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蕾吓得不敢上前,凌暖青明明说了不会伤害他的,为什么会这样?
此时的凌绍诚躺在那,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谁都可以上前捅他一刀。
凌绍诚很快被送进医院,倪蕾通知了老爷子,只不过他一时半刻到不了。
助理陪着她等在外面,倪蕾紧张地弯下腰,余光看见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她吓得不敢上前,医生快步走到他们身边。
“刀口的位置还是很凶险的,哪位是家属,需要签字。”
助理见她愣着,忙催促出声,“凌太太!”
倪蕾赫然反应过来,是啊,她是凌太太,可最讽刺的是她的身份居然要在这种场合之下才被承认。
她颤抖地签了字,“他会没事的,是吧?”
药是她给凌暖青的,等于是她递了一把刀给这个女人。
医生没有说什么,走廊上留着的都是凌绍诚的人,除了一个挂名的妻子外,连个亲人都没有。
说到底,这个男人最亲近的就只有凌暖青,除此之外,哪还有什么连着骨血的至亲感情?
凌绍诚被送进病房后,倪蕾一直握着他的手,他醒来时天都快亮了,窗外有风有雨,叫嚣着摔打在透明的玻璃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凌绍诚一惊,陡然睁眼,他立马坐起身,却不想牵动了伤口,助理在边上赶紧按住他的肩膀,“凌先生。”
“绍诚,绍诚你总算醒了?”
倪蕾满面惊慌,这会眸子内闪着晶莹,说话间眼泪要往下掉。
凌绍诚伸手将她推开,他目光急切地环顾下四周。“人呢?人呢!”
助理知道他说的是谁,他杵在边上,脸色跟死灰一样,这会被人扼住喉咙般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跑了。”
“跑了?”凌绍诚手掌扣向床沿,“现在几点?”
“五点不到。”
“她跑不出去的,给我追,给我找!”
“凌先生,您别激动,”助理生怕他撕裂了伤口,“我已经安排了人去找,一定会把她追回来的。”
倪蕾站在旁边,跟个多余的人一样,也插不上话。
凌绍诚被凌暖青伤成了这样,居然还要千方百计把她找回来,可这次他的如意算盘怕是要打错了。
“谁先发现我的?”凌绍诚沉默过后,忽然开口。
助理将目光落向倪蕾。“是凌太太。”
男人的眸子咻地扎向她,眼里全是探究和疑惑,“你?”
“是,是我。”
“你知道我出事?”
倪蕾强自镇定,千万不能露出丝毫的蛛丝马迹,“是凌暖青打电话给我的,说你在酒店,说你八成是活不了的,让我去给你收尸。”
凌绍诚眼里最后的一点亮光沉下去,淡眉低声,“她还说了什么?”
“说你要是死不了,也别去找她。她能杀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她说要让我从守活寡变成真的守寡。”
倪蕾一口气说完这席话,小心地观察着凌绍诚的脸色,男人眉间拢起抹痛楚,喊了助理的名字。
“明越。”
“在。”
“报警,凌暖青蓄意谋杀,刀上肯定有她的指纹,她不是喜欢逃吗?那就让她背着通缉令去逃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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