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祁婧文深更半夜一个人出了门,秦歌就猜到她是准备一个人悄悄走,她一路跟着,又害怕被祁婧文发现,所以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但是祁婧文早就发现了身后有人,而且她也一早就猜到了跟着她的人一定是秦歌,除了她,没有人会鬼鬼祟祟的跟踪她。
但是祁婧文并不关心她,因为在她眼中,秦歌就是个对祁缙满怀着恨毒之心的可怜之人,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却还要不自量力的想方设法的想要将祁缙弄死。
秦歌想跟,便让她跟着,因为祁婧文并不认为秦歌会对她,或者祁缙产生威胁。
祁婧文先路过了一家小店的气候就进去买了一身衣服换在了身上,她从宫里出来,一身大红色的衣服十分显眼,一直穿在身上也没有来得及换,等到了上京,几乎上京城里的百姓都能一眼认出她,所以她买了一身素衣,还带上了纱帽。
两个人一前一后,行踪隐秘的混入了上京里,祁婧文并没有去王宫,而是去找了柳钰昭。
她自知容慕身份神秘,做事很有手段,虽眼下也不知他对祁缙抱着怎样的态度,但不论他是有野心,还是真心喜欢祁缙,他是不会伤害到她的,否则也不会救下她。
无非就是两种情况,其一是容慕对祁缙是真心爱慕,就像那个上官若一样,若是在以前,她也许不会相信一见钟情这样荒谬的事,可是这事发生在祁缙身上,她却一点儿也不意外,她就是这样神奇的一个人,明明性格自私自利,可总能吸引到无数人的目光,将她们都比下去。
第二种情况便是容慕的爱慕是假,以前帮助祁缙也是为了博得她的好感,能获取她的信任,毕竟谁都知道,祁缙可不是个会轻易就相信别人的人。
所以容慕才会不惜一切的选择帮她,就是为了获得她的信任,然后让她与席焕两败俱伤,而他坐收渔利。
现在席焕死了,祁缙又昏迷不醒,朝政大权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容慕手里,容慕跟祁缙之前的那桩婚约想必也是容慕顺势而为,如此一来,两人一成亲,容慕便是名正言顺,这缙云的大权岂不全都落在了容慕一人的手里。
而旁人再有说辞,也就无济于事了。
如此一来,容慕难怪会赢了席焕,还瞒过了祁缙的眼睛,确实是棋高一着。
可是不论是哪种情况,相信容慕都不会在这种时候让任何人靠近祁缙,宫里也必然安排了精兵保护,而且听有人传出来容慕已经搬进了王宫里居住,若只是些精兵保护,她还有信心躲过这些人,可若是容慕,她是万万敌不过的。
所以祁婧文选择了折中的方案,先向柳钰昭打听确切的消息。
柳钰昭听到了祁婧文来的消息,有些吃惊,因为祁婧文自从席焕与祁缙发动战争那一日之后突然就失去了踪迹,可是现在又突然出现在了他府上,也不知道她来找他的目的是什么。
但他一刻也没有迟疑,立刻就让人将祁婧文带到了一处僻静的屋子,然后脚步匆匆的就去见了她。
祁婧文将她的来意全部告诉了柳钰昭,无非只是表达了她想了解了解目前祁缙的处境,与宫里的情况,虽有所隐瞒,但是没有恶意。
柳钰昭这才沉吟着说道“其实最近这段时间,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摸不清现在的情况,宫里有消息传来,淮月已经醒了,可是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递上去了七日的折子,却从未收到过任何回复。”
即使到了现在,柳钰昭依然都不能相信容慕一直待在祁缙身边是为了博取她的信任,而真正的目的便是让祁缙和席焕两败俱伤,他再趁机而入。
毕竟当时容慕曾经那样帮助过他们,很难让人相信他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有所图谋。
只是柳钰昭却不得不信了,因为直到了现在,整个王宫比当初在席焕手中还要森严的可怕。
日日都有禁军严防死守,里面的人出不来,而外面的人也进不去。显而易见,这一切都是容慕做的,除了他,没有人再有这么大的权利。因为在席焕死后,席焕手里的兵符全都落到了他手里,而席焕手中只有两只兵符,可现在容慕手里却拿到了三只兵符,事实也证明了,苓雀其实是他的人。
所以这场局,从一开始,容慕都不是一个旁观者,他才是那个下棋的人。
他现在就算是想要帮祁缙,可是连祁缙的面都见不到,他所想的这些,全都是他的揣测,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谁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祁婧文对柳钰昭的答案并不意外,早就预测到了会有这两种情况,而这种情况对祁缙或者其他人来说,也许是最坏的一种,可对于她而言,却无疑是最好的一种情况。
她虽不想让祁缙就这样死在别人手里,可是却也不想她的人生就这样一帆风顺,她活的太好了,哪里像她,这一生艰难,就连倾尽一切才好不容易得到的王位,如今也失去了,可若是她辛辛苦苦筹谋得到的王位最后却轻轻松松的落在了她身上,那这对她而言,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她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柳钰昭也不知道祁婧文这是在想什么,一会儿嘴角就向上扬起却又很快的落可以下来,眼神里也是,有些复杂,有担忧也有轻快。
“长公主,您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自从…”
柳钰昭正想问一问祁婧文这些日子的下落。
门外突然就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远到近,一直到了门口停下。
还有奇怪的呜咽声,听着像是他家管家和几个小厮的声音。
两人惊了一跳,现在祁婧文也算是潜逃在外的罪人,而不是什么王上,柳府上一向平静,可祁婧文才来了没一会儿,就有这么多人紧随其后,想必便是冲着祁婧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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