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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太子身负重伤 命悬一线
    西厂厂公总管刘瑾与手下示意后,蒙上面。

    蓦然之间,十几个人飞扑而至,个个手持武器,直扑佑堂。

    谢迁见状,闪电般推开佑堂,大喊“有刺客!”

    佑堂拔剑在手,和那些刺客打了起来。

    佑元、明玉和东阳立刻跃起身子,和敌人奋战。

    这西厂的人个个武功高强,带着武器,下手狠毒。多人专攻佑堂,招招进逼。

    “去露宿地方见!”佑堂喊完,飞身而起。

    其他人施展轻功,飞跃人群,狂奔而去。

    百姓大惊,你推我挤,跌的跌,摔的摔,乱成一团。

    到了露宿地点,佑堂、佑元和谢迁三人策马,明玉、东阳驾马车飞奔在林中-----

    突然~~~~

    林中的矮草下藏着一根被拉得绷直了的绊马索,马蹄渐渐靠近。

    打头的谢迁马蹄绊上绊马索,马被绊倒,后面佑元高喝“越过去!”驱马向前。

    而旁侧,牵引着绊马索的锁扣被扯开,砰的一声轻响。

    佑堂侧耳微动,急扯马缰,高喝“小心!停下来!”

    话音刚落,锁扣触动机关,林间数支尖利长矛由两侧唰唰飞来。

    马车被长矛穿透了。

    佑堂、佑元、谢迁立马拔剑,斩断近身的长矛,马蹄惊立。

    佑堂咬牙冷目扫视。

    埋伏在大树上的蒙面人,几支弩箭急急袭来。

    佑元差点中弩落地,佑堂飞身挥剑斩开直射而来的弩箭,手按佑元脊背俯下,只见弩箭擦背而过。

    明玉、东阳从马车上跃起、脚点马鞍,拔剑直刺树上,埋伏树上的一个黑衣人落地,明玉抱树干旋身一转,直指旁边一个欲逃的黑衣人。

    明玉对东阳喊道“东阳哥,他们的目标是堂哥哥,快去帮他。”

    东阳回道“我不去,我要保护你。”

    明玉“让你去你就去。”

    东阳“我只留在你身边。”

    蒙面人太多,几个人虽都武艺高强,仍难敌对方人手,打得难解难分。

    几个功夫极好的蒙面人都围住了佑堂,佑元和谢迁被四五人纠缠竟脱不开身。

    为首者便是西厂厂公总管刘瑾,此人武功极为高强,杀人不眨眼。

    佑堂与刘瑾对峙而立。

    林中的秋风掀动衣袍,飒飒作响。

    佑堂伫立在风中,身姿挺拔,锦衣上金线所绣的图案泛着淡淡光芒……

    “你们是西厂的人!”

    佑堂目中寒光一闪,打量着蒙面人,面上带着三分无奈。

    佑堂和刘瑾,同时闪出腕中的剑光霹雳一般疾飞向对方所在的风中,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闪过他们的面前。

    佑堂一转手臂,那剑竟然在他的指间旋转起来,搅动了那弥散在天空里的声音坠落下来,几乎把刘瑾的手搅进去。

    只见那刘瑾则松开手,用真气一震剑端,化解了佑堂的攻击。

    接着几个蒙面人举着刀就砍了过来,佑堂如同蛟龙一般飞向空中,身体一纵,生生翻了好几个跟头。

    刘瑾剑锋忽然一转,横劈竖刺,越来越快,剑刃发出呼呼的声音,直直的刺向了佑堂的面门。

    佑堂抓住他的一个破绽,将剑一竖,胳膊一展,将剑挡了回去。

    两个人都往后滴溜溜地转了好几个圈子,就觉得四周刮过一道道疾风,地上的落叶石子都飞到了半空。

    明玉想来帮佑堂脱困,于是飞身一跃来到佑堂近处,衣袂翩飞,微乱的长发随风而动。

    谁成想脚刚一着地,就要对付眼前的两个蒙面人。

    却不妨身后有一道黑影环绕而过,举刀来刺,刀尖直逼明玉后心,

    东阳也飞跃过来救明玉。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金刀从佑堂手中飞出,插入暗袭明玉的蒙面人颈项,明玉也连刀斩杀了身前两人,危机化解。

