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白教授他们开始整理随葬品,但并没有发现墓志铭以及能证明墓主究竟是谁的信息,所以墓主人的身份暂时成谜。
他们的发掘工作进行到了开启石棺,开棺的过程还算顺利。
在推开石棺盖子后,白教授他们往石棺之中一看,都同时忍不住惊呼出来。
石棺里躺着一位完整且穿戴奇特华丽的尸身。
这具尸身头上戴着灰褐色飞鹰羽的金边月牙法冠,令人称奇的是,其鲜艳的色彩并没有因为岁月的侵蚀而改变,相反栩栩如生,简直就像是刚穿戴好的一样。
随着视线下移,他们便看到法冠下面是墓主的脸。
那是一张干尸的脸,薄薄的、几近透明的淡绿色脸皮贴着面骨,但却五官清晰,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人生前长什么模样。
虽然是干尸,但从那眉宇间不难看出,这是一名生前长相标志的女性。
这座墓所在的区域属于降水量较低的干旱区,所以这不难解释古尸为何会变成干尸。
唯独怪异的地方就是,干尸的皮色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铜锈色。
接着白教授他们看到,干尸身上穿着一件挂满铜环、橘黑相间的长裙。
长裙的腰带上还挂着一面小的铜镜还有一个小腰铃,干尸身侧干枯的左手下,还放着一面像鼓一样的东西,在往下看到长裙裙底只露出一只鞋,而另外一条腿是缺失的。
白教授一开始从墓主人的法冠穿戴上就已经猜测出这个人是什么身份了。
当他看到像鼓一样的东西后,更加确定这个人就是蒙古族的“巫都干”,也就是女萨满巫师。
蒙古族管男萨满巫师叫做“博”或者“博额”;而女萨满巫师被称为“意都罕”或“巫都干”。
那面像鼓一样的东西是神鼓,是萨满巫师的一种法器,蒙语称作“塔拉亨歌日格”。
如果白教授没记错的话,他记得到目前为止,全国范围内,发现蒙古萨满巫师的墓葬这应该是头一例,所以他当时的兴奋之情不言而喻。
白教授非常着急,他很想知道这名萨满巫师究竟是哪个部族的。
但是非常奇怪的是,几乎所有的陪葬品上和墓室之中,都没有任何信息指出这名巫师究竟是谁。
这让白教授很是疑惑。难道墓主人不想让人知道她究竟是谁吗?
但后来他们从墓主人的一些随葬品上,发现了一个神秘的古老符号。
那是一个很小的等边六边形,其内还有一个眼睛的形状。”
苏轶讲到这里的时候,元化星突然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这种波动稍纵即逝。
她觉得可能是她对“六边形”这个字眼太过敏感,因为自家的法器寒火天罡就是六边形的。
可是这个世间六边形的存在其实很普遍,为什么会单单觉得古墓里这个符号有些异样呢,她一时也想不清楚。
苏轶继续讲着。
“白教授推断,这个六边形符号,应该跟墓主人有着很大的关系,否则不可能在墓主人生前留下的那些物件上,随处可见。
其代表的含义,他们无法弄清,也许就是墓主人的一个神秘代号,相当于墓主人的姓名也不一定。
白教授他们并没有用这个符号来给墓主起称号。
他们觉得墓室之中都是星星,所以决定暂时称墓主为“奥登巫都干”,意思是“星辰巫师”。
接着他们打算把干尸取出来,做进一步研究。然而从石棺中往出取古尸的时候,出了一个状况。
这整件事的开端,也许就是从这个意外开始的。
当时在场的人一共四个人。
除了白教授,还有助理哈森以及两名白教授的学生。
按惯例,从棺椁里外移古尸之前,需要提前做好检查。
必须确保把除了古尸之外的那些随葬品从石棺里先取出,以免在移尸的时候出现砸损。
当时白教授不是太放心手底下的新人们来做这件事,所以他亲自上阵,仔细清理检查石棺。
白教授把石棺里的随葬品都一一取出去后,打算移尸,正在这个时候,他的助理哈森发现,古尸的胸部位置有一块明显的凸起。
白教授摸索检查后发现,古尸衣物之中,有一样看起来很是怪异莫名的东西。
这个东西乍看一眼,就能给人一种古老得难以想象的感觉。
那是一个不太规则的、且类似倒圆锥状的黑色东西,跟核桃差不多大小。
看不出是什么质地,手感摸起来还有点弹性。那圆锥面上有些褶皱,上面还有四五个凹陷的圆洞。
如果这样东西不是在古墓里发现,并且还有点弹性,白教授倒是觉得这个东西的样子,很像坏了的莲花托。
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猜测不出,所以打算送回所里再做研究。
接着白教授把那样东西拿出了石棺,准备放置在一旁。
那样东西刚被白教授拿出石棺,忽然墓室里的所有照明设备灭了。
正在众人诧异间,打算去查看一下照明,他们突然都感觉到,在头顶上方,也就是不算太高的墓顶上,传来了轻微地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种声音在墓室里传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头皮有些发麻。
助理哈森迅速打开手电往上照去,一个非比寻常的奇特现象发生了。
那些本来绘在圆顶上的黑点,就像是活了一样,在墓顶上盘旋绕动,像极了没有尾巴的蝌蚪,在水中游窜。
这景象看起来既神奇又有那么一点效果的诡异。
