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守所见过他”?
“嗯,每隔两三天我都会去一趟”。
“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郝伟一阵为难,“我是一个有职业素养的律师,虽然你是我的偶像,但也不能随意将我当事人的信息告诉你”。
“他跟我之间没有秘密”。海东青随口说道。
“嗯”?郝伟惊讶的看着海东青。
“你不信”?
郝伟沉思了一会儿,实在不太敢相信,虽说他相当认可陆山民的优秀,但在他看来,还不至于优秀到能征服海东青这样的女人。
“听说你曾一脚把他踩在地上”?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
郝伟啧啧称叹,但也更加不敢轻易相信,“你们俩有很深的矛盾”?
海东青耐着性子反问道:“你是怕我对他不利”?
“咳咳”。郝伟咳嗽了两声,“海董,实在抱歉,虽然我明知道以你的身份不可能撒谎,但职责所在,在????????????????不清楚你的目的之前,我不能更深一步的将细节告诉你”。
海东青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和他是盟友,你不是想掺和进来吗,我可以让你加盟进来”。
郝伟震惊无比,像看妖怪一样看着海东青,“你怎么知道的”?
海东青淡淡道:“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想加入进来,就老老实实告诉我”。
郝伟既是震惊又是兴奋,“这些年你不在东海,就是和他一起在干这件大事”?
海东青没有回答,只是说道:“先给你提个醒,这件事非同小可,可能会身败名裂,也可能丢掉性命”。
郝伟脑袋嗡嗡作响,海东青的话跟陆山民所说的几乎一模一样。他现在更加坚定了加入的决心,先不说理想信仰,单单是能与偶像并肩作战,就死也值了。
“我不怕死,但是陆山民这小子死活不让我参与”。
“他说了不算”。
“你说了算”?
“你觉得呢”?
郝伟兴奋得满脸潮红,“是啊,如果你们真的是盟友,那海董你肯定话事人啊”。
“海董,陆山民是你收的马仔”?
海东青眉头微皱,没有说话。
郝伟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对啊,这就说得通了,难怪这小子能这么快崛起,原来是海董你在背后支持”。
海东青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郝伟摇了摇头,“不行,虽然我相信你,但我还是得求证一下”。
海东青正准备发火,郝伟急忙起身朝外走去,走到门口回头说道:“海董,你稍等,最多一个小时我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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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山民这些日子在看守所过得并不无聊,没有外面纷杂事务的打搅,得以安安静静的巩固之前难得的心境突破。
此外,也有足够的时间将事情的大方向再捋一遍。
站在影子的立场,虽然这次吞并几大家族风险很大,但谋划了几十年,他们不可能放过这次收割机会,最关键是他们那为底层人代言的偏执信仰,注定了与资本和财阀势不两立,而几大家族,恰恰是资本财阀最典型的代表。
站在上面的立场,资本和财阀的出现在市场经济环境下是不可避免的,对经济发展也是有利的,但当资本和财阀大到超过一个阈值,难以掌控的时候,他们就会害怕。这是一个很难掌握的平衡,上面需要资本和财阀的存在,也害怕大资本和大财阀的存在。
任何层面的人都不可能为所欲为,哪怕是上面顶层的人也是如此。为了经济的稳定,上面不敢冒然动用国家机器,这里面不仅涉及到经济因素,还有营商环境,社会稳定因素,国际社会看法等等太多的因素,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个强权的恶名,到时候各个经济体都会人心惶惶,引起的连锁反应会对经济造成难以估量的打击。
财阀形成的行业经济垄断已经影响到国家的创新发展,对底层也确实形成了垄断压迫,影子虽对法制和权威形成了挑战,但从另一个侧面也反映了底层人的反抗,站在国家的层面,两边都是想动又不能轻举妄动的存在。
所以,在不敢冒然动用国家机器强行干预的情况下,法制就是唯一的办法,如果有铁板钉钉的证据,几大家族也好,影子也好,再动他们,名正言顺,既不会留人口实,也不会给各个经济体造成恐慌。
站在几大家族的立场,特别是田家、吕家,这些年的扩张发展,做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尽管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有意抹除,但对于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影子来说,有心算无心,捏住了他们太多的把柄,这些把柄落在普通人手里并没有大碍,但落在势力同样强大的影子手里,就是一把把尖刀利刃。
他们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抗争到底,一个是毫无抵抗的逃跑。
站在自己的立场,绝不能让几大家族的人跑,这场战争打的越久,影子使出的手段越多,才越容易被抓到证据。
影子也好,几大家族也罢,国家利益也好,私人恩怨也罢,都必须要赌一把。
再次见到郝伟,陆山民有些不耐烦。
“怎么又来了”?
