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殿下,我等伴行秦臻一行十数日,终于han国边界一处峡谷之中,遭遇到刺客袭杀,目标已经死于袭杀之中。
我等依循殿下旨令,作壁上观,小心戒备,与刺客之间井水不犯河水,那群刺客目的明确,刺杀了秦臻之后,便直接离去了。”
方烈开口回应道,面容之上看不出丝毫异样。
只是在吐露“秦臻”二字之时,心中一紧,仿若灵魂深处有着什么目光扫视了过来一般,令其心中惶惶。
好在那道目光微微一闪,便似乎知觉自己此刻形势,不闻不问了。
方烈暗暗松了一口气,自是知晓此间直呼其名之事已得主人应允,一时间心中惶惶之感也如潮水一般退去。
毕竟主人需要他蛰伏在秦昭麾下,若去时与回时对待秦臻的态度判若两人,连名讳都不敢提,必然会引人生疑,横生枝节,这可不是主人所希望看到的。
微微躬身之间,方烈并未听到来自前方的回话,自是知道秦昭还在等待自己的下文。
故而也是没有耽搁,紧接着说道:
“刺客离去之后,属下便于秦臻随行衣袍中搜寻,终于寻得此物。
属下丝毫不敢携带,率领死士一路疾行,终于在今日日落之前赶回皇城!”
方烈忠心耿耿的说道,双手自怀中取出一方正之物,俯身双手轻托于正前,言语之中还显露出些许的疲累。
“嗯?这是!”
秦昭瞥到方烈掌中之物,顿时一双眼睛挪之不开。
几步之间便自昏黄的灯光之中来到方烈近前,手掌微微有些颤抖的向方烈掌托方正之物伸了过去。
即使心中有了些许推测,但是若没有亲眼见到,秦昭那颗提着的心,就一直没有办法落下。
“啪!”
取过方正之物,秦昭手臂之处的两边袍袖都抑制不住的抖动,下一刻便不再迟疑,直接将装着方正之物,一看就名贵不凡的盒子直接掀开。
一枚方正印玺静静的躺在其中。
望着面前的这枚近在咫尺的印玺,那形状,那紫金色泽,以往之时,曾见过先皇秦稷使用的秦昭,可谓是再熟悉不过。
正是自己一直朝思暮想的大秦国玺!
将大秦国玺直接握在掌心之中,秦昭再仔细查验了一番,终觉真无可真。
一时间心中巨石落定,心中大喜,感受着手中来自大秦国玺传递而来温润之感,秦昭只感觉自己已经是登临大秦至尊之位的现任皇主一般。
“哈哈哈……”
“好!”
“本宫所料不错,此物果真在秦臻手中!
真是没想到,父皇竟然在两年前就将此物交予秦臻带到了太武郡,看来父皇对于心中皇位之属,早有定数。
只是可惜,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大秦国玺辗转之间,最后还是落在了本宫的手中!”
“哈哈哈……有了此物,老三便失去了先机。
一旦等本宫开辟仙窍,届时便可直接炼化这国玺,掌控大秦数百座城池阵法法印,赋予褫夺法印之能,届时全在一念之间!”
秦昭肆意狂笑,宣泄着心中的畅快。
自先皇秦稷伤重闭关十载以来,他一直都在等,等立他为储的诏书。
但他虽为长,却是庶长,其上终究有着一人压着他,而这人母后更是即便失踪大秦十数载,先皇也从未动过废后的念头。
这个对于他来说莫大的威胁,正是一直被人称呼为大秦嫡长皇子的秦臻。
秦臻的存在,让他如鲠在喉。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大秦储君之诏也一直悬而未决,也更让他明白,只要秦臻存在一日,他在大秦的地位,便不是那世人眼中最为尊贵的。
但即便他心知肚明,但却也不敢心生杀机,将这最大的威胁剪除掉。
毕竟他的父皇,当时大秦的一代雄主,只是在闭关,谁也不知,他伤势是否痊愈,何时会出关。
若是出关之时,得知他冒动杀机,东窗事发,届时他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故而,隐忍不发十载,直到先皇驾崩的消息,既成事实,他才动手。
原本动手之初,只是为了剪除秦臻这个威胁,但终是没有想到自己既期望得到,又害怕得到的大秦国玺,竟然会真如自己所料,被先皇交予了秦臻。
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扶持秦臻登位,变数太大,故而才将大秦国玺交予秦臻,只待日后炼化之后,重掌大秦命脉吗?!
呵呵!
本宫痴长秦臻七岁,恪守本分,如履薄冰多年,实力也堪至七鼎之境,到头来不如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所生的孽种。
“父皇,那你便睁大眼睛看着,这大秦在本宫手中,有朝一日必然会重现昔日雄霸四国之景!
你能做到的,本宫穷尽一生,必然也会做到!”
秦昭一手握着大秦国玺,英姿勃发,一缕清风悠悠,将秦昭的一缕黑发发梢吹起,似乎是在回应他的宏愿一般,让他的心中越加痛快。
“殿下神机妙算,大秦皇主之位,非殿下莫属!”
方烈适时的开口,恭声承托。
“此事,你做的很好!”
耳边传来方烈的恭祝,秦昭方才将目光重新投注在方烈的身上,见其面容之上挂着的那一许疲累,心中自是越加满意。
“本宫向来有功必赏,此番你为本宫除去秦臻这个祸患,又取到国玺,功不可没!
今日之后,你便统领本宫麾下死士,日后尽心为本宫办事!”
“多谢殿下!属下必为殿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方烈听到赏赐,当即跪地行礼,恭声应令。
数息后,在秦昭的摆袖间,方烈直接起身躬身退离,没有再打扰秦昭独自欣赏那属于大秦皇权的象征——大秦国玺。
只不过那一转身之际,谁也没有看到,方烈面容之上的忠心耿耿,谄媚讨好尽皆尽去,重新浮现在眼眸之中的,只有那挥之不去的凛冽冷意和一丝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