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不通祁缙突然会选择他的理由…
君煜轩果真睡着了过去,一觉醒来的时候,上官若和韫醴还坐着没走,那青衣陪的有些无聊,三个人开始下起了围棋来。
韫醴示意上官若来一局,可上官若摇了摇头,他一门心思在君煜轩身上,就算下,估计也会心不在焉…
那青衣看了他一眼,自然明白他在纠结什么,无非就是因为祁缙。
堂堂王上的表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结果输给了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影卫,肯定不会服气。
也是能理解的。
不过那青衣觉得上官若输的一点也不冤,那是因为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君煜轩就是君煜轩,否则若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估计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要来一局吗…”
君煜轩走了过来,那青衣举起一枚白色的棋子冲他问道。
“好…”
待着也是待着,倒不如下一局,也可以打发打发时间…
那青衣换到了一边,君煜轩坐了下来。
“介意加上我们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祁缙和殷墨倾一起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席焕和祁婧文,
他们几个怎么会在一起。
韫醴一脸懵。
上官若也百思不得其解。
那青衣和君煜轩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默不作声。
其实说来也巧,祁缙准备出宫来找君煜轩,自从确定了她没认错人之后,天刚刚放亮她就迫不及待想要去找他。
出了凤漪宫就撞上了祁婧文和殷墨倾两个人缠斗在一起,倒像是在打架,旁边还站着席焕,满脸的黑线。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是招来了几个围观的婢女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殷墨倾似乎知道了祁婧文和席焕快要举行大婚的事,然后突然就出现在了御花园,拉着祁婧文开始两个人纠缠起来,正好被席焕看见。
两个人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席焕落了下风,差点被揍的时候祁婧文就迎了上去。
然后就变成了祁缙看到的这个样子。
但碍于两个人的身份,毕竟当时围观的人不少,正好被她撞上了,除了她,似乎也没人敢上去拦了。
所以她就只能硬着头皮上去把两个人拉开。
总算还是把人拉开了。
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祁婧文问了她要去哪里,然后就说要和她一起。
席焕和殷墨倾自然是祁婧文走到哪里,他们就走到哪里…
所以就变成了这样。
“当然,欢迎…”
那青衣站起身来行礼。
除了君煜轩,其他两人也纷纷起来行礼。
“请…”
几个人纷纷落了座,然后就形成了这样一个局面,殷墨倾和祁婧文坐在一起,旁边就是那青衣,席焕被隔了开来,坐在了两个人的对面,旁边是祁缙和君煜轩坐在一起,上官若就坐在祁缙另一边。
对弈的人应该就是韫醴和君煜轩,但很明显君煜轩无视了他,“上官公子,对弈一番,可否…”
上官若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祁缙,再看看君煜轩,眼睛里毫无波澜,不知道是他想的多了还是如何,总觉得君煜轩对祁缙并非没有意思。
他这样不就是想让他坐在最中间,这样他就会和祁缙隔开。
可能也许是他想多了,昨日君煜轩才当着众人的面拒绝过,看眼神似乎很不耐烦的模样,不像有假。
他楞了一秒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上官若说话的客气程度让殷墨倾诧异,还没见过他这位表弟对谁这么客气过。
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什么来路…
韫醴无奈的站了起来,与上官若换了位置。
因为对坐的两个人才是对弈的人,所以其余的人坐着的位置都要稍稍靠后一些,也能更加看清楚。
君煜轩执了黑子,所以先行一步,上官若紧跟着下了白子,两个人下棋的速度很快,若非在场的人也都是懂棋的人,估计都看不懂他们在做什么。
祁缙从小就天资聪颖,除了作画以外,几乎没有任何缺陷,此刻在这两个人面前,就算是她,内心也是不由得赞叹不已,两个人都是下棋的高手。
一个执黑棋,在落子的时候总是出其不意,让人意想不到,另一个执着白棋,落子时也是步步为营,擅长防守,将自己的阵营守的像一个铁桶。
就好像一个是茅,一个是盾,茅擅长攻击,盾擅长防守。
君煜轩的攻击总是让人防不胜防,而上官若的防守也是密不透风。
其余众人都紧锁着眉头,看他们下棋,好像自己就是上阵厮杀的棋子,整个棋盘上杀机四伏,风起云涌,可谓是夺人心魄。
此刻再看向君煜轩的时候,殷墨倾已经换了一副眼神,他确实不曾想到,仅仅是那青衣身边一个素未相识的影卫,就如此不容小觑,那青衣本人,该有多可怕…
然后殷墨倾着实高估了那青衣,那青衣虽然厉害,下棋的功力却是一般,就在刚才,还输给了韫醴两次。
而这些,都是他后来才从韫醴的口中得知的,以至于在他知晓真相前的很多次,他都以为那青衣是在刻意让着他,让他一度很不舒服,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小觑。
君煜轩就像是一把攻无不克的利剑,任上官若的防守再严密,终于还是被利剑刺破了铁桶的保护,然后一路长驱直入,就将他的白子吃的溃不成军。
算是惨败…
一时间,房间里鸦雀无声,毕竟此刻在所有人眼里,君煜轩就是个没有名气的小人物,而上官若不一样,是殷墨倾的表弟,堂堂王上的表弟,败给了一个小人物。
怎么能不让人吃惊。
唯有祁缙,她笃定了她没认错人,那么君煜轩就一定会赢,这是她与他相处了长久时间后的无条件信任。
是一种依赖。
就好像,他是无所不能的,谁都不能打败他,即使是死过了一次,他也能再活过来。
天知道,她有多庆幸,他还活着。
也许这是她活了十几年来,唯一一次觉得命运也会眷顾她,这是怎样的奇迹,可以与他重新遇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