不过此时的靳柯,好像并没有体会到他这担忧眼神里面想要表达的意思,看见何平终于下来了,还笑的没心没肺的伸出手,想要跟他握握。
何平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去握住靳柯的手,靳柯这才露出了一个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心的笑容。
“你之前说的,我有事都可以来找你帮忙,现在还算数吗?”
既然是自己说出去的话,那自然是要算数的,何平点点头。
但是看他现在这个状况肯定不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而来的,便有些警惕的问道。
“不过我一开始答应的就是帮你的忙,如果是其他的人,或许我需要考虑一下。”
靳柯听完这句话就笑了,果然,这人不是好糊弄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想让你帮我救个人。”
“虽然我是个医生,但也不是所有疑难杂症都能够迎刃而解的,我得先知道他是什么病,才能决定到底救不救得了。”
如果只是一般的病症,肯定不会让靳柯变得如此谨慎,何平回答问题时也变得非常慎重。
这么一说,靳柯就知道何平是会错自己的意了。
他让何平帮忙救人可不是因为生病,而是自己想要救的那个人被他的父亲囚禁着,就连自己这么多年来不断的努力寻找,也没能找到他的一点线索。
讲通的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何平更加不理解了。救人?救人这种事怎么会想到找自己?
“你也知道的,我不过是个医生罢了,像这种事情你应该找警察或者找专门的侦探杀手。”
何平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肯定不简单,如果自己一定要插入进去的话,或许会给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
靳柯的眼神突然就变得暗淡了下来,这么多年来,自己尝试了如此多的方法,也没有一点进展,而上一次何平在酒吧里面,自己看见了他是如何针对靳方的那一群走狗的,对这个人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派人去一查才知道,原来他在打斗这方面的功夫也很是不俗,突然心里就燃起了一些希望,或许这件事情交给何平会有不一样的转机呢。
可是他没有在当时就说明自己的想法,毕竟隔墙有耳,而且控制自己想救的那人的幕后主使是自己的父亲。
他现在在父亲面前装得一副温顺乖巧的绵羊模样,自然不能把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表露出来,他必须要避开所有的耳目,达到自己的目的才行。
这才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对父亲那边说是来感谢何平,实际上就是来找他帮忙的。
也就是说,他们父子俩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和睦,实际上这其中还牵扯到了不少的利益关系?
何平有些不能理解的摇了摇头,看来他们这些豪门贵族里面的事情也并不比寻常百姓的少啊,甚至还要更为复杂,而且由于巨大的利益,更加的让人毛骨悚然。
“我知道你是有能力的,而且我也不是让你免费帮忙的,有丰厚的报酬,就算最后结果差强人意,我也绝对不会克扣。”
何平自然不会看重那么一点回报,内心还在挣扎犹豫着,生怕自己做错了一个决定,就让他一脚踏入了深渊。
看何平这模样,靳柯就知道自己可能是有戏的,既然已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那么现在就应该打打感情牌了。
“实不相瞒,我想找的人是我的母亲,他们都说她已经过世了,可是我去连她的尸体都没有见到过,父亲也只是草草的办了一个仪式便结束了。”
说不定靳磊只是害怕禁靳柯看见了触景生情,才不让他接触的?
何平并不觉得靳磊的心能狠到囚禁一个女人,上一次那一面之缘能够看出来,他虽然算不得一个合格的父亲,但终究不是什么坏心思的人。
“这就是你跟你父亲之间的关系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如水,但其实背地里暗潮涌动的原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呢?”
何平不免感觉有些可惜,万一这一切真的只是他一个人的凭空揣测,却耽误了他们父子这么多年以来的感情,这是一件多让人绝望的事情啊?
可是靳轲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仿佛他就是当事人一样,斩钉截铁的说。
“我不相信,而且在我一直不放弃的追查下,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我母亲还存在着的痕迹,可是却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被人刻意的抹去了,我敢肯定是他干的。”
靳柯在说这句话时,眼睛中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杀意,让何平有些愕然,他没想到靳柯对靳磊的恨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我从小到大的记忆中都没有父亲的陪伴,是母亲教会了我一切,你不懂她对我来说到底有多重要,所以这件事我会一直查到我生命的终止。”
这一句话就像一把大锤子一样,瞬间就敲动了何平心里面最柔软的角落,靳柯对于他母亲的感情,跟自己对于师傅不是一样的吗?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今天出事的是自己的师傅,但凡有那么一丁点的痕迹,自己也是肯定不会放弃这渺然的希望的。
一时之间热血上头,何平一口应下了这门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