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随我回府。”顾青初说道。
这边和周也沟通完,黄世民也不再打趣元锦沛,对着顾青初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黄世明在徐州负责训练军队,三十年来黄世民一次假期没休过,这次请了月余长假,特意来盛京看望顾青初,然后和王三斗等一些老朋友好好聚一聚。
在徐州的时候,黄世民也答应帮王三斗打对仗训练,如此便来了。
路上遇到周家公子,当初离开徐州顾青初有交代让黄世民莫要为难周家,可照顾一二。
向来信奉顾青初的话为圣旨的黄世民,提出带他一同上路,所以俩人一起来了盛京。
几人在茶寮说话间,突然一阵马蹄声踏响,正街一头枣红色大马疾驰,横冲直撞的奔着城门而去,马目猩红,嘴间满是白沫。
马疯了!
乱蹄能践踏死人的,在城门口进出城的百姓慌作一团,场面乱了起来,城门士兵喊着让大家稳住,一边拿起手中的刀挥向疯马。
这时,一旁老实排着准备出城的商队,一行人突然硬闯关卡。
元锦沛眯了眯眼睛,从影一手中接过袖箭,瞄了两下嗖的一声,三发袖箭一同射出,直插疯马的脑门之上。
砰地一声,马应声倒地。
天卫司的人迅速动手,将那商队一伙人缉拿。
黄世民咂咂嘴“许久未见,元大人做事还是这般干净利落。”
顾青初心中赞同,的确,元锦沛领导的天卫司,丝毫不逊当年被称作铁血之师的顾家军。
虽说两者性质不太相同,但就这个比喻,看得出顾青初对元锦沛能力方面是充分肯定的。
“元大人那边忙着,你们和我先回府。”顾青初说了句。
黄世民挠了挠头把行李交给了周也,说他想先去找王三斗,听闻委傀也在,他其实也想看看这位老友。
顾青初让周然领着黄世民去找王三斗,她带着周也回了景王府。
待元锦沛忙完手中的事情,回头发现在茶寮的一行人已经不见了。
——周也,想起男子那张脸庞,元锦沛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有些眼熟。
“大人,这伙人确定是红莲教的。”一名属下检查过后来报。
南蛮国师口中交代说京中最后一伙人,就是红莲教的教徒们,红莲教老巢在南郡,这些人皆是教会骨干。
若让他们离了盛京回到南郡,只会让南郡形式更乱。
南蛮国师为了求得一息安宁,将红莲教供了出来,久闻十八狱非常人能入,鬼神也忍不得。
如今他走了一遭,恨不得能立马死去,饶是手段狠辣,杀人不眨眼的南蛮国师都受不住。
“带回十八狱,让人叮嘱影五一声,有任何事情随时来报。”
说着,元锦沛翻身上马回了十八狱。
跟随顾青初回到景王府的影五,听到传来大人的吩咐,立马明白了其意思,。
所谓的任何事情,就是和宁良候相关的,无论大事小事他都得盯牢了。
“影五,麻烦你带下门。”
想着赖在顾青初身边不走的影五,回过神便听到了这道逐客令。
宁良候和这位周也有事相谈,他留下来的确不好,可大人的嘱托不能忘,影五笑了笑厚着脸皮道“我帮二人守门。”
说着不待顾青初拒绝,径直走了出去将门关紧,站在门外一旁,像门神般守着。
顾青初领着周也来到书房的内堂,这里说话守门的影五听不到。
“周大夫,现在可以说是有什么事情了吗?”
玉镯给斟茶后离开,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周也起身先是深深行了个礼道“那日宁良候来周府,恰巧草民在山上,未得相见,甚是遗憾。感谢宁良候宽宏大量,不曾怪罪周家还提拔舍弟……”
一席话周也说得诚恳,他选择今日才来,其实是有所考量的。
他想知道宁良候究竟是不是表里如一,会不会只是假象放过了他们一家,实际上背地里下毒手。
时至今日,他们周家在徐州没遇到人下绊子,他的弟弟写的家信报平安,显然过得不错,言语中看得出来成长许多。
周也放心了,宁良候是个好的,是他思想狭隘了。
在路上遇到黄世民,得知宁良候还交代对方照顾周家一二,这样一来更加自相惭愧。
“周大夫客气了,本就误会一场,没什么好计较的。”顾青初挥了挥手,她不是圣人,周家人若真是害了她,自然不会放过。
这些年来周家虽然恨,但也没做伤天害理之事,唯独周然年轻气盛来报仇,最后把自己搭里面了。
无冤无仇,顾青初不是小肚鸡肠的性子,她会记仇,同时也分得清是仇还是怨。
例如周家这种能化解开的,顾青初完全不会放在心上。
周也掏出怀中的黄色油纸包,小心地放在书案上,来盛京的一路他就这么揣在怀里,晚上睡觉都是和衣而睡。
生怕弄丢了它。
顾青初见周也重视的态度,多瞧了两眼油纸包,和周然身上挂着的那些药材包无甚区别。
“这是?”顾青初指了指发问。
周也重新坐回椅子上,道“这就是草民来见您要说的事情,这里面装的不是普通的东西,您亲自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顾青初半信半疑的拿过油纸包,她确定这上面没毒,软趴趴的包装里面更是放不了暗器。
迅速排除危险因素后,顾青初拆开了油纸包。
当里面物品一点点显露在她的眼前时,顾青初没忍住瞪大了眼睛,随即猛地看向周也,这个东西怎么会在周也的手里?!
对上宁良候充满威慑力的一眼,周也拿着茶壶的手忍不住一抖,他就知道此物露面必然引起怀疑。
谨慎小心性子的周也,把这东西给顾青初看,便是真正信了她,这东西一个处理不好,他们全家都有性命之忧。
给了宁良候也比给他人好,放在他这里迟早是个祸端。
周也深深吸了口气,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温茶道“这是我偶然得来的,此事说来话长,您听我慢慢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