郝伟笑道:“看来你还挺喜欢住在这里”。
陆山民淡淡的问道:“说吧,赶紧说完就走”。
郝伟说道:“我今天来不是谈公事的”。
陆山民说道:“私事没什么可聊的”。
“海东青来找我了”。郝伟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观察这陆山民的表情。
陆山民眉头微微跳动了一下,“她找你了解我的事情”?
郝伟点了点头,“你跟她什么关系”?
陆山民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关于我案件的事情,你可以毫无保留的告诉她”。
郝伟眉头一扬,激动的说道:“你真是她的马仔”?
“嗯”?
“马仔不好听,换个说法,你是她明面上的代言人”?
陆山民眉头皱得更深,“郝大律师,你是不是网络看多了,得臆想症了”。
郝伟笑道:“她告诉我的”。
陆山民哦了一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劝你一句,不要和她走得太近”。
郝伟呵呵笑道:“你不知道,她一直是我的偶像”。
陆山民担忧的看着郝伟,“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郝伟说道:“她同意让我跟她混”。
陆山民神色突然变得冷峻。
郝伟呵呵笑道:“陆山民,你老大都同意了,你再没有反对的理由了吧,以后啊,我们都是海老大的马仔,我们同舟共济干大事”。
“胡闹,太胡闹了”。陆山民冷声道。“还说我自以为是,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诶”,“山民,背后说老大的坏话可不好,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
郝伟兴匆匆的回到律所,不过办公室里已经没有了海东青的身影。
将助力喊道办公室一问,才知道海东青在自己离开后调阅了有关陆山民案件的所有资料,看完之后就走了。
郝伟一阵失落,把女助理大骂了一通,‘谁同意你把卷宗资料给她看的,我这个老板是摆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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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镇,这个临近河北的偏远小镇愈发冷清,小餐馆老板正坐在凳子上打瞌睡,丝毫没注意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已经进入了店里。
直到拖凳子的刺耳声有把他从睡梦中惊醒,中年老板猛的转头,快步走进店里。
“牛肉、羊肉、五花肉,想吃点什么”?
海东青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牛肉、羊肉、五花肉各来一叠,再来一份青菜”。
“好呢,请稍等,十分钟就好”。
中年老板刚转身准备去厨房,身后再次想起冰冷的声音,“给你三十分钟,在我吃完之前,你们头儿要是还没到的话,后果自负”。
中年老板脚步一停,转身咧嘴笑道:“老板,我就是这间餐馆的头儿”。
海东青没有说话,右手轻轻一抬,一根筷子从竹筒里缓缓上升,停在离桌面半米高的空中。
中年老板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笑道:“老板这手魔术耍得真俊”。
海东青手指一弹,‘嗖’的一声破空声响起,筷子如利剑般朝中年老板飞去。
中年老板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然后砰的一声闷响声传来,筷子插入前方的墙壁,半截没入其中,另外半截露在外面,仍在微微的颤抖。
中年男人吓得双脚一颤差点摔倒,拔腿就朝后厨跑去。
不到一刻钟,三荤一素刚上桌,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进了餐馆。
“海东青,不请自来,不合规矩吧”。
海东青停下手里的筷子,转头看向门口的男人,问道:“你就是黄冕”?
黄冕眉头微皱,“是黄九斤还是陆山民告诉、、”
话音未落,店内气机暴涨,刹那间,黑影如离弦之箭射向黄冕。
黄冕虽有察觉,但并没有把海东青放在心上,随手打出一拳。
拳劲和气机对撞,黄冕咦了一声,身形暴退出去,落在马路中央。
“好霸道的气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