众人惊讶到了极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哈森手中的手电突然灭了。
他赶快敲了敲手电,手电依旧没亮,但突然“嘭”的一下,刚才那些灭掉的照明设备,又恢复了正常。
在场的人不约而同的又往上看去,那种奇特的景象消失不见了。
墓顶上的星象图,带着一种死气沉沉的古朴气息,没有了任何变化,也没有移动任何位置。
哈森和那两名学生同时望向了白教授,毕竟教授见多识广,也许能给他们解释出答案。
然而他们看向教授的时候,却发现教授有些不太对劲。
白教授手中举着刚才从石棺里取出的圆锥体物件,依旧抬着头看着墓顶。
哈森说,他看到白教授眼神中出现了很多种情绪,那是一种难以抑制的恐惧,接着变为了无法形容的狂热,最后甚至脸部还带着一丝狰狞,看起来就像教授还能看到一些他们无法看到的异象。
并且教授嘴里说出了一句令他们无法理解的话语——‘您被困在了星辰的荒牢之中,您被困在了大海的渊薮之地,您要永远困住它们’
冷戎听到这里的时候,微微歪了下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几个字眼让他感到熟悉,但他又想不起是什么。
苏轶继续讲着。
“白教授这个样子在古墓里显的异常诡异,把随行的那两个刚实习的学生吓的大气不敢出一下,连哈森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这种状况也没有维持多久,白教授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只是让大家要认真学习工作,没有跟大家去讨论刚才在墓顶看到的,甚至连解释或者去安抚大家的话都没说,这让哈森当时感到有些异样。
之后他们的考古还算顺利,但还是没找到墓主人究竟叫什么,是哪个时期的人,生前是哪个部族的萨满巫师。
很快发掘进行到了尾声,一切都还算顺利,发掘工作最后圆满结束,他们也满载而归。
他们回来后没多久,对萨满古墓相关的所有,又细致进行了研究。
但助理哈森觉得白教授有些不太对劲。不管是言行还是举止,白教授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正常。
首先表现的就是白教授有时候会整日把自己反锁在工作室里,不让任何人打搅。
哈森好几次问教授在干什么,白教授神神秘秘的对他说,说他马上就会知道宇宙的秘密了。
这种话本身就透露着一股不正常的气息,哈森越发觉得有些古怪。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看到教授鬼鬼祟祟去了考古研究工作实验室。
那里摆放着第二天就要送去博物馆的那具女萨满干尸。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哈森跟在了白教授后面,也进到了实验室里,他打算看看白教授究竟要干什么。
大半夜的实验室里,不开灯的房间之中,摆满了各式各样从古墓里发掘出的物件。
白教授进入实验室后,连灯都没有开,他径直来到了放置萨满干尸的台面前。
教授手中似乎还拿着一个东西,不知嘴里在小声的说着什么,专注程度让他全然不知身后站着哈森。
没一会,白教授又突然跪在了地上,疯狂的朝着萨满巫师的古尸拜去,嘴中还念着什么,场面异常阴森诡异。
哈森很是吃惊白教授这个样子,虽然他接受过高等教育,本应该崇尚科学,但他多年在外的考古工作,也没少让他遇到过离奇古怪、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所以他当时觉得白教授肯定是中了什么邪了。
他不能放任着白教授不管,所以他按下了白炽灯的开关,几步走到了教授跟前。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白教授并没有停止叩拜,他看到白教授仰起的脸上都是泪,脑门都要磕出血来了。
他还清楚的听到教授嘴里反复念着两个字。
这两个字叫‘荒坖()’。”
苏轶讲到这里,停住了,他抬眼看向了冷戎。
“组长,您记不记得,胡庆国他老婆说过,胡庆国在失踪前,有了梦游症,然后每晚在地上跪拜,嘴里念叨着的,就是这两个字啊。”
冷戎摸了摸下巴,“我记得,你继续说吧。”
苏轶嗯了一声,又继续讲道。
“哈森看到白教授这个样子,他忍不住过去扶住了教授,教授这才停止了叩拜,抬起头看向了他。
可是当哈森往教授脸上看去时,却顿时感到毛骨悚然。
因为教授虽然落着泪,但眉眼间却是笑着的,双眼像月牙一样弯起来的弧度,在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看去异常诡异,显的很是惊悚。
哈森觉得这件事有点不简单了,他质问着教授究竟怎么了?在干什么。
白教授似乎清醒了一点,却突然又显的失魂落魄。
哈森送白教授回了家,白教授许久都不曾说话,他没有办法,只好离开了白教授家。
但是他刚到家,白教授却给他打过来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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