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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经过东川、曲城、昆明,一路顺利,并没有出现梁佟所说的高手。再下一站就是个旧,过了个旧就是这次的目的地景城。如果那些毒贩要动手,个旧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陆山民保持高度警惕,五官六感全部放开,留意着车厢里的每一个人。
佟梁倒是显得很轻松,时而看看窗外的风景,时而低头沉思着什么,对于周围的一切貌似一点也不关心。见陆山民精神高度紧张,佟梁开口说道
“别紧张,以我们两个的眼力,除了黄九斤那样的高手,逃不过我们的眼睛。长期处于高度紧张之中,危险也许就会出现在你打盹儿的瞬间”。
陆山民呼出一口气,“你很有经验”。
“干我们这一行,没有经验的都死了,还活着的就没那么容易死”。
“你经常干这样的事”?
“这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有时候实在没事干的时候,就出来转悠一圈,诱杀两个人”。
陆山民皱了皱眉,“这些毒贩中的高手有多高”?
“你在东海混了这么久,整座东海城搬山境中期以上战力的高手有多少”?
“我所了解到的,不超过十个”。
佟梁淡淡的笑了笑,“热武器时代,一把枪就能解决的事情,有多少人愿意穷其一生辛辛苦苦去追求虚无缥缈的武学境界。东海这样大家族林立的繁华都市才这么点高手,那些贩毒集团能有多高,真正能达到搬山境后期和易髓境后期的高人,任何一个大家族门阀都会奉若上宾,又岂会低贱到去贩毒”。说道低贱两个字的时候,佟梁不自觉的加重了语气
陆山民松了口气,为刚才的过度紧张感到有些好笑。
“这么说来,到不必过于担心”。
佟梁淡淡道“你也别高兴太早,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与东海不一样,这些亡命之徒几乎人人有枪。所以与这些人打交道,靠的不是武功高低,而是经验,是心狠手辣。对付这些穷凶极恶之徒,你只有比他们更凶狠更狡猾,才能活下去”。
陆山民眉头紧皱,看向窗外,“说来说去,你还是要让我杀人”。
“错”!佟梁的声音变得有些冰
冷。“是要你杀畜生”。
陆山民不禁想到柴正,或许柴正并不是他的真名,他也是一名缉毒警察,还有柴正嘴里所说的阿发,卧底被发现后一家三口死于非命,还有那位在福利院一直等着她儿子回家的老人,她永远也等不到了。
陆山民喃喃自语,“他们的确是畜生”。
兜兜转转了一圈,从东海出发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星期,现在已经是大年初七,这个时候该回家的已经回家,外出打工的还没出门,火车上人很少,陆山民和佟梁所在的车厢稀稀落落。
陆山民再一次放松了下来,空旷的车厢,出现任何异常的情况,他们都能第一时间发觉。
时值中午,乘务员推着餐车缓缓走来,陆山民记得她,这是一个有着典型云贵高原肤色的女孩儿,看上去还很青涩,估计是才参加工作没多久。长得不算漂亮,但在陆山民看来她比大多数女孩儿都美。
在前几站的时候,一个老人突发疾病呕吐不止,呕吐物堵住了气管,眼看进气少出气多的时候,所有人都慌了神。连陆山民也只能不停的拍打老人的后背,是这个女孩儿站出来嘴对嘴一口一口的把呕吐物从老人的气管中吸出来。
陆山民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那乘务员也朝他点了点头,笑容中略带青涩。
“先生要盒饭吗”?
一路上陆山民已经吃腻了方便面,笑道“都有什么种类的”?
“一荤两素10块钱,两荤两素15块钱”。
“来两盒两荤两素的吧”!
女孩儿接过钱,微笑着拿出两盒盒饭递给陆山民。“祝您旅途愉快”。
陆山民结果盒饭,笑了笑。“你吸那位老人呕吐物的时候不嫌脏吗”?
女孩儿不好意思的说道“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应该那么做”。
陆山民心里一股感动油然而生,想到老教授说要适当的夸夸人拍拍马屁,陆山民笑着说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善良的女孩儿”。
女孩儿先生愣了一下,紧接着微黑的脸上闪现出一抹红霞,说了句‘谢谢先生夸奖’,推着餐车急急忙忙的离开。
佟梁撇了陆山民一眼,“你倒是很会泡妞儿”!
陆山民打开盒
饭,大快朵颐,含混不清的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火车停靠在个旧站,窗外站着一溜端着锅碗瓢盆的小商贩,里面装着云南各色特产,有普洱茶,有芒果、菠萝。
其中一些商贩趁乘务员不注意就往火车上挤。
陆山民眼睛紧紧盯着这些商贩,发现他们都是普通人,甚至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个时候,他发现佟梁眉头紧皱,紧接着一把从行李架上拿下行李。
“下车”!
陆山民有些不太明白,不过还是跟在佟梁身后赶紧下了车。
下车的时候刚好在过道处遇见刚才那个女乘务员,陆山民笑着朝她挥了挥手,说了声再见。
下车之后,陆山民疑惑的问道“我刚才仔细观察了一遍,上车的乘客很少,都是很普通的人,那些商贩也都是些老弱妇孺,没什么威胁”。
佟梁眉头微皱,边走边说道“今天是正月初七,火车上的乘客很少,这些长期在火车站贩卖货物的小商贩自然也知道这点,但依然还是有这么多人前来。这种小站安检并不严格,那些菠萝芒果里面,说不定就藏有、、、”。
“砰”!佟梁的话还没说完,一声滔天巨响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一股气浪从背后袭来。两人下意识的往前扑倒。
脑袋嗡嗡作响,耳朵呜呜一阵耳鸣。
陆山民使劲儿甩了甩头,赶紧站起身来,转过身去,不禁双目微红,浑身颤抖。
月台上各种各样的水果散落一地,贩卖水果的老弱妇孺瘫倒在月台上,地上满是触目惊心的鲜血。
耳朵的嗡鸣声还未散去,乘客四散的喧闹,来来往往乘警的呼喊,地上老弱妇孺的哭喊尖叫,像是一场悲惨的无声电影。
刚才所坐的那节车厢被砸出巨大的窟窿,正冒着浓烟。
陆山民双拳握得咔咔作响,双目瞪得血红。一把抓住佟梁的衣领,发出愤怒的咆哮。
“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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