    因投射金刀,佑堂身前空门大开,刘瑾长剑疾刺,佑堂立马横剑挡格,双剑相交,两剑对峙,在半空中胶住不动。

    佑堂用力前送,剑尖竟无法向前推出分毫,剑刃却向上缓缓弓起,剑到中途,陡然转向,剑尖竟刺向佑堂身旁东阳的胸口。

    东阳还没反应过来。

    佑堂反应迅速,横剑去救,刘瑾回剑刺到了佑堂的小腹。

    佑堂顺势一剑,即可制其死命,但手臂酸软,力不从心,只得横剑挡格,身体瘫软。

    李东阳旁侧看见佑堂为了救他受伤大惊“朱佑堂!”

    此时刘瑾拔出短刀,刺向佑堂,明玉说时迟那时快,面朝佑堂,背对刘瑾,欲替佑堂挡这一刀…

    佑堂竭尽全身力量,收臂将她牢牢困于怀中,飞疾转身,这一刀不偏不倚正刺中佑堂后背。

    东阳、佑元和谢迁被眼前变故惊得气喘不已,半晌方回过神,见佑堂虽容色憔悴难掩沉静威严,深敛赦然气度,依旧搂住明玉腰肢不放手。

    佑元大喊“大哥!”

    谢迁“殿下!”

    几个人被激怒了,撕杀再次开始,疾风中只见长刃挥动,迸射出夺目的凶光,每一次利刃的光芒一闪,都有血珠喷洒,随着血珠四溅带着血花,四下飞溅。

    正在这难解难分危机时刻,伯颜带着东厂和锦衣卫的人杀入阵中,形势扭转。

    佑堂他熟悉的气息拂过明玉的面颊,她的纤细手指触及他腰间佩饰,宛觉天地间雷声滚滚,云彩骤聚骤散,一层层的悲与喜翻涌而上,不可遏止,明玉泪水潸潸而下。

    佑元愤怒至极,下令东厂和锦衣卫“杀无赦!”

    佑堂微弱的说到“留活口。”

    把刘瑾带到佑堂跟前,

    佑元“刘瑾,是你!你胆敢行刺当今太子,你该当何罪?”

    刘瑾“良禽惜羽,须则佳木而栖,人往高处走,下官只是另择良木而已”

    佑堂带着仅有的点儿力气说道“先前在瓦剌刺杀孤的人,也是你的人。西厂和万贵妃勾结?”

    刘瑾“殿下,智慧。”

    佑元“西厂果然投靠了贵妃,狡兔死,走狗烹,你胆敢刺杀太子,他日万贵妃必定杀你灭口,你还指望她让你飞黄腾达吗?”

    刘瑾“哈哈哈,黄泉路上有殿下相陪,也不吃亏。你以为,太子还能活命吗?那刀上有剧毒。”说完刘瑾拔剑自刎了。

    佑堂长吸一口气,竭尽全身力量,也起身不了。他抬头看到了明玉的眼泪,腹部和后背剧痛,胸口好似有千把刀万支刃在刮割,

    原来世人所说的千刀万刮,竟是这样。他低头,慢慢不自觉地缓缓得靠近她的额头,终是没有了力气,伏在她的肩头,昏了过去。

    明玉一惊,脸色煞白,惊叫出声,声音如此暗哑低涩“堂哥哥,堂哥哥,堂哥哥,堂哥哥————”

    佑元一把抓住佑堂的手,安慰的贴入胸怀之中,复将他搂住,心中痛楚无比,

    凝视着自己的哥哥,低声道“哥,哥,哥,你醒醒。”

    说话间,伯颜焦急的扶住佑堂的脊背,

    咬牙朝后一拔,刀被抽出,

    血光四迸,明玉忙上前包扎。

    这刀插进了动脉,血流不止,

    明玉按不住了,慌了神“怎么办?怎么办?”

    东阳和谢迁赶忙上前帮忙。

    伯颜“这样不行,殿下伤势严重,必须找医馆医治。”

    佑元当机立断“先去醉仙楼!”

