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陆山民久久不能入睡觉,这是继上次车祸之后,再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不同的是以前知道是谁想要他的命,而这次,他却不知道,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
他不是曾雅倩,也不是叶梓萱,只是一介山民,身边没有家族派出的高手保护,一切只能靠自己。
从小到大,爷爷告诉他道法自然,人也要顺应自然,所以他从没有渴望过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也从没渴望过要去做某一件事,所以他也没有梦想,没有目标。
到东海以后,张丽差点被王超玷污,阮玉和海东来硬生生被拆散,他自己也差点死在王大虎手上,小五也死了,这次要不是秦风及时赶到,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弱。
陆山民渐渐的开始渴望变强,唯有变强才能保护自己,才能去保护好身边想保护的人。
这种变强的不仅仅是武力上,也在事业上,再高的武力,没有强大的事业作为后盾,阮玉依然无法和海东来在一起。
还有雅倩情,三年之约已快过去一年,唯有强大起来,才能和她并肩作战,才能不负佳人的一番苦心,才能不负内心深处对她的爱。
以前从没想过要当什人上之人,现在,这种变强的逐渐演变得愈发强烈。
想不出是谁要他的命,那就占时不用去想。
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何谈去保护好别人。躺在床上,陆山民开始反思自身的武力值。
他有着外家拳搬山境初期的体魄,练出了内气,能够打出内劲,虽然不能远转自如,但也勉强算是进入了内家拳易髓境初期。
招式,他最缺的就是招式,目前除了散打的招式之外,不懂得任何其他招式,这就犹如空有一座宝藏而无法运用,让他很是憋屈。
仔细回想今晚在对战中黑衣人的招式,他的招式与他接触过的武术招式完全不同,有拳法、掌法,还有擒拿的手法,他内劲的收发迅捷自如,几乎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
还有他的步法,灵动飘逸,快如闪电,大致能看出与太极八卦有关,但其中却透着千变万化,让人无法判断。
陆山民起身下床,按照记忆中黑衣人的招式慢慢比划,练习了大半个小时,毫无进展。
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招式黑衣人打出来威力无比,他打出来毫无威力可言,更像是舞台上戏剧的套路表演。
不仅没有威力,反而还影响了肌肉爆发力的发挥,散打的招式通过腰部的力量传动,将力量集中于一点,每一个招式都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出肌肉的爆发力,但是这些招式灵动的变化反而导致肌肉的力量不能完全爆发出来,打出来的力量减弱了一大半。
陆山民来回在屋里踱步。
想到对方是内家拳的高手,陆山民灵机一动,按照老神棍的方法从四肢百骸中调出内气,然后用打出内劲的方法出招。
一拳打出,内劲在经脉中如鱼得水,层层叠叠,力量陡然大增,浑身也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清爽。
陆山民心中大喜,原来如此。
之所以拳分外加和内家,不仅在发力的方式上不同,在招式上也不同。
外加拳的招式是根据肌肉爆发力的特点创造出来的,能极大限度的发挥出肌肉爆发力;内家拳的招式则是根据全身的窍穴经脉,按照内气的运行轨迹创造出来的,能更有效的催动内劲的发出。
还不仅仅如此,这几招拳法打下来,陆山民竟发现腹中内气的消耗也比之前少了许多。
在以前,用散打的招式发出内劲,顶多几分钟,调出的内气就会全部散回到四肢百骸之中,现在按照内家拳的招式打出,十几分钟过去,丹田之中的内气还有盈余。
唯一遗憾的是,这些招式不利于肌肉爆发力的发挥,两种力量的叠加,还不如陆山民只凭散打招式打出的力量大。
不过这些招式对于生死相搏,显然还是比散打的招式更有实用性。
反复练习这些记下来的招式,过了大半个小时,从四肢百骸之中调动腹中的内气才消耗干净。
至于那黑衣人的步法,一是太复杂,二是当时情况紧急,跟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去记忆。试着按照模糊的记忆走了几遍,完全不得要领。
第二天一早,练习了太极游之后,再次练习了一遍昨晚记下来的招式,内气在经脉里的流转更加顺畅,整个人神清气爽。
