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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杖打
    窗外吹来的晚风有些微凉,轻轻的扬起又轻轻的落下,拂过了女子的低垂着的眼眸,前一刻还戾气的眼神,这一刻已经化身柔软,寂寞的琴声还在空荡荡的殿内上方空悬。

    韫醴再次失神,直到外面有婢女传来声音问“公主,夜深了,可要奴婢侍候您就寝?”

    “躲到帘后去~”

    祁缙说完这句话,琴声戛然而止。

    从未敢有人在她弹琴的时候擅自发声,这婢女突然这么大胆,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祁缙心知不妙,提起琴就朝门边走去。

    韫醴回过神来,人已经听话的躲在了帘子后面,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又被祁缙牵着鼻子走了。

    暗戳戳的扒拉着帘子偷偷往外看,祁缙人已经走到了门前,始料未及的就双手打开了门,将门彻底摊开,婢女往殿内偷偷瞥了两眼,室内一览无余,这才重新敛了眸。

    “本王说过,最讨厌有人在本王弹琴的时候打扰,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说话间,琴已经被摔了出去,“啪塔”一声,震得惊天响,尤其是在深夜四下寂静无声的时候,混着凌厉的斥责声,格外刺耳。

    就连韫醴也没提防住,打了个激灵,被祁缙一声给吓的不轻。

    简直和刚才弹琴的女子判若两人,突然就发这么大脾气,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王上恕罪,奴婢不是有意打扰王上,奴婢,奴婢就是想问问王上有没有需要奴婢侍候的地方,奴婢知错了,请王上饶恕奴婢这一次,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门突然被打开,婢女吓了一跳,没想到一向说话温声细语的女子竟然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吓懵了,然后毫不迟疑的腾一声就将头扣在地上,磕的咚咚响。

    她是见识过这位王上的厉害的,虽说现在是容慕握着实权,可祁缙到底是缙云的王上,就连容慕也是事事迁就着她,祁缙说讨厌有人跟着,容慕便真的就答应她了。

    而且朝中风向转变的也是快,听说祁缙下了好几道旨意,也驳了好几道旨意,可容慕愣是一句话没反驳,就连容慕自己也被分派去了南海,第二日就立刻启程去了,可见祁缙这个王上倒也不是真的那么名存实亡。

    祁缙冷哼一声,居高临下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你不是故意的,你敢告诉本王不是那青衣让你来查探究竟的,需不需要本王放你进去搜查一番,你好去跟他有个交代?”

    “奴婢,奴婢不敢…”

    院内的声音传了出去,很快好几个婢女都闻声而来,一看是这位素日里不怎么发火的王上竟被惹的生了怒气。

    一袭白衣的女子就站在门前,眼神凌厉,绝美的容颜上像是覆上了一层寒霜,一看就是真的生了气。

    女子脚下跪着的正是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婢女荷花,这下似乎是真的招惹到了不该惹的。

    其实她们都清楚,这位主子看着是个不喜欢管人的,可一点儿不好招惹。

    婢女们虽心里在瞧不起荷花,可也只能陪着一块跪下,此刻心里都纷纷埋怨起来。

    荷花,平日里是个心高气傲的,很是喜欢跟祁缙呛声,可慢慢的随着祁缙这几日也时不时会拉几个婢女出去受罚,而容慕从来不置一词,她就已经收敛了许多。

    祁缙虽不通情理,可罚人这种事,也只有她看不过眼的时候才会去做,而且大多时候祁缙是很平和的,也不会像外表那样清冷,高高在上,所以那些婢女反而很喜欢她。

    荷花却很讨厌,所以那青衣跟她说了让她监视着祁缙的举动,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反正那青衣是容慕的人,她为那青衣做事等于是为容慕做事,这在她看来是一样的。

    可她却忘了一点,祁缙连容慕都不怕,怎么会怕那青衣。

    这下被祁缙发现她明目张胆的监视,肯定不会轻饶她。

    可荷花心里还是有些侥幸的,她在同等的这群婢女里说话向来是有分量的那个,祁缙说让人将罚她,想来应该不会有人敢对她动手才是,毕竟那青衣应该也会护着她。

    “其实你就算是监视本王,本王平日里也不想理会你,可本王之前就说过最厌恶别人在弹琴的时候打扰,你现在跟本王求饶,未免太迟了…”

    祁缙并没有理会她的惊恐求饶,冷声就吩咐了门外把守的几个侍卫将人拖了出去,一顿棒打。

    容慕不在宫里,此时祁缙发话,他们自然是无有不从的,立刻就将跪在地上的荷花拖了出去。

    地上跪着的一群婢女见了,纷纷害怕起来,祁缙冷眼看着,便知道今晚是应该不会有人再敢闯她的寝殿了。

    “本王还未尽兴,再去取把琴来…”

    祁缙说完这句话后就径自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有婢女匆匆取来了一把新琴,头也不敢抬就退了出去,还顺手将门关上。

    门外荷花惨叫了没有几声就断了声音,不知道是不是断了气,或者是晕了过去,总之是不敢再有人在琴音响起的时候擅自去发声打扰了。

    “出来吧~”

    祁缙说完了这句便没有再说话,手指覆在了琴弦上,继续弹奏起来,与刚才一模一样的琴声,可听在韫醴耳朵里却完全变了模样,倒是听出了几分冷酷。

    知道祁缙是在杀鸡儆猴,为的就是不想让那些婢女发现他,到时候报给那青衣和容慕。

    可她突然来这么一下子,如果他是那青衣或者容慕,知道了有这档子事,怎么可能会不怀疑,这样做反而有些弄巧成拙了。

    祁缙应该不像是会做这些蠢事的人才对。

    可他哪里会明白祁缙的心思,祁缙早就知道她做任何事都瞒不过君煜轩的眼睛,她现在要做的,只是在君煜轩回来之前瞒住这件事,所以只能当机立断将荷花处置了。

    否则,也许下一刻荷花就会将消息传出去。

    韫醴干咳了几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说道“既然你知道了我的来意,为什么还不告诉我祁婧文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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