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的小剧场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热闹。
毕竟这是为观众带来快乐的地方。
一直到进了后台,关上了门,才安静下来。
谢泽将身上的金色大褂脱了下来,换好了T恤,仔仔细细的叠好,轻声叹了一句:
“我哥的衣服,还是穿着不太舒服……”
“怎么?”
“嗨,我哥没练出胸肌来,按他的尺寸,我这胸口勒得慌。”
“哟。练胸肌也是你们学校的基本功?”
“这话说的。”
谢泽鼓了鼓腮帮子,拿老谢一点办法都没法有。
父子俩将衣服穿好。
谢泽往手上套着墨玉手链,这就看到了高烽又钻进了后台。
“诶哟,高老板这么快就来拿板来了?”
谢泽将手中的快板双手奉上,自然是安然无恙。
“嗨,这话说的,快板是吃饭的家伙,身家性命,这要不是看在谢师爷的面子上……”
高烽没有接着往下说,免得伤人,不过道理却是坦坦荡荡。
破家值万贯。
江湖人好不容易得了顺手的吃饭家伙,又怎么可能轻易借人?
你要是进了戏班借行头,人家准把你打出来……
主要这群江湖人也是心眼多。
你想想,上学的时候,同学找你借笔,有多少不还的?
谢泽倒是不以为意:
“好歹给了我父亲面子不是……那我就很知足了,我父亲他老人家这岁数发挥余热,哥哥立志于相声,却实在太传统。总之,高老板多多照料了。”
“嗨,这是应该的。但我终归也就是个演员而已……”
高烽蛮不好意思的说着,但他很满足于现在的处境。
毕竟在卫津城说相声,十五块钱一场,人家还觉得这是优厚待遇呢。
高烽来了德雲轩之后,怎么说收入也是翻了十倍了。
忠于传统,灵光闪现,随遇而安。
这十二个字,就是高烽对自己的评价。
谢泽淡淡一笑,拍了拍高烽的肩膀。
个子高,就是这点好,想拍谁肩膀,就拍谁肩膀。
“没事,高老板,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九霄龙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浅水游。实在不行,你改个高风云,准能起来。”
“高风云?我怎么不叫高凤山呢?”
“子不言父姓……”
“你才高凤山儿子呢……嗨。不过,你今天打板是真不错,说真的,你跟家里学的是真好!”
“初次登台,见笑了。”
“初次?”
高烽眸子中闪烁着精光,怎么可能啊……
那台风稳健,竟像是浸淫相声多年的老先生了。
谢天舜无奈一笑,大儿子谢金还算谦谨,二儿子谢泽终究放任江湖而自由。
“得了高老板,这板还您了,我这楼上还有一档子事呢。”
“您倒是有担当。”
高烽想着……这要是打了人,还管这么许多?
直接跑路啊……
谢泽点了点头,说道:
“男子汉……做出来了就要负责到底,他这错环了,我得管……至少也得管到骨折啊!”
“嘿,你小子还讲理不讲理。”
谢天舜忍不住拍了他肩膀一下,主要是拍不着脑袋……
儿大不由爷了。
……
二楼会议室。
谢泽和老谢进来了。
老先生们这里刚刚敲定了名单,正在喝茶水。
名单里,张立民不在其列,孟祥辉倒是老郭玉口一开,钦定进来。
鹤字科第二批考试,也就差不多了。
“老谢,你来了?”
“是……带儿子,等郭班主解决这事情。”
“这话说的……郎子今天确实不对,这算轻了。”
邢文昭老爷子一脸无可奈何,云郎也是老先生看着长大的,素知他是台柱子,骨子里就傲气有怎么办呢?
曹云郎躺在几个椅子,不发一言。
今天他算是栽了。
谢泽看到躺在椅子上的曹云郎,问道:
“这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看病去啊?”
“嗨,给同仁堂的大夫打过电话了,人家忙,下午六点才有空,于老师说演出完毕,就偷着带他看去……咱这曹云郎怎么说也是个小角儿了,这要是去医院让人拍下来,说他打架斗殴掉了胳膊,面子上都过不去……”
德雲轩一直给大师兄何云贝,还有曹云郎留着面子呢。
“也别受苦了。”
谢泽想着。
欺师灭祖,这事得师父骂师父罚。
光掉个胳膊,不解决问题。
“行了,我帮你治吧。谁没有那疼儿女的心呐。”
曹云郎:“……”
曹云郎:“???”
曹云郎:“卧槽,你特么会治,你让我掉了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