难怪公园里一大清早有很多老人练习太极拳和八卦拳这样的内家拳,内家拳虽然要练出成就很难,但对身体很有好处。
只不过练习内家拳的本质是细水长流,要用几十年甚至是一辈子的时间去熬练,从小练习才会有更好的效果。
老年人本就气血衰退,像一个漏斗一样,一身精气已经开始缓缓流失,想练出效果已经不可能,只是能起到一定减少精气流失速度的作用,延缓各个器官的衰老而已。
不过年轻人要坚持几十年如一日的练习,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太现实,一是很少人有这个毅力,二是绝大多数人整天为了生活而奔波,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练习。
做完每天早上的必修课,陆山民拿出书本,开始一天的读书学习。
有叶梓萱这样的数学天才进行辅导,再加上陆山民本身天赋也不错,这段时间数学学习的进展很快,高一上学期的数学已经学完,开始进入下学期的数学学习。
经济学上的很多概念都涉及到数学,随着数学学习的逐步深入,老教授给的那些经济学书籍和期刊理解起来也容易了很多。
这段时间陆山民把大部分空余时间都用在了经济学上,老教授一下子给了这么多书,还说等他从米国回来要考察他的学习成果。暑假只有两个时间,这么多书,不一定能够及时的看完。
盛世酒吧门口,李风不顾保安的阻拦,怒气冲冲的就往里走。
饶是他老成持重,这次他也到了爆发的边缘,李雷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却失去作为一个男人的根本。这是一件让任何男人都会崩溃的事情。
李风中途只去医院看了他一次,不是因为不想去看他,而是没脸去看他,亲弟弟被人给废成不男不女,他这个当大哥的,到现在还没能为他报仇,有何脸面相见。
两兄弟在东海混了一二十年,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憋屈的事情。
这是他一个星期之内第三次来找付亮,每次都被告知有事不见,这让他忍无可忍。
不等办公室门口的保安上前阻拦,李风一脚把保安踹翻,也不敲门,直接就推门而入。
付亮见满脸怒气的李风,哈哈一笑,“原来是李风啊,快坐,快坐”。
李风冷笑一声,坐在付亮对面。
“亮哥日理万机,不会怪我贸然闯入吧”。
付亮无奈的叹了口气,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叠报表。
“这不是到月底了,这些报表都是要交给常爷的,哎,我一个没文化的武夫,这几天真是搞得我焦头烂额”。
李风撇了一眼,勉强的按捺住胸中的怒气,“这些小事情交给财务人员做就行了,何劳亮哥亲自动手”。
付亮苦笑着摇了摇手,“常爷是个读书人,最讲求规矩,我作为一把手,表面上看着风光,实际上背负着很大的压力,就比如说这财务报表,虽然是财务做的,但是我得一笔一笔的审核,这是我的权力,也是我的职责,规矩不能乱”。
说道规矩两个字的时候,付亮故意加重了语气。
李风一肚子火,笑了笑说道“亮哥,我李风在东海混了一二十年,手下也养着一大帮子人,规矩两个字的分量有多重我很清楚。正是因为我懂规矩,此时此刻我才坐在这里,如果亮哥不给我懂规矩的机会,我就不知道我该不该守规矩了”。
付亮一直以来都不爽李风、李雷两兄弟,仗着当初带着身家主动投靠常爷,常常不把他放在眼里,李风平时还比较克制,特别是那个李雷,有好几次当面顶撞,弄得他下不来台。这次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当然要敲打敲打。虽然是保镖出身,经过这几年的磨砺,他还是很自信自己驾驭人的手段。
本来想通过避而不见的方式,逼得李风擅自出手,到时候不管结果如何,都可以到常爷那里告他个不守规矩的状,更何况常爷早已明说过,在情况不明朗之前不能和陆山民发生过激越界的冲突,要是李风擅自去找陆山民麻烦,一旦事情闹大,这个锅就可以全部甩在李风身上,到时候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削弱李风这个不听话的人。
李风心里当然也清清楚楚,不管他和陆山民闹的结果如何,最大的赢家始终是付亮。所以才强忍着怒火,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付亮讨个说法。
付亮也不再装,呵呵一笑,眯着眼睛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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