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属下已经将沁筠姑娘与秦歌姑娘已经安全送到您的面前,如果您没有别的吩咐,属下就先回去给公子复命了。”
冷桀的态度不同以往的亲和,草草敷衍了两句,就准备离开。
直到沁筠与秦歌两人站在面前,两个人都一副弱不禁风怯懦的柔弱模样,祈缙几乎不敢相信,君煜轩这么快就将人接了回来,但一想到,这与他的初衷分明背道而驰,如此做,只怕更会落人把柄,连忙叫住他问“等一等,可是他这么做,朝堂上要怎么交代?”
“公主既然知道主子是为了您在徇私,就请以后能待公子好一些,如此,才总算没有枉费公子一番心意。”
冷桀冷哼一声说道,眼神犹如锋刀利刃,在刮向祈缙。
好像言下之意在说,既然你知道公子会难办,就更应该好好待他才是,而不是整日与他吵架,害他每日都郁郁寡欢。
看冷桀为他家主子一脸打抱不平愤愤不甘的样子,祈缙都能想象到君煜轩这几日的神色有多差,一想到温润如玉的男子一整天黑着一张脸,眼神幽怨,她就想笑。
而这正好触痛了冷桀的神经,冷桀再一想他家公子还在担心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再不想理会她,随便行了礼之后就离开了。
“公主,看来,左相大人真的很在乎你,这么明目张胆的示好…,那您是不是也该有点表示了呀!”
“沁菊,什么时候你竟变成他的人了?”
纤细的手指从她脑门上轻轻一点,淡淡的浅紫色丹寇闪烁着莹亮的光。
看祈缙嘴角隐隐有一丝笑意,就知道她没有生气,沁菊才顽皮的说道“公主,难道你不想和左相大人和好吗?我还以为你很想呢?”
“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
祈缙先是笑着瞥了她一眼道。
才走到两人面前问“沁筠,秦歌,这些日子你们可还好?”
“公主放心,那里的卒长都很照顾我们,所以奴婢们很好。”
看祈缙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沁筠笑着解释说“怎么,您不相信啊,不信您看…”
沁筠说着,还故作轻松的张开双手在原地转了个圈,裙角轻轻掀起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弧,看起来美极了。
秦歌向来是怯懦柔弱的一副娇柔模样,此刻也是一如既往的点头附和。
其实她们过得哪里是好,简直就是一段噩梦,但一想到冷桀警告她们的时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那眼底里阴寒的杀意,至今都令她们心有余悸,然而秦歌虽然不愤,但此刻的她力量单薄犹如浮萍,除了遵从,哪里还敢有别的动作。
不过,总有一天,她会和今天不一样的,到时候,她便有说话的权利,就是面前这个女人,也得跪在她的面前。
心中恶狠狠的想着,看向祈缙的眼神也慢慢多了几分戾气。
目光正与祈缙的眼睛对视上,顿时将秦歌从幻想的放纵中惊醒了过来,生怕被发现什么,她连忙慌乱无措的移开了视线。
祈缙总感觉秦歌有些和从前不一样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是身上散发着的气质有些微妙,不过毕竟是从流放之地刚刚回来,听说那里的天气极为恶劣,又是姑娘家家的,就算真的没被人欺负,只是酷热的天气估计也挺折磨人的。
不过沁筠倒是没变,一如既往的羞涩又开朗,很是招人喜欢。
想到这里,她也不想再追究什么了。
“你们没事就好。”
祈缙一直因为没有护住她们而自责不已,本来以为君煜轩答应了她会将人接回来,不过是在敷衍自己,却不料是真的,看来,他对自己,真的是很上心了。
一想到这几天还在因为婚事同他冷战,祈缙心中便有些后悔,其实他之所以会自作主张,不过是因为他真的很在乎她。
看来,真如沁菊所说,她该做些什么了。
……
“怎么样?她…,可有什么反应?”
看君煜轩迫不及待地问他祈缙的反应。
对这一幕,冷桀内心是说不出的一种感受,虽然不喜欢那个公主,但还是说道“公主她很高兴,而且还不忘担心,您会不会被累及声誉,应该是不会再生您的气了吧。”
“是吗?那如果她不生气了,是不是现在我去找她,她就会愿意见我了?”
“公子,请恕属下直言,您可是这天下间多少君王想请也请不到的揽月楼楼主,是人间皓月,就连慕容霆当初也不过是您手中随意摆弄的一枚棋子,可如今只是区区一个缙云国的公主而已,您这样,实在太卑微了,好像根本就不是您了一样?”
“是吗?原来不只是我自己觉得自己变了,连冷桀你也这样觉得?可是我能怎么办,即使我从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应该适可而止,但是令人绝望的是,我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的心,我是真的爱她,我甚至不敢去想自己未来的人生里没有她,会是什么样子,所以,我只想拼命去抓住她,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是拼命去抓,她好像就如同一阵风一样,飘得越远,可除了拼命抓,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所以,不论是谁,都别想将她从我的手里抢走。否则…”
男子原本忧伤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就像是无尽的寒锋在冰天雪地里狂乱呼啸,杀机四伏。
冷桀瞬间就被这眼神吓得噤声了。
本来还想着,他家冷酷无情的主子遇到真爱会是什么样子,如今,竟然是更可怕了,比以前的更加喜怒无常,在爱人面前的卑微,然而,对其他人,却似乎更绝情残忍了些。
如此,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不过即使如此,他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总觉得他家主子恐怕迟早会栽在那个女人的手上。
希望没有那样一天吧,他家主子以前经历过些什么,他是最清楚不过的,那是从无尽的痛苦深渊中好不容易才爬出来的笑容,但愿那个女人不要毁了它。
这唯一的期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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