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早上,就算是收了四百块钱……
完成了算命先生薅老头羊毛的使命。
“您各位练太极吧,我时来时不来,您就该练就练。无须等我……”
谢泽将这些事情定下了,又抄起了自己铁口直断的杆子:
“告辞。”
老头们问道:
“道长,您有什么醒世恒言,要留给我们吗?”
谢泽沉默片刻:
“难难难,道德玄,不对知音不可谈。对了知音谈几句,不对知音,枉费舌尖……总之……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吧!”
说完这话。
谢泽便离开此处。
竹杖芒鞋轻胜马。
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
老侯摸着胡子:
“对,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老王同样如此:
“这话说得好,这就是境界……就是有点像定场诗?”
……
谢泽拎着早点回到了家里。
那两张一百到底还是让他给破了……
找买早点的破零钱,还是两张。
要不是看他帅,估计老板早跟他急了。
老谢已经起床了。
“干嘛去了?”
谢泽已经将那竹竿放在了外面,墨镜也没戴着,胡子早就薅下去了。
“早晨起来出去溜达溜达,顺便买二百块钱早点。”
“你屋里那孩子是谁呀?”
“是德雲轩的老先生。”
“???”
“昨天回来的太晚就没跟您说,这孩子在德雲轩九岁学艺,十岁登台,专攻太平歌词,在德雲轩排倒二。”
“嘿,有点灵气。”
“对啊,十三岁倒仓了,击碎孩子的骄傲,一想哪能给社里丢脸啊……非自己出去闯荡,年纪轻轻,在外面打工,受了不少罪。告诉他妈自己去京城找姐姐去……告诉他姐姐自己在家里呆着……好不容易攒了六千块钱,还让朋友骗走了……”
“嘿哟……”
老谢有点心疼了,这个岁数心疼孩子已经融入了骨髓里。
谢泽幽幽一叹:
“这又漂泊江湖,四海为家,一个人在外面受苦。昨天让我见到了,薅回来了。”
薅回来了,说得是轻描淡写。
谢泽还有一点事,没有说。
昨晚他拽住了小辫就没撒过手,把这小子攥得死死的……甚至将他行李都让李云杰拿走了……就这么拼命,哪怕无赖,强逼,也要将这个人。留在家里。
是因为这小子,决计不会和谢泽走的,甚至随时可以跑。
纵使前世的时候,他姐姐亲自找到他,他都一个人在酒店里憋着七天,都不肯回去!
……
“谢辙。”
“啊?”
“你卫津城人吧?”
“是啊,我家里是那里的,怎么知道的?”
谢泽在京城上学,家里是前两年父亲哥哥演出之后过来的。
在京城又学得是表演系,轻易也不动用那一口卫津话……
当然,回了卫津城,那乡音应该自然而然就被带回来了。
至少在京城是不会刻意去说的。
张云蕾吃着手里的大饼油条,舀了一勺卤煮:
“你至少不喝豆汁和焦圈……”
“豆汁那玩意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再说了,锅巴菜老豆腐外地不好买,吃你的卤煮吧!”
卫津人吃正餐,喜欢重油重咸,
卤煮这种咸口的,最对得上口味。
张云蕾慢慢吸溜着卤煮。
“我不想回去。”
“我知道。”
“他们那里不缺我了,人也不少……我一个嗓子坏掉的人……”
“能治。”
“你不用安慰我,我喜欢唱功,更喜欢本门唱。”
“能治。”
“……”
“能治。”
“不用骗我了,这是青春期的正常生理发育,没法治的。”
“那简单啊……我直接帮你……”
谢泽做了一个手刀“咔嚓”的动作。
这不就不发育了么,声音以后绝对是高亢入云……
张云蕾:“……”
张云蕾:“???”
张云蕾面带惆怅:“我想我姐了。”
谢泽显然很是欣慰。
旋即,张云蕾又说道:
“再跟你在一块,我感觉我会疯了的……”
那是呀……
直接要给人“咔嚓”了,这多缺德啊……
谢泽满意的点点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面对这种叛逆期的小孩,你就得这么治他。
吃完了早点。
老谢找张云蕾去聊天了。
谢泽乐得清闲,看起了自己的书来。
一直到了上午十一点。
谢泽将书一合,换了一身T恤,去找了小辫。
老谢这里,正和张云蕾谈笑风生。
“小泽,这是好孩子呀,可不能让他毁了。”
谢泽微微颔首,说道:
“我当然知道,前提是他自己能把心给放开,这个心结只能他自己解开。”
带上了小辫儿,直接下楼。
开上了车,直奔德雲轩的基地。
“谢辙,我该不该恨你?”
“愿意恨就恨吧,如果这个世界全都按照我所想的行事,那么,就算如果我被所有人都恨着……我也是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