    马车疾驰,飞奔向醉仙楼=====

    醉仙楼里,众人为了搭救佑堂忙成一团,润三娘请来了城里最好的大夫给佑堂诊治。

    佑堂失血很多,而且伤口很深,大夫耗时许久才给佑堂止住了血。

    明玉看着脸色苍白的佑堂,泣不成声地说“都怪我出了这个主意,才会着了人家的道,被刺客发现。”

    东阳看着明玉,自责道“不是的,明玉,怪我,你让我去帮太子,我狭隘了。

    没想到殿下还会来救我,如果不是他帮我挑那一剑,他不会出事的。

    我李东阳欠太子殿下一条命。”

    谢迁对着佑元扑通跪下了,一揖到底“属下该死,没有照顾好殿下。

    若殿下有什么不测,谢迁必自刎谢罪。”

    佑元眼睛湿润着“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快起来吧。”

    佑元向伯颜行礼道“今日幸亏王子相救。王子如何知道我们的行迹?”

    伯颜抱拳道“是大明皇上派来的东厂和锦衣卫的人来到瓦剌营救太子殿下,我对这带比较熟悉,我也不放心殿下的安危。没想到会竟然如此凶险。”

    这一番对话,可把润三娘惊着了~~~

    她只觉佑堂仪表不凡,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当今太子。

    想到昔日自己还想把他纳为己有…他还为醉仙楼作诗…他还为自己画像…不免后背脊梁出了一身冷汗。

    佑元对润三娘抱拳谢礼“叨扰贵处,实属无奈。我们皇家人的身份没有告知,也是为你们好,还请贵人见谅。”

    润三娘还礼“殿下乃天潢贵胄,出门在外,套个假身份自然方便些,在下明白。

    坊间皆传,太子殿下仪表堂堂、文武双全,又谦和有礼,没想到此生有幸一见。

    不过,殿下身份高贵,与在下有如云泥,我这醉仙楼怕是委屈殿下了。”

    佑元“现下情况危急,还是先救皇兄要紧。”

    大夫“这位公子虽然血止住了,但是他后背的刀伤有毒。所中之毒十分凶险。

    是四味毒药的合体,在下对毒研究不深,只知道其中一种叫番木鳖,这种毒和解药也只有皇宫中的道派才有。

    且其余三种难以查出,若不知道其他三种毒,便无法对症下药。”

    伯颜焦急的问“我带来的千年天山雪莲,那不是能解百毒吗?

    朱兄不是已经服下了吗?难道没有作用?”

    大夫“正是公子服用了千年天山雪莲,否则早就毒发身亡了。

    若这毒五日后侵入心脉,便无药可医。公子的时间不多了,还请各位速速想办法,把毒给解了。”

    大家听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都忧心忡忡。

    明玉止住哭泣,突然想起来“辽阳解毒圣手,技艺最高明的是我姑姑,我们先不往京城走了,改路线去辽阳,让我姑姑为堂哥哥解毒。”

    佑元“那明天一早就动身。”

    入夜之后,佑堂就开始发烧了,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神志也不清楚了。大家都守着他,不断用冷帕子,压在他额上。

    明玉站在床边,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伯颜眼眶湿润地看着佑堂“我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

    天赐我一个这么好的朋友,与我分享快乐,为我分担忧愁,

    如果天底下还有几个人是我不能辜负的,

    那么朱兄,必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我皇兄从小到大就没有过过太平日子,总是被人暗算刺杀,但他每次都能有办法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他在我眼里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佑元看着昏昏沉沉的佑堂,伤怀地说,

    “皇兄日后必定是承继大统,君临天下的。

    我呢,从没想和他争,也争不过他,只觉得一辈子逍遥自在最好。

    可皇兄总是记挂着天下苍生,大明复兴。

    别的皇子在玩乐时,皇兄在努力;

    别的皇子在努力时,皇兄仍在努力;

    别的皇子在颓废时,皇兄继续努力。

    他就像个停不下来的,他说只有这样才配得起明朝帝国太子的身份。”

    佑元的一番话让大家更加动容和断肠。

    尤其明玉,恨不得以身相代,她坚守在佑堂床前,衣不解带。

    深夜=======

    佑堂在迷迷糊糊中挣扎,在枕上不安的蠕动,喃喃地呓语着。

    明玉赶紧摸摸他的额头,还是很烫,高烧仍没有退。

    佑堂在疼痛中醒过来,看到明玉“你没事就好。”说完又昏厥过去。

    明玉心想若是喜欢我,为什么拒绝我拒绝得那般决绝;若不是喜欢我,为什么又要以命相救。堂哥哥,我真的不懂你。你到底那面是真?那面是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