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豹?”
看着档案上记录的名字,李秋的眉头皱了起来:
贞观四年,庐江李瑗反,时任右武卫校尉之邓豹检举,帝震怒,右武卫大将军谏豹镇之,帝从,诏豹往庐江平叛,瑗抗之,豹尽诛。回报,帝喜,以豹平叛有功,迁巡房营都统。
短短的几行字,记录了当时所发生的一切。
李秋右手抓着档案,左手紧握,指甲嵌入了肉中,鲜血流淌而出,李秋却是浑然不觉。
“邓豹。”
李秋再次呢喃一声,声音之中尽是冰冷与杀意,
不过很快,李秋的眼眸便是恢复了清明:
“邓豹有功,应该在长安继续做他的巡房营才对,为什么会突然消失而又出现在幽州,还在王家做了这么多年的客情?”
“前日凌晨,燕云十八骑遇伏,昨日,邓豹便是从王氏返回长安,继续任职。”
“这之中,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李秋沉吟着,心中隐隐感觉到,这件事之中暗藏玄机,不过,至于哪里有问题,
线索与情报几乎接近于零的李秋,一时间无法推测这背后,究竟还隐藏着些什么。
这次李秋回长安,走的是管道,再者,急于想要知道背后所隐藏阴谋的李秋让车夫加快了行进速度。
二十天之后,长安城西门外。
一个背负一个包裹的少年,将一两银子丢到车夫手中,而后,径直走向了城门。
“姓名,来历,来长安做什么。”
城卫将少年拦住,例行盘问。
“卢秋,幽州,家道中落,孤身一人前来投奔亲戚。”
少年如实回答。
“好了,进去吧,在长安,天子脚下,要恪守王法城规。”
城卫看了少年一眼,点了点头,而后朝着身后一挥手:
“放行!”
少年嘴角微微一勾,直接走进城中。
这少年,不是李秋,还能是谁?
只不过,此时的李秋,已经简单易容,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进城之后,李秋随便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
回到房间之后,放下包袱,李秋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身形一闪,便是消失在了这里。
半个时辰后,巡房营外的小茶摊,李秋穿着一袭青衣,正在喝茶。
“哎,你们听说了吗,这巡房营半个月前,进贼了!”
另一桌的几个中年男子,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在聊着最近发生的一些琐碎事。
“嗐,那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自从十天前,信任巡房营都统上任之后,巡房营就整顿了。”
“这新上任的都统也是厉害,直接从禁军之中挑选了数名高手,调进了巡房营之中,”
“从那以后啊,巡房营就没人敢接近过。”
另一个中年男子不屑地看了一眼,而后便是说道。
“禁军?这新官上任就是不一样啊,竟然还能调动禁军之中的高手!”
“那可不,这些禁军,全都是玄阶上的高手,而且啊,”
后半句还压低了声音:
“这巡房营都统,听说还是一个地阶境界的高手!”
其他人听到这个重磅消息之后,都是唏嘘不已:
“啧啧啧,地阶高手,难怪,我说最近城里的流氓也少了。”
“你们几个,不的讨论这些话题!”
却是在这时,一个巡房营走了过来,将他们打断,并且打发走了。
李秋静静喝完最后一口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的巡房营大门,
方才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结了茶钱,隐入人群之中。
到了一个街道,李秋转身进入,继而运气身法,几个闪烁之间,便已经绕到了人迹罕至的巡房营侧面。
巡房营的外墙并不是很高,与刑部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想必也是巡房营之中驻扎着上万兵卒的原因吧。
李秋左右看了一下,直接纵身一跃,翻身而入。
“嗒嗒嗒~”
刚翻进巡房营之中,便是遇上了一队巡逻卫兵,好在李秋身法不低,隐匿了身形。
待巡逻卫兵走后,李秋方才轻点脚尖,朝着巡房营正中央潜伏而去。
“今晚城中宵禁,便由你们几个负责。”
还未到中央的府衙,李秋便是遇到了一个正与巡房校尉对话的将领。
“是,邓将军你就放心吧,宵禁这种事情,小事一桩!”
那几个校尉嬉笑着回答。
“邓将军?”
李秋眉头轻挑,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他了。
再看去时,邓豹已经拍了拍这些校尉的肩膀,转身朝着府衙走去。
李秋微微一顿,几个校尉走后,直接运气身法,迅速逼近府衙,闪身而入。
“不是让你们负责宵禁了吗,还有别的事情?”
邓豹刚走到正中位置,听到身后响动之后,便是转过头来,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李秋轻轻将大门关紧。
“你是什么人?”
邓豹的眉头微微皱起,声音平淡。
李秋慢慢转身,眼中尽是杀气。
邓豹见到李秋这幅神情,一张脸也是沉了下来:
“擅闯巡房营,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李秋表情冷漠,直接将背上背着的一个由粗布包裹着的东西丢了过去。
“嗒~”
邓豹伸手接住横刀,继而疑惑地看了一眼李秋,方才低头去看手中被粗布包裹着东西,
而后方才将至解开,当看到包裹之物后,邓豹瞳孔瞬间皱缩,同时身形也是爆退:
“你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有韦宝的横刀!”
“你果然认识他。”
李秋并未回答邓豹的话,而是冷冷地道,
眼中杀意,也是再次暴涨,同时一步步朝着邓豹走去:
“庐江王府,你可还记得?”
听到庐江王府这个词,邓豹的瞳孔再次皱缩!
不过,在感应到李秋的境界后,便是冷哼一声:
“地阶本位也敢闯巡房营?”
李秋身形暴进,同时一字一顿地冷声喝到:
“我问你!”
“庐江王府,你可还记得!”
字里行间,充满杀气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