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何止受伤,简直是内心受伤。
今天他还专门把谢泽的份钱给准备出来了,就怕谢泽找他要演出费。
结果呢……
还是没逃过去吧。
还是那句话,他随身是不带钱的呀!
每次有人找他要钱,他就很窘迫,这是穷怕了。
“阡哥……”
郭德刚向于阡投去了求助的眼神儿。
于阡:“……”
于老师默默掏出了自己的小钱包,给了郭德刚四百块钱。
谢泽就收下了这四百块来着。
嗯,就得伸手往死了要钱。
不该要的钱,谢泽一分都不要。
该要的钱,谢泽一分都不能少。
这就是江湖。
因为江湖是靠利益来维系的。
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事态基本上就缓和了许多。
王惠她既然来了,一眼就知道,这是谁都没有台阶的路。
所以。
一方面保下曹云郎,这是公私两不负。
一方面不能委屈了谢泽,满足他的心愿,给谢家三个人赚钱翻倍的机会。
这事,处理得快刀斩乱麻。
那叫一个漂亮!
作为女人而言,无论是善是恶,不能蠢,不能没有手段,饶是如此,还是欠了谢泽一个人情。
……
谢泽拿了钱,拱手告辞。
出门之前,仍旧说道:
“我还是觉得让云郎吃点亏更好,这不是私怨,这是为了你们的事业。但我姐既然求情了,我也就不多说了,郭班主自己衡量一下吧。”
谢泽说完,便准备出门而去。
郭德刚心内被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总觉得谢泽的话,另有深意。
曹云郎站起身来,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
或许是为了讨好,又或许未来还有摩擦,又或许是别的一些什么。
“恭送师爷,师爷再见。”
曹云郎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他的态度。
有一生之敌,是一件荣耀的事情。
有一生都需要追赶的敌人,那就不一样了。
……
谢泽刚出了德雲轩的门,这才发现身上还穿着梅兰竹菊的大褂。
倒也无妨,他还喜欢的。
这正准备去找自己的车去,就看到迎面来一个浓眉大眼的人。
那人扫了一眼谢泽,见他穿着大褂,抱拳拱手道:
“辛苦。”
谢泽一愣,同样抱拳道:
“辛苦。”
果然是同行,这浓眉大眼的男子停下脚步,问道:
“您也是说相声的?”
“不是专业的,今天说了两段。啊,孔云龙是吧?”
谢泽这才看清,发现是年轻时候的德雲三哥。
和小岳同是海碗居炸酱面馆出身,同源不同命,天赋极高。
因此,虽和小岳一起来的,这位孔云龙却是云字科第一批拜师的人。
“那……您是?”
“谢泽,我哥哥是谢金,我父亲是谢天舜。”
“嘿哟……”
孔云龙倒吸一口凉气——
“我算算啊……宝字,文字,明字,云字……得喊您一句师爷?”
“嗨,客气,等你师父认我,再喊也不迟。”
谢泽淡淡的说道。
就算是师爷辈分,想被人承认,一方面是人家尊重自己家里,一方面人家得尊重自己。
否则蠢货才直接以师爷自居。
孔云龙也不管谢泽的口气有多大,这话听着是爷爷见到孙子,爸爸是个不孝子一样。
话茬子太硬,没法接。
“行,我也是来找师父办事的。您请便……”
谢泽对他的观感很不错,拉住了他——
“孔老三啊……我观你今日有卦。”
“嘿哟……您这……(怎么神神叨叨的呀?)”
“您前两年刚刚散劫,对不对?”
谢泽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悠悠说道。
“那,我开摩托撞夏利那事您也知道了啊?栾云坪可真是的,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
“没有。今日见你有卦。你要记住一点,一年之内,禁动火器,否则定有灾劫。”
孔云龙点了点头:
“我记下了,您知道您像谁吗?”
谢泽眼中一丝疑惑闪过:
“像谁?”
“您像我张文海师爷,满口是金点的买卖,算卦测字,是一把好手啊……”
江湖上,吃开口饭是春。
算命这一行,则是金点,细分九种,则被称为“金门九种”。
这意思是说谢泽和张文顺一样都是爱给人算命的……
给人算命,那基本上都是假的,又哪有真玩意?
谢泽无奈一笑,背起手来:
“我这是尖的,趋吉避凶,愿意信,你就信了,不信也就算了。”
腥为假,尖为真。
孔云龙则是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来:
“那我求个多福吧,别出事。”
谢泽看着他远处的背影,倒是觉得很有意思。
……
谢泽开车回到了家里,家里已经把饭准备好了。
今天父亲作为当天听到赌约的当事人,故意没去德雲轩,也就避免了尴尬。
毕竟一时意气之争,不是不死不休的仇怨。
老妈已经在家里做好了饭。
谢泽回到家里,就等着吃现成的了。
“诶哟,你……这身衣裳够帅的啊?”
谢金看到谢泽这身梅兰竹菊都惊呆了……
小子,你家里有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