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巨劲冲击,一只苍劲有力的手轻描淡写的将那乳白结晶挡下。
“啧啧,这么大块光属性纯元虚晶,那小丫头还挺舍得下本钱的。”
虚空破碎,提着壶酒的灾厄慢悠悠的从里面走出,而他一旁,冲霄子将结晶虚空稳固在半空,意识一动,乳白晶石咯嘣一声脆响,瞬间压缩为一枚高约一米,宽约半米的棱形晶体。
“不下点血本,怎么堵我们的口?”
将压缩好的纯元结晶放在一边,冲霄子目光变得很是复杂。
灾厄撇了他一眼,嘀咕道,“怎么?心疼那些灵族的孩子?”
“孩子?”
冲霄子笑了笑,“怕是刚才那俩丫头的年龄比你都大,还孩子;但就心性来说,确实是孩子,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也不知道它们在神界那边日子过得怎么样。”
灾厄哼笑道,“怎么样?神界那边的秩序你还不清楚?要不是灵族有那老祖宗坐镇,又每年上缴那么多纯元结晶,你以为神界会放任这么大块到嘴的肥肉嗅而不吃?不过是一顿吃撑和长期饭票的区别罢了。再说要不是上次神玄之战神界傲慢自负,以为吾主受创必败无疑,故而没有去动这张长期饭票,否则你以为灵族能够存活至今?”
咕噜
灌上一口酒,灾厄自嘲一笑,“不过就算后退一步,换成玄界,它们的处境怕是同样好不到哪去,加之玄界本就残酷混乱,说不定还不如在神界寻求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虽然苦一点,累一点,委屈一点,卑微一点,但好歹有秩序守护,尚能苟活。”
咕噜
又灌上一口酒,灾厄一把将酒壶捏爆,爆怒道,“要我说这全t是天地的错!也不知道天地是怎么想的!会去塑造这种根本不适合在世界生存的种族!再者你说塑造就塑造吧!好歹给人一个安静生存的净土!就这么丢在狼群中不管不顾,算t怎么回事?!”
冲霄子目光闪烁,许久才悠悠道,“天地塑造你亲眼见过?”
灾厄火眉一皱,“这还要亲眼去见?大陆十大根源属性,金木水火土,风冰雷光暗,哪一个不是天地所生?灵族既为根源中的根源,还能不是天地塑造?”
冲霄子回头一笑,大有深意的道,“既然灵族才是根源中的根源,那为何不能反过来看?”
“反过来?”
灾厄一愣,随即后背一凉,惊声道,“卧槽!!你别吓我!!你是说嘶!卧槽不会吧?不能够啊,要是这样一搞,岂不是普世世界观?”
冲霄子见灾厄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十分嫌弃的道,“脑洞而已,你平日没事干的时候就不会胡乱揣摩点东西?有什么可惊讶的,那么浮夸。”
一听冲霄子在那贬低自己,灾厄当即不爽,“好不容易修炼到这个高度,你不睡觉去想这些,对得起曾经努力往上拼搏的自己吗?”
冲霄子指着灾厄的鼻子,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对得起曾经?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难怪能把灾厄神体当消毒剂用!活该!”
“卧靠!怎么还扯上灾厄神体了,关它鸟事!”
“懒得跟你说!”
“不说就不说!”
“混帐!!!哪个不怕死的混蛋敢在老夫地盘撒野!!”
就在灾厄冲霄子争执的时候,一声爆呵自天边传来,紧接着便见一名身着火红长袍的老者落在那方虚无区域,眼中所视,满是怒火。
灾厄一瞅那人,瞬间不想说话,大手一抬,虚空握住那枚纯元结晶,锁定那人扔了过去。
轰!
这一扔,震荡天地,那红袍老者虽然反应巨快,在晶体砸到他前做出了防御姿态,但在碰触纯元结晶的时候,那股毁天灭地的冲击还是将他砸出数万米的距离!他堪堪停下,憋着一口躁动的血液,骇然的抬起头来,看到那头金炎燎原的长发,磕巴道,“师虚主大人。”
灾厄冷声道,“你就是第五域这一任的域主?”
老者冷汗直冒,“晚辈炎凌候,却是第五域的域主。”
灾厄冷笑道,“就你这效率?若不是本座恰好经过此处,第五域的名声便全被你堕完了,说,走了谁的关系?”
炎凌候直接哑火,哭笑不得的道,“晚辈没走关系啊,是您亲自指派晚辈镇守第五域的,您忘了?而且晚辈今日恰好轮值神玄战域,那里根本无法感应外界消息,您是知道的。”
卧槽?我自己指派的?炎凌候,好像真的有点印象,啧,不行,千错万错老子没错,虚主怎么会错呢?于是他一甩长袖,呵斥道,“还敢狡辩!轮值神玄战域就不能安排他人镇守?你第五域就你一人可用?!”
炎凌候差点哭出来,“晚辈没有狡辩啊,晚辈”
“够了!”灾厄一脸嫌弃,这小子不上道,特么面对顶头上司,你没错就不能背口锅?活该灭虚境还在第五域混,没点眼力见,“堂堂灭虚境高手,哭丧个脸成何体统,那东西是本座替你要回的补偿,当事人态度还算诚恳,就此物价值而言赔你十条街都够了,此事就此化了;下次要是再有此类事情,你还处理不及,这第五域主便不要当了!”
丢下这句话,灾厄冷哼一声,转身消失在半空之中。
冲霄子一直旁观灾厄训话,内心简直无语到了极点,这就是堂堂炎虚之主,特么干啥不积极,装逼第一名!连自己指派的域主都不认识,还好意思教育别人;还有,那纯元结晶从接手到压缩有你灾厄半毛钱关系?还‘若不是本座恰好经过’,要脸不要?啧啧啧啧,不行不行,要是原始大陆那孩子上来,一定不能让他接触灾厄,否则那孩子这辈子算是彻底废了!
此念一起,他便做好决定,在渡界之桥修复时,定要自己前往那里坐守,绝不让灾厄有机可乘!
再观炎凌候,在灾厄离开后长出一口气,压根没有去看冲霄子的方向,而是盯住砸飞自己的事物观摩了起来。第一眼,他楞了一下,第二眼,他恍了恍神;第三眼,他当场惊呼出声!
“纯元结晶?!光属性纯元结晶!!还这么大!!我滴乖乖!!这能挽救多少条命?!”
空间隧道中,灾厄一边行走,一边念叨,“炎凌候,炎凌候,炎凌候哦,想起来了,好像是我为了凑数收的第一百零八个徒弟,虽然从收他到出师他一个字都没教,全都扔给了大弟子,但好歹给了他一个身份!这混帐东西,竟然连师尊都不会喊!活该被老子忘记!”
不行!回去后得找老大打听打听这个混帐,要是有瑕疵,索性乘此机会将他逐出师门,他灾厄不要这么没眼力见的徒弟。
殊不知,当年他在指派炎凌候时,当着一众弟子的面,唯一一次对炎凌候语重心长的嘱咐便是,“出去历练不到万不得已不许提及为师和你的关系,这是对你的考验;且一域之主乃一域的掌控者,若是不能万事亲为,还谈什么掌控。”
对此炎凌候一直谨记于心,却不想灾厄早已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