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医生话语间透着犹豫,“这样的风险更大,我们也不是没有考虑过……”
任苒合起病历,脸色凝重,“这是能保住孩子的唯一办法。”
“但是……”
一旦孩子没有保住,患者家属完全可以借此大做文章,再看凌呈羡这人就不是什么善茬。
“我相信她,”凌呈羡在旁边开口,“按她说的做。”
手术安排在明天,任苒忙到晚上,才下了班准备回去。
她走到地下车库去取车,却见凌呈羡靠在她的车旁,显然已经将她现在的情况摸了个清清楚楚。
任苒冷着脸走过去,凌呈羡靠在车门上不动,她眼帘轻掀,“麻烦让一下。”
“你生了那样的病,为什么不告诉我?”
任苒根本不想搭话,“走开。”
凌呈羡三年没见她,心里的思念折磨得他几乎要痛不欲生,她完全不会知道他这一千多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任苒准备走向副驾驶座一侧,凌呈羡忙拉住她。“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现在病好了吗?是不是找到了合适的骨髓?”
任苒咬紧牙关不言语,凌呈羡见她这副态度,他压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向车门。
“跟我说话。”
“原来凌太太,是得了白血病啊?”任苒轻飘飘说出这么句话,“看四少的样子,对她很是深情,那为什么还让她死了呢?”
“你还是不肯承认,是吗?”
任苒嘴角划开抹冷笑,“我不是不承认,我比凌太太幸运多了,我不是她。”
凌呈羡欺近上前,妄想从她眼里看出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情绪来,就算是恨都好,“你以为只要你不承认,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这位先生,你这样已经算是骚扰了,你冷静点。”
“任苒!”凌呈羡真的快被磨疯了,“你好好跟我说话行不行?跟我说说你这几年怎么过来的,你去了哪?又为什么连名字都换了?”
任苒盯着凌呈羡的脸,瞧他这副模样,她心里只觉快慰无比。
“我不是她。”
“是,我说你是,你就是!”
任苒嘴角漾开抹淡淡的笑,“四少,要不是我看过新闻,我真会以为你对凌太太情深义重,你给的这种假象也太逼真了吧?”
凌呈羡脸上仿佛又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有难堪,也有狼狈,还有深深的悲痛。
“是,”凌呈羡手臂按着任苒的肩膀,没给她离开的机会,“我和我太太感情很好,我……我从来没想过她会走那一步,她要是早点跟我说她病了,我不会让她走的。”
任苒唇角处的笑渐渐转冷,她跟凌呈羡之间的坎,又怎么可能是她死过一回后就能跨过去的?
他现在这样说,不过就是想听她亲口承认她是任苒罢了。
“既然凌四少是个情种,那你太太死的时候,你怎么没跟